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谷的花很美,溫暖柔和的天氣配合清幽的花香讓人覺得非常愜意,宜人。雲天卻無心享受這份愜意。聽虛那句話不停在雲天耳邊迴響,很沉重的,壓破的感覺讓雲天受不了。因爲,明歸,那份情誼實在太深了,所以仇恨也太深了。
芯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雲天身後,默默的跟着,深情而且略帶幽怨的眼神在雲天身上的遊離,感情很複雜。
慢慢走在這鮮花遍野的地上,雲天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聽到了些什麼,很奧妙。只是這樣子一直向前走,很安靜的往前走,沒有回顧,也沒有想過要回顧。芯花默默的在身後跟着,一聲不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活潑,甚至是有點潑辣的芯花完全換了個樣。可是,雲天沒有發覺,芯花變了,不再活潑,不再喜歡說話,變得很深沉,甚至有些孤僻。
雲天也沒有發現,活寶般的兩爺孫如今卻不怎麼說話了,悟勝甚至有意迴避見面。雲天更沒有發現,幽境裡幾乎所有的散仙都已不再如從前那樣疼愛這個有些潑辣的小丫頭,也如悟勝一般有意無意在迴避,甚至商鼎也是這樣子。只有悟心還一如既往的對待。
當雲天那次離開的時候,芯花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再次見到雲天,回到雲天身邊。芯花做到了,雖然連芯花自己付出過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可她不在乎。
再次見到雲天的時候,芯花有很多話想要說,有很多的苦楚想要吐。可是,到最後,芯花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的依偎着雲天,只要能夠在雲天身邊,其他一切,對於芯花來說都是多餘的。
雲天沒有問,什麼也沒有問。甚至話都很少跟芯花說,所有一切,芯花都獨自一個人咽在肚子裡。
不知道走了多遠,周圍基本沒有多大變化的景色讓雲天有一種迷失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孤魂在遊蕩,飄忽不定。或許只有現在這樣子,纔不會有煩惱。
一位散仙匆匆過來找雲天,被芯花攔住了。小聲告訴芯花一些事情,那位散仙就離開了。芯花依舊是默默的的看着雲天,幾次想上前,可是都不忍心,就那樣一直跟着。
兩個本不該孤獨的人,卻留下了孤獨的身影,還有一路孤獨的腳印。孤單的看着前方,雲天覺得很飄渺,找不到方向。
一陣之後,也許是因爲芯花沒有傳達那位散仙的話使得雲天遲遲沒有回覆,另外一位散仙過來了。
這一次那位散仙還沒走近就大聲喊叫雲天,芯花來不及阻止。雲天驀然轉過身子,並沒有在意芯花在身後。只聽得那位散仙焦急,,說道:“雲天,你趕緊回去一下,有大事情。”
“什麼?!!”雲天一時不明白究竟能有什麼事急到這樣子。問歸問,雲天立
刻跟着那位散仙回去。
看着雲天匆匆的背影,芯花一步……
一步往回走,腳步有些沉重的,有些疲憊。
回到原來衆散仙議事的地方,雲天看見衆散仙都圍成一個圈,不知道在看着什麼。撥開人羣,雲天進到裡面看到了悟心三個老頭還有其他幾位散仙正在全力施爲救濟一名散仙。封聶等三名明歸金仙則護在旁邊,隨時準備應急。那名散仙渾身衣裳破爛,滿是鮮血,頭髮很亂,血跡斑斑將臉都給遮蓋了,只能依稀辯出他是誰。
看到了那名散仙,激動,驚訝,憤怒,悲傷等等各種複雜心緒全部涌了上來。大叫一聲,,說道:“歸老。”雲天就想衝過去。旁邊的散仙急忙將雲天拉住。
躺在血泊中的正是歸老,這位明歸碩果僅存的散仙。自從落葉峰一別,中間在天機星匆忙聯繫過一次外,歸老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事情變化完全不受雲天控制,雲天也無暇顧及他。漸漸的,竟然幾乎將他忘了。焦急的看着歸老,雲天的臉陰晴不定。
周圍的散仙看着,也不敢出聲議論。封聶等三名明歸後輩弟子則是神經繃緊,生怕在救治過程中會出現什麼意外。由於散仙自有其特殊性,在這樣子的情況下不敢貿然讓他們三個人來救,他們只能在那乾着急。
歸老的情況很不妙,悟心和商鼎悟勝三個老頭分三個方向分別給歸老輸入仙靈之氣救治。在三個老頭後面又分別有兩位散仙幫忙,在衆人合力之下,歸老竟然也沒多大起色,生命岌岌可危。
雲天在一旁看着,只能乾着急,忍受着這煎熬,恨自己沒有能力幫不上半點忙。雲天暗暗發誓,再也不能像這樣子窩囊了,如此的煎熬簡直生不如死。
後面的幾位散仙顯然沒有三位老傢伙那樣的能耐,沒能堅持多久就氣喘噓噓。後面馬上有別的散仙接上,繼續輸送元氣。
歸老的表情非常痛苦,如煉獄一般,斗大的汗珠流下,參合着血跡,讓人看了就覺得悲痛。
芯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回來了,跟在雲天後面的衆散仙裡,莫不做聲看着,神情很不自然,似乎在掙扎着該下什麼決心。
商鼎的手法非常特別,旦生訣已經發揮到了極至,手上元氣輸送經脈鼓起,幾乎就要暴烈了。他在歸老的左後方爲歸老治療,全力維護着歸老的肌體和防止歸老元氣繼續外瀉。無論是誰,如果元氣外瀉過多,即使神人也沒辦法救治。
悟勝則是在右後方運用他雲刀的境界,不斷地的梳理歸老的經脈,並且竭盡全力修復損傷的經脈,保持歸老的元氣能夠在體內運轉。
悟心功法雖然與悟勝一樣,但是由於其修心的特殊情況,所以他在歸老正前面維護歸老的心脈,保護
住歸老那最後一口元氣不滅,維持他微弱的生命。
歸老身上的的鮮血有些奇怪,流出來並不凝結,而且是如水一般滲在衣服上。肩膀上……
和右邊肋骨上的傷非常種,元氣不斷地的從那裡外瀉。儘管商鼎竭盡全力想堵住這些傷口,可是無論他和後面兩位散仙輸送進去的力量就好像石沉大 海一樣,起不了絲毫作用。
悟勝則已經是強撐着了。在關鍵的血脈上,悟勝不但是沒辦法將其打通和修補,甚至遇到非常強烈的反擊。不知道在那些地方隱含有什麼奇怪的力量。
只有悟心還稍微好一點,畢竟是修心,雖然也講究力量,但是不是最主要。通過心脈的感應和呼喚,以及運用屬於心境那些特殊的力量,悟心勉力保住了歸老的性命。
不過這畢竟不能持久。後面的散仙都已經開始搖搖頭了,三老處在強弩之末,一旦悟心沒辦法支撐下去,一切就結束了。
目光呆滯的看着,雲天感到無可奈何和絕望。他不願意相信,不敢相信,可是卻無能爲力。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這份痛苦,無論如何形容,都沒辦法體現當時的痛苦和絕望。
芯花看着周圍感覺變得有些陌生的面孔,再憐惜的看着雲天,感覺着他那份痛楚,終於,她撥開眼前的散仙,來到中間。
雲天發現芯花進來,憤怒的吼叫,說道:“小丫頭,你幹什麼?!!”
周圍的散仙發覺芯花進來,先是一楞,接下來是條件反射般急忙上前阻止她,根本連想都沒想。護衛在周圍的封聶等三個人也是急忙過來,阻止芯花接近。
雲天有些不解大家現在的舉動,不明白爲什麼大家對待芯花感覺就好像防備敵人一樣。只是情勢緊急,雲天也來不及多想。歸老的性命重要,眼見大家都是那樣的舉動,雲天竟然也跟着如防止敵人一般去阻攔芯花。
可是,大家突然間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大家憤怒的看着芯花,有些散仙甚至怒罵。
芯花視而且不見,只是因爲雲天那樣的舉動她覺得很傷心,甚至有些絕望。幽怨的望了一眼雲天,芯花慢慢走近歸老,每一步都是那麼艱辛。
悟勝面無表情,商鼎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有悟心欣慰而且惋惜的看着芯花。
芯花來到歸老身旁,朵奇怪的鮮花再次出現在芯花周圍。或許雲天忘記了,芯花就是靠那朵鮮花救了他。鮮花圍繞着歸老緩慢的轉了一全,接下來回到了芯花手上。如此短暫一轉,芯花就覺得有些疲憊了。收回鮮花,芯花不管衆人,獨自離開了那裡。
三個老頭急忙將力量撤回,運功恢復起來。而且歸老則是仰天一口淤血噴出,一聲憤怒的大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