“在地下的關押室,我專門讓人看着的。”羅志也巴不得早點把攝魂丹給歐陽絕服下。
焦翼點點頭,看向蘇父和羅毅:“兩位首長,你們就在這裡稍等,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出結果了。”
蘇父站了起來,看了羅毅一眼,馬上又看向焦翼,“我跟着下去看看。”
“我也下去,我要聽聽歐陽家那小兔崽子說些什麼。”羅毅也不願留下。
焦翼臉上浮起一抹爲難之色,道:“兩位首長,難道你們還信不過我和羅局?雖然我這是第一次使用攝魂丹,但我知道,那場面一定會讓人感到不適。”
“讓人不適?”羅毅不以爲然地哈哈大笑,“小子,你別忘了,我是帶兵的,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區區一個歐陽絕,就會讓我不適,簡直是笑話!”
“我想,我的承受能力沒那麼差。”蘇父也固執地道。
既然兩位大佬堅持,焦翼也不好阻止,對羅志道:“羅局,那我們這就下去,看看歐陽絕那個王八蛋。”
羅志打開房門,跟焦翼並排而出,蘇父和羅毅跟在了後面,那幾個警衛當然是貼身保護蘇父和羅毅。
乘電梯來到底樓,再往下就是地下室,羅志回身看向八個警員:“不好意思,各位,下面是國安的機要重地,外人不得進入。”
幾個警員臉上均有不滿之色,他們的職責,就是首長到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貼身保護首長,羅志居然不讓他們跟着下去,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都給我在這裡等着。”羅毅對他帶來的幾個警員沉聲吩咐道。
“你們也等着。”蘇父亦是不甘示弱。
有了兩位首長的命令,八個警員再不樂意,也不敢抗命,眼睜睜看着焦翼他們進入地下通道。
國安總部的地下關押室,戒衛異常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有羅志帶路,一路通行無阻。
走過一條兩旁鑄鐵的黝黑過道,來到一個鐵門緊閉的屋子門口,有兩個神色冷峻的國安人員守在那裡,羅志吩咐道:“把門打開。”
兩個國安人員各伸出一個拇指,在鐵門上印證了指紋,吱的一聲,鐵門緩緩向兩邊開啓。
房間裡光線陰暗,黴味中夾雜着些許血腥味,依稀可見鑄鐵的牆壁上,靠牆鎖着一個頭發散亂鬍子拉碴的男人。
房門合上後,羅志伸手在牆邊一按,壁燈打開,將室內照得宛如白晝,而鎖在牆上的那個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毫無疑問,這個人正是從北山煉丹巖風景區押過來的歐陽絕,只是,跟焦翼記憶中的歐陽絕比起來,完全判若兩人。
歐陽絕的臉上脖子上,傷痕斑駁,找不出有一塊皮膚是好的,兩根手指粗的鐵鏈從他掌心穿過,將他的雙手拉過頭頂,還有兩個鐵鉤鎖住他的鎖骨,膝蓋正中間也有鎖鏈穿過。
看到這個場景,焦翼不由想起《鹿鼎記》中滿洲第一勇士鰲拜被鎖在地牢的畫面,但眼前的歐陽絕,遠比鰲拜更慘酷。
見到歐陽絕這個樣子,焦翼完全相信,歐陽絕到現在都還沒吐露淮京段家跟扶喪狗勾結的秘密,真的是被人以特殊的手法控制了神智。
當然,歐陽絕的下場就是再悽慘,焦翼也不會有半點同情,這個王八蛋,差點就打死了蕭家的蕭蕾,要不是要從他口中得到段家跟扶喪狗勾結的證據,焦翼早就送他去跟閻王爺見面了。
不過,爲蕭蕾報仇的時間也快了,等下給歐陽絕服下攝魂丹,兩個小時後,這王八蛋就會變成一個活着的植物人,明天這個時候,他將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想到蕭蕾,那個優雅高貴的俏影又浮現在焦翼腦中,在煉丹巖跟蕭蕾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蕭蕾還在昏迷之中,現在她應該完全康復了吧?
這次來燕京,要不要去蕭家看看她?
還是算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拿到段家跟扶喪狗勾結的證據,趕到淮京去,報了當年段真真陷害之仇。
收回思緒,焦翼暗中瞄了羅毅和蘇父一眼,卻見兩人都神色泰然,看不出他們的表情有絲毫的不忍。
焦翼馬上就釋然,這兩人能擁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心志之堅定,絕非常人可比,無論是戰場還是官場,殘醒殘忍程度,令人難以想象,歐陽絕這點**上的折磨,根本不足以讓他們動容。
歐陽絕耷拉着腦袋,似是沒察覺到屋子裡已多了幾個人。
焦翼走到歐陽絕面前站定,冷冷問道:“姓歐陽的,你還認識我吧?”
歐陽絕的腦袋動了動,好一陣才勉強擡起頭來,半睜開眼睛,失神的目光在焦翼臉上停留了幾秒,以極微弱的聲音道:“是你……”
“在這裡的生活,你還習慣吧?”焦翼冷酷地問道。
歐陽絕的身子輕顫了一下,哀聲道:“焦翼,我求求你,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
“你想要痛快?”焦翼盯着歐陽絕的眼晴問道。
歐陽絕連連點頭,帶動鎖骨上的鐵鉤,穿孔裡有血水流出,他卻似乎沒感覺到痛苦。
“想要痛快,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行。”焦翼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殺了我吧!”歐陽絕失控般地猛然搖頭,鎖骨上滲出了更多的血水。
“你真不知道?”
“我……”
歐陽絕一張口,焦翼手掌揚起,一道淺綠色的線條飛入歐陽絕口中,直接鑽入了他的喉嚨。
歐陽絕霍地擡頭,瞪着焦翼:“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你不是想要痛快麼?我給你吃了毒藥,兩個小時之後,你就不會感覺到痛苦,一天之內,你可以完全解脫。”焦翼冷聲道。
歐陽絕大喜,盯着焦翼看了好幾秒,確定焦翼不是在騙他,連聲道:“謝謝,謝謝!你是個好人!”
焦翼冷冷一笑,轉過身走到牆邊,摸支菸抽了起來。
攝魂丹的威力是很大,但要讓藥力發揮,控制歐陽絕的心神,需要一點時間。
焦翼的一支菸抽完,歐陽絕的眼神已變得渙散,在這期間,歐陽絕有過痛苦和掙扎。
“可以開始了。”焦翼將菸頭彈飛,轉身走到歐陽絕面前,將手機拿出來,調出錄音功能,“上次跟你一起去煉丹巖的那個馬先生,他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