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碩緊皺着眉頭,以他對黑陽的瞭解,明知道眼下的事情有些不對勁,卻根本說不出不對勁的地方,至於其他人,別說是識破了,根本看不出現在的黑陽跟以前的黑陽有什麼不同。
宋飛突然傳音給白碩道:“你看黑陽身後那人手握玉簡,那是什麼玉簡。”
白碩神色一動,他剛纔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黑陽的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
“傳音玉簡”白碩有些不解,隨意突然間有些驚聲道,“不對,太不對勁了。”
“前輩,怎麼了。請保持冷靜,先別讓他看出來。”宋飛立刻安慰道。
白碩長嘆了一口氣,對着宋飛傳音道:“我總算明白哪裡不對勁了。”聲音中帶着一絲絲的悲慼,讓宋飛立刻感覺到此事有些不一般。
接下來,白碩沒有隱藏自己的表情,反而一臉悲哀地道:“師弟,你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黑陽聞言之後,臉上閃過一絲的驚訝,隨後很快把這驚訝壓下,對着白碩喊道:“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碩,要不要比,若是你執意要再過兩百年,那我也隨你,不過你這一次必須要認輸。”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白碩用悲慼的聲音質問道,在場衆人立刻感覺到,白碩的言語中帶着極其悲哀的感情。
“白碩,不要廢話,快點派弟子下來比試。”黑陽大喝,但是在場衆人都聽得出來,此刻黑陽的聲音中,明顯的底氣不足。
白碩搖頭嘆道:“想當年,師父待你如親子,只因爲你性格頑劣,不服管教,師父便經常懲罰你,你卻認爲是師父對你有偏見,拿師父沒有辦法,你便對我懷恨在心,這麼多年過去了,師父也遭了不測,你竟然還沒有悔悟,還不肯放下這段仇恨。若只是你我之間的爭鬥那也罷了,這畢竟是我們師兄弟自己的事情,可是”
說到可是的時候,白碩的聲音突然間響了起來,手指遙遙地指着黑陽,厲聲道:“可是爲什麼,我們師兄弟之間的爭鬥你要勾結外人,非要至我天門城於死地。”
黑陽大聲地吼道,打斷了白碩的話:“白碩,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今日就是我們之間的比鬥,你要是輸了,立刻認輸,我會把你的話錄下來,傳遍整個白德府。”
白碩沒有因爲黑陽的大吼而停止,反而繼續厲聲道:“黑陽,我的師弟,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跟紅騰府的洪家狼狽爲奸,你難道忘記師父是怎麼死的嗎爲兄一直想要爲師父報仇而不得,而你,竟然認賊作父。哈哈哈,黑陽啊黑陽,我的小師弟,從今以後,你在我心中已經死了,以後你是我的仇人。”
宋飛對着白雲傳音道:“那個紅騰府是怎麼回事。”
白雲嘆了一聲,對着宋飛傳音道:“聽師父說,紅騰府的首席煉丹師洪淵老人乃是謀害我師公的元兇,但因爲他是紅騰府的首席煉丹師,有一個府的府主作爲靠山,師父想要報仇卻無能爲力,以前的時候,紅騰府也一直在打壓我們天門城和天藥山,之前師父和師叔雖然明爭暗鬥地厲害,卻一直聯手對抗洪淵老人,倒也能夠維持勉強和平的局面,不至於被洪淵老人打壓地太狠,但是剛纔聽師父的意思,我師叔應該是投靠了洪淵老人,如此一來,平衡就會被打破,原本兩人聯手才能支撐洪淵老人的打壓,現在天平失衡後,我們天門城的處境恐怕極爲困難,更可惡的是,黑陽師叔明知那是謀害師公的敵人,卻還去投靠他,師父一定非常地傷心。”
宋飛微微嘆息了一聲,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什麼家務事了,而且還以爲剛剛獲得了天門城的合作,可以躺着數錢,卻不曾又遇到這樣的事情,若是天門城被打壓地太狠,那自己的躺着數錢的夢想也要擱淺了。
“嶽師兄,你怎麼看這個事情。”白雲擔憂地問道。
宋飛嘆道:“很明顯,這黑陽是代表他的新主子來探路的,也是打壓的,黑陽身後人手上拿着玉簡,恐怕還有錄製圖像的功能,若是把你們天門城輸了的圖像傳播出去,洪淵一定會趁機大肆宣傳,加上後續接連而至的手段,恐怕會讓你們天門城損失慘重,甚至一蹶不振。所以這場比試只是一個開頭,輸了,對洪淵的計劃只是起影響作用,但是對於你們天門城來說,若是輸了會造成極大的影響,任何的不利因素,都可能造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困境,所以這對你們來說,是一場輸不起的戰鬥,而且還不能迴避。戰鬥已經打響,退縮只會死地更快。”
白雲小聲地傳音道:“嶽師兄,給你添麻煩了,你的丹藥若不是給我們,給了其他人,都不會這麼麻煩。”
白雲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內疚。
宋飛笑道:“傻瓜,你別多想了,不給你們給誰,難道給這賣父求榮的黑陽嗎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你師父乃是個至孝之人,說明我的選擇沒錯。”
果然,在宋飛聲音落下之後,白碩大笑道:“黑陽,你還不承認嗎你身後拿着玉簡之人,便是洪家的人,在五百年前的丹藥交流大會上,我曾經遠遠地看到他一眼,雖然他是以侍衛的身份進入會場,卻因爲他是洪家的人,我會拼命地把每一個人都記住,哪怕他只是一個侍衛。”
到了這個地步,黑陽也是無可抵賴了,而且他也不再企圖抵賴,反而大聲地笑道:“白碩,你今天廢話還真多,你還要不要比,若是不想比的話,就直接認輸。”
“比,老夫奉陪到底。今日就算你有洪淵老頭作爲靠山,想要聯手阻擊我天門陳,就算我白碩最後一無所有,我也要比下去,洪家的人,洪淵老人的人,也一直會是我的敵人。一直都是。”白碩一臉激動地道,“派出三人是嗎放馬過來吧。”
正如宋飛所言,白碩雖然沒有什麼生意頭腦,卻也明白眼下是一場輸不起的戰鬥,不管是爲了賭氣還是爲了天門城,爲了自己身上的仇恨,他都不能退縮,也無法退縮。
因爲這是一場輸不起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