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瀰漫,整片天空已成爲血霧的海洋,宋飛的身影,在血色的浪濤中,若隱若現。
血冥手持白骨劍,緊跟着,高大的身子,隱入血色的霧濤之中。
此時此刻,看到這場戰鬥的人,心中已經大定,都認爲已沒有了懸念。
原本衆人好奇的目光,逐漸歸於平淡,傅劍幾人,更是把幸災樂禍的目光投向藍鬆古,看他是不是還如當初那麼得意。
即便是剛纔認爲宋飛有可能贏的葉秋雨,此刻也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微微搖頭。
“看來,接下來不是賭誰輸誰贏的問題了,而是賭在幾招之內獲勝。”傅劍笑道。
血屠更是輕笑着點頭:“這一場小秘境的第一,我血戮門,就卻之不恭了。”
“嶽天羽那小子挺有潛力,可惜,遇到了血冥。”安昊搖搖頭。
“咦!”就在衆人對這場戰鬥失去興趣的時候,陳天倚在不經意間,突然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陳老頭,你怎麼了?”傅劍笑道,“是不是眼花了。”
然而就在傅劍的聲音落下,佈滿血色霧氣的藍色水幕中,猛然爆發出一團劇烈的火焰,火焰如同一顆巨型炸彈一般,憑空炸開,肆虐的火焰瘋狂地朝着四周擴散,原本被霧氣填滿的天空,在短短的一個呼吸內,被一團爆裂的橙色火焰,憑空燃燒出一片只有火海的世界。
橙色的火海之中,宋飛處於火海的中心,整個人被火焰繚繞,洶涌的火焰力量以他爲中心,緩緩散發。
火海的另一邊,血冥原本紅色的雙眸,涌現了極大的錯愕,冷酷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火焰擴大到三米的範圍後,便不再擴大,在整個血色繚繞的天空中,依然顯得非常的渺小。
外面仍然是血色的海洋,但是無論血色的霧氣如何逼近,只要靠近橙色的火焰邊緣,便立刻化爲虛無,消失不見。
但是此時此刻,卻沒有人再小看這團橙色的烈焰,因爲這火焰,已經用實際證明,擁有了與血色霧氣對抗的力量。
血冥的身上,爆發出更加巨大的血色力量,特別是他周身的空氣,彷彿要凝聚成粘稠的血液,血紅地驚人。
宋飛的火焰依舊如故,圍繞着他周身三米,緩緩地燃燒着,宋飛的肌膚,已恢復成原來健康的顏色,所有侵入他身體的血色,已被橙色火焰,燃燒成了虛無。
外面觀看的衆人,從原本平淡的神色,立刻變得非常的驚訝,唯有血屠原本得意的神色,卻凝聚在了臉上,顯得非常的尷尬。
此時倒是所有人都被水幕中的戰鬥所吸引,沒有人去調侃血屠,讓他好過一些
。
這些月華宗的巨頭門,突然變得非常的沉默,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水幕中燃燒起的熊熊烈焰,誰也沒有想到,在被血冥壓住之後,這個小門派的幫主,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繼而驅散了血霧。
唯獨最中間的司馬哲和碧煙柔父女,神色不變地看着水幕中的場景,至於司馬哲身邊的銀甲修士,衆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相貌,更別說表情了。
好一會兒後,衆人的表情才逐漸地恢復,慢慢地恢復起剛纔熱鬧地氣氛。
而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感覺到,現場的氣氛,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這一切,都是水幕中的宋飛帶來的。
不過陳天倚卻去調侃藍鬆古:“藍老頭,你這寶貝孫女,好像會保不住了啊。”
“呵呵。”藍鬆古尷尬地笑了笑,“我相信血冥那孩子,不會那麼沒用。”
衆人一聽,感情這藍老頭自感無趣,要把血屠一起拉下水啊。血屠此刻正尷尬着,聽到藍鬆古的言語,立刻對他怒目而視:“藍老頭,勝敗乃兵家常事,哪來的有用沒用一說。”
“是啊,是啊。”傅劍這老頭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連忙大聲道,“白老,青老,你們幾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你說,這藍老頭要是許配孫女,我們該拿什麼樣的禮物送去。”
“這個。不好說啊。”在這喜慶的日子,看到一個個天賦橫溢的年輕俊傑,白老心中也是開心,故而也一起調侃道,“藍門主乃是我月華宗內的一個大派,倒是不能寒酸了。”
“是啊,是啊。”傅劍轉向陳天倚,“改天我們合計合計,該送什麼重禮,藍靈那丫頭,我可是喜歡地緊啊,絕對不能讓她罵我們老頭子小氣了。”
“傅老頭說的有理,正該如此。”陳天倚非常認真地答道。
衆人開始熱鬧地討論起藍靈出嫁後該送什麼禮物,卻沒有人去徵求藍鬆古的意見,看到衆人無視自己調侃着,藍鬆古氣得牙癢癢的,有過去跟每個人打一架的衝動。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個人,絕對沒辦法羣毆這麼多人,只好恨恨地把目光投向了水幕,對着宋飛惡狠狠地想到:“小子,你要是敢贏,等出來後,老夫叫你好看。”
“不錯的血霧。”雖然人依舊在血霧之中,宋飛卻笑起來,“可惜,你的血霧,多爲污穢之物,我的至陽火焰,正好可以剋制你。”
“哼,自古陰陽平衡,正可壓邪,邪亦可壓正,何來剋制一說。”血冥渾身一震,那漫天的血霧,頓時以他爲中心,開始洶涌地涌入他的身體之內,而隨着血霧的涌入,血冥的氣勢,也開始狂漲起來。
血冥臉上,重新恢復了自信,冷冷地道:“我倒是小看你了,你有資格讓我認真對待
。”
“這麼自大,看來你就是所謂的天才選手了。”宋飛依然雙手抱胸,淡淡地道,“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虐天才了。你也不要再輕敵了,所以,用你的真實實力說話吧。”
血冥狂,沒想到遇到一個更狂的宋飛。
宋飛的一言一行,清晰地傳遞到了外界,讓幾個老頭看得非常的驚訝。
藍鬆古更是咬牙道:“狂妄的小子,只會失敗。”
“我看好他。”傅劍笑道,轉而又對陳天倚道,“送雙菱環太寒酸了,應該再加一件蛟鱗衣。”
“正是,正是。”陳天倚兩人又把目光轉向一邊。
藍鬆古再看了看血屠,想起剛纔血屠以爲奪了自己寶貝孫女第一的得意臉色,藍鬆古又只好一個人狠狠地盯着水幕上的畫面。
衆人雖然你一言我一語,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心裡都明白,此刻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比試上。
司馬哲重年輕天才,一個憑藉着自身努力和奇遇,能夠跟血冥正面對抗的年輕俊傑,倒是可以引起月華宗高層的注意了。
血霧被血冥吸收,倒是沒有等血霧吸完,血冥的白骨劍,便化爲一道流光飛出,直刺向宋飛的身體。
宋飛淡淡地微笑,原本抱胸的雙手,開始左右伸開,周身原本熊熊燃燒的烈焰,猛地開始劇烈的收縮,收縮到身體之後,竟從身體各處,流轉到兩手的手心之間。
宋飛的雙手頓時合攏,兩手的手心處,頓時生長出一柄由烈焰組成的橙色長劍,火焰長劍頓時與白骨飛劍撞擊在一起。
火焰長劍化爲火焰四散,宋飛的身子,更是倒退了十多米,停留在火靈劍後方的虛空中。宋飛的手一招,原本踩在腳下的巨大火靈劍立刻化爲一道火紅的流光,變成原先大小飛回到宋飛的手中。
白骨劍被宋飛一劍砍得倒飛回去,不過宋飛也從白骨劍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竟然比自己施展真陽劍時相差不多,不愧是自傲的天才弟子,在法力上,確實要勝過自己。
因爲對方只是使用普通的招式,而自己,已經用上了法術,還是自己比較拿手的法術。
看到這一幕,傅劍等看好戲的人深感可惜,倒是藍鬆古大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暗自責備自己,剛纔真是太糊塗了,怎麼拿自己的孫女意氣用事。
白骨劍飛回,被血冥抓在手中,此時周圍的血霧大部分已被血冥吸收,血色的天空重新恢復了晴朗的顏色。
血冥手持着白骨劍,左手的手心處,突然涌現出血紅色的法力,此刻法力粘稠地如同液體一般,被血冥抓在手中,散發着讓人心駭的力量。
宋飛的表情也認真起來,這確實是一個迄今爲止,最爲強大的對手,對方的名字,也出現了宋飛的腦海之中,本屆天榜前十名的強力人選,血冥
。
血冥抓着血色粘球,臉上獰笑着,“敢殺我血戮門的弟子,今天只是給你個教訓,等出去後,你會真正品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血色粘稠的血球從血冥的手中脫手而出,化爲一道血影,瞬間轟向宋飛的身子。
宋飛目不轉睛地盯着頃刻而至的血球,這道血球被血冥凝聚了這麼久,絕對不僅僅是簡單的攻擊。
果不其然,血球沒有攻擊到宋飛的身子,轟然炸開,竟化爲血紅的液體鮮血,涌向空中的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