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妥協的是徐秀芝。
她區區一個老師，無權無勢，怎麼敢不聽校長的話？
對着鹿一凡徐秀芝耷拉着她那張長滿褶皺的臉，滿臉寫着不高興的說道：“鹿一凡同學，對不起。”
“你特麼這是道歉嗎？臉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是我逼你道歉的嗎？重來！”鹿一凡居高臨下，毫無給臺階和麪子的意思。
“你！”
徐秀芝心中那個火氣啊，憋的像是沉寂了萬年的火山一般，但是就是不能噴發！
看了一眼顧陽冷冷的眼神，徐秀芝只能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對不起，鹿一凡同學，剛剛老師不該質疑你的創作能力，不應該那麼偏激，是老師態度有問題，在此我向你道歉。”
“凡哥牛b！”張士博在後邊忍不住開口叫道。
千年老妖徐秀芝向學生鞠躬道歉，還被甩了臉色？
是不是在開玩笑？
這些年班裡學生被這老孃們欺壓的都快憋出病來了，但是誰也不敢惹她，否則自己家長必定會被叫到學校來訓斥一頓。
今天，這老孃們居然被鹿一凡當衆訓斥了一頓，這讓人如何覺得不解氣？
“嗯，雖然看見你這張老臉就來氣，但是勉強算你過關吧。”稍頓，鹿一凡扭頭看着李天，“該你了。”
“鹿一凡，剛剛我是開玩笑的，對不對？”李天臉色陰鬱，言語間，竟帶有強烈的威脅的語氣。
“誰特麼跟你開玩笑了？傻x！”
“鹿一凡！”李天怒髮衝冠，拳頭緊攥。
“怎麼着，校長的話不好使還是怎麼着？”鹿一凡不爲所動，昂首挺胸，冷眼直視着李天。
李天眼神微眯，陰陰的說道：“鹿一凡，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要與我爲敵嗎？”
紅果果的威脅！
所有人都知道，李天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家裡更是有權有勢，鹿一凡會因此而低頭嗎？
“不是已經爲敵了嗎？”鹿一凡輕描淡寫的吐出一句話。
李天微微一怔。
可不是嘛，有了今天這事，李天是絕無可能輕易饒過鹿一凡的。
既然已經爲敵了，那爲什麼鹿一凡要讓步？
“鞠躬，道歉！”鹿一凡再次開口，眼神犀利。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李天的行動。
李天內心掙扎了很久，但是因爲顧陽在身前，考慮到保送名額的關係，他不得不屈辱的低頭鞠躬道：“對不起，我錯了。”
“你學蚊子叫呢？大聲點，老子聽不見！”鹿一凡故意掏了掏耳朵，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心中已經感覺屈辱到了極致，李天卻只能用盡了全身氣力，大聲吼道：“對不起，我錯啦！”
“那麼大聲幹嘛，想要把顧校長吼成聾子啊？道歉最重要的是誠意，聲音大有什麼用？”
“你！”李天的臉已經漲的通紅了。
聲音小也不行，大也不行，很明顯鹿一凡是在玩他。
“好啦好啦，道歉也道了，鹿一凡你也適可而止吧。你們繼續上課，鹿一凡，你跟我來一下。”
在李天幾乎要殺人的眼神中，鹿一凡跟着顧陽離開了教室。
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沒等顧陽發話，鹿一凡就一屁股坐在了真皮沙發上。
“小子，狐假虎威的感覺很爽吧？”顧陽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問道。
“確實很爽，我看徐秀芝和李天不爽已經很久了。顧校長，今天的事多謝你了。”對於顧陽的幫助，鹿一凡還是打心底覺得感激的。
“呵呵，你也不用謝我，都是你自己才學過人，我才能幫得上你。要是你是個不學無術只會耍嘴皮子的壞學生，我才懶得理你呢！”顧陽話罷，輕輕拿起紫砂做的茶杯，押了一口茶。
“顧校長把我叫辦公室來，不會就是爲了誇我才學過人吧？”鹿一凡抖動着二郎腿，看上去極其嘚瑟。
“猜得不錯，我確實有事找你。”稍頓，顧陽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語氣道：“你想不想要保送江東大學的資格？”
“保送江東大學？”鹿一凡精神一抖。
江東大學是華夏國僅次於帝都燕京大學的重點大學。
每一年江大的分數線都高的讓人髮指，幾乎只有各縣、市的高考狀元才能被錄取進來。
雖然身爲江東人，有本地分數保護政策，但要想進江大，也必須最少考到680分以上才行。
能考到680分，幾乎能進全江東高中生前100名了。
李天的父親是花了大價格，又動用了無數關係，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纔給自己兒子和王媛弄到的名額。
冷不丁的把這麼一個誘惑擺在鹿一凡這個差生面前，顧陽自信，他不可能不動心。
“不好意思，不想要。”
鹿一凡一句話讓顧陽眼鏡大跌，差點喝茶嗆到自己。
“爲什麼？那可是江大！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顧陽好奇道。
“我可不信你堂堂江東一中的校長，會好心到給我一個普通學生送福利。我如果告訴你我想要那名額，指不定得被你要求乾點兒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呢！”
顧陽哭笑不得道：“我一校長能要求你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不過你想要名額，確實得替我辦成一件事。”
“看，還是得讓我做事吧？我這人就怕麻煩，再說了，就算沒有保送名額，我也有自信能考上江大，又何必受你恩惠，幫你做事？顧校長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說這，鹿一凡起身便要離開。
顧陽有些傻眼了。
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狂妄、囂張，又如此精明的高中生。
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這少年吃的死死的。
他一個校長，居然被一個學生給hold住了！
“等一下！”顧陽起身叫住了鹿一凡。
“嗯？校長大人還有啥事？”鹿一凡調侃道。
顧陽站起來，看着這個氣質飄逸的少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道：“我知道，以你的才氣，只要發表幾首詩，想被破格錄取是很輕鬆。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保送名額現在已經滿額了，想要擠出名額來，必定會有人失去名額。”
“嗯？校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鹿一凡停下了腳步。
顧陽微微一笑，再次坐了下來：“我聽說，你跟李天有點兒矛盾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