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收劍，轉身就看到了已經愣在當場的蔣國生。
他淡淡的看了蔣國生一眼，不再理會這個剛剛普級先天的男人。
就憑這點修爲，也配參悟他的劍術？
別說是一個先天境界，就是金丹境界，在張揚的劍下也只能沉淪。
這已經不是劍術上的層次了，而是道，劍道！
天下萬物莫不是有道演化而來。
道教所謂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便是說的這層含義。
整個宇宙中心，莫不是以天道爲主，天道演化萬物，而人類僅僅只是其中一份子，而人類不是神魔，神魔是上蒼寵兒，天生就擁有神通伴生。
幾乎所有的神魔一出世便能夠掌握一道，而一些恐怖的神魔更是能夠掌握一條大道！
何爲大道，古修士有人留下傳言，天道分大道三千！
這三千大道在分出無數小道，就像是一課參天大樹身上有三千分支一般，每一條分支之上有無數綠葉，而那綠葉就是無數的小道。
列如大道水之一道，這條大道之下就分出了無數小道，雨水之道，煙霧之道，還有山川之道，等等。
而不管什麼道，都不是人類能夠先天掌握的存在。
人類這種生物就像是天道之下的一個殘次品一般，沒有強大的肉身，沒有足夠的生命，沒有超凡的智慧。
但是他們卻有令所有星空種族都羨慕不已的繁殖力，也有將所有種族歎服的悟性。
而對於一個先天高手來說，他們的本質依舊是凡人，只有踏入築基纔算是踏入修煉之道。
而在此之下，所有的存在，都是凡人，都是螻蟻。
這也是爲何有人說築基之下皆爲螻蟻的原因。
因爲他們築基不成，長生無望，無法悟道，就是螻蟻。
張揚的道已經融入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不管是一舉一動，還是一言一行，都是有道韻在其中，而張揚的劍更是如此。
就算是金丹高手要悟透一個洞虛高手的劍道，也要花無數時間，這是一種巨大的差距，只有用無數時間才能彌補的差距。
張揚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只不過是一絲嘲笑。
他笑蔣國生的不自量力，他笑人類的貪心不足。
蔣國生宛若是魔障，眼睛裡除了那一劍，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噗！”
蔣國生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臉色蒼白無比，他捂着胸口，一臉苦笑的看着早就消失在街道盡頭的張揚的背影。
“這就是差距嗎？”蔣國生將嘴角的血跡擦了擦。
而張揚已經走到了酒店門口。
“爲什麼不出手幫別人一把？”
小狐狸有些疑惑，按理來說，她認識的張揚雖然不是什麼老好人，但是在這種時候，也會能幫一把，就會幫一把的人。
但是今天，他居然見死不救？
張揚沒好氣道：“那老頭死不了，要不是因爲你，我早就浪跡天涯去了，那裡會像現在這般？”
他說着，眼神裡都帶着幾分蛋疼，其實他也知道，這也不能怪，小狐狸，誰讓他自己當初非得給這小東西塞那麼多九尾妖狐的內丹，現在讓小狐狸擁有了九尾妖狐的血脈，他還反而不高興了。
“我不是保姆，另外，我還得回去修煉。”
……
酒店內，柳月生的身體依舊有些僵硬，他剛剛看到了張揚手起劍落的那一剎那，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撕裂感，讓他恐懼不已。
這就是修士的力量？
他心裡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他是喜悅的，因爲之前蔣國生說了，可以推薦柳含煙去修煉。
但是同樣的，他的心裡是畏懼的，越是瞭解一種存在，越是對他產生畏懼之情。
很明顯，現在的柳月生就是如此。
而柳含煙也是如此，除了心裡的畏懼，還有對於之後的期待。
“咳咳。”
直到一聲咳嗽將他們喚醒，這才發現，蔣國生身上染血的回來了。
“蔣先生，這是怎麼了？”
之前兩父女雖然有望遠鏡，但是卻都被張揚的拿劍給吸引住了心神，那裡還會注意站在角落裡的蔣國生？
“太可怕了，那個少年太可怕！”蔣國生說着，整個人有咳出一口血，這才臉色好看了幾分。
“難道蔣先生你是被他…”柳月生臉色一變。
蔣國生趕緊擺手：“不是，我之所以會受傷，僅僅只是我想看穿他這一劍的神韻，只是沒有想到我居然連看他出招的資格都沒有。”
他嘴角的笑容有幾分苦澀，原本突破先天之境的欣喜之情，在這一刻，似乎都化爲了烏有。
“額，爲什麼我們沒有那種感覺？”
柳含煙有些疑惑的說着，之前他們也看到了張揚出手，但是他們除了敬畏之外，根本沒有像蔣國生這般吐血。
蔣國生擺了擺手：“你們是凡人，沒有修爲，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門道，這一劍，我敢說，我這一輩子，見過的所有人之中，也就只有蜀山的那些高手能夠有他十分之一的程度。”
“什麼？十分之一？”
柳家兩父女徹底震驚了，如今的修煉界，雖然蜀山已經很少出世行走，但是他們的威名依舊是在外的。
居然連用劍最爲出名的宗門都沒有辦法和他相比？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柳含煙心裡也開始變得有些後怕起來。
幸好之前這個男人沒有和她計較，不然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好了，言歸正傳，趁這個機會，我們說一下挑選宗門的事吧？”
蔣國生突然開口道。
“這次雖然受傷，但是我自然對那位前輩的劍道有了幾分自己領悟的精髓，我感覺要是不趕緊回家閉關，我就會失去這個機緣。”
“所以，我們商量完修煉宗門這個問題以後，我就回蔣家，你們隨意吧。”
柳月生頓時眼色一亮：“這麼快就要挑選宗門了？而且我們真的可以挑選宗門？”
柳月生感覺自己如今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蔣國生點點頭：“是的，挑選宗門吧。”“我會告訴你們我有關係的所有宗門，之後的事情就是你們兩人之間商量了，明天早上，我就會離開，你們務必在此之前告訴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