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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百轉之間,葉川又問道:“趙師,到底是什麼事情?”
“小事,小事……”老道士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輕輕舉手一環,問道:“葉川,你覺得我這裡,怎麼樣?”
“這裡?”
葉川左右環視,不是很明白。雅文言情這裡往大了說,那是山清水秀的玉皇山。往小了說,是山中道觀一角,十分清幽的環境。
所以他鬧不清楚,老道士到底是指什麼。
“對,我這裡,我這個道觀……”老道士加深了語氣:“你覺得怎麼樣?”
“好,非常好。”
葉川心中疑惑,但是表面上,卻是稱讚有加:“清涼山居,避暑的聖地。”
“哈哈,確實不錯。”老道士含笑點頭,對於葉川的讚譽,全盤接收了。事實上,他這個道觀,也擔得起這些讚美,不需要否認。
但是……
老道士來了個轉折,忽然嘆氣道:“從整體上來說,我這個道觀,確實是挺好。可是呢,也有一個美中不足之處,堪稱是敗筆,瑕疵。”
“咦?”
葉川愣了,驚訝道:“趙師,您開玩笑吧?”
美中不足的地方,哪怕都有呀。畢竟天下再大,也不可能存在,完美無缺的地方。只要有心,雞蛋都可以挑出骨頭來。
但是所謂的敗筆,瑕疵,這兩個詞,卻不用隨便用。那是指很顯眼,很不好的漏洞。問題在於,這個道觀,有這樣的存在嗎?
葉川是不信的……
老道士本身,實力深不可測。雅文言情他居住的道觀,哪裡可能存在破綻呀。甚至於,葉川懷疑,就算有破綻,也是老道士故意遺留下來,專門爲了考驗人的。
在他琢磨之時,老道士站了起來,招手道:“葉川,你跟我來。”
“……嗯。”
葉川目光閃爍,自然隨行而去。
張揚、王鬥,還有錢不多,緊緊跟在後面。
一會兒之後,一行人就穿過了前院,來到了道觀最核心的區域。
在覈心的區域之中,有兩個建築,最引人注目。一個呢,自然是道觀的正殿,就是祭拜三清祖師的地方。
另外一個,就是正殿的後面,接近起居住宅後園的一棟塔樓。那是一棟古香古色的建築,塔與樓的完成結合,純粹的木質結構。
七層構造,以木工的方式,營造成樓,似塔狀。
底層門楣上,懸掛了匾額,上書觀星樓三字,墨色淋漓,筆法肆虐,很有意境。
“且看……”
站在附近,老道士指着樓,嘆聲道:“葉川,這個就是我道觀中,最美中不足之處了。”
“誒?”
葉川呆了,很是懷疑。這樓佇立在這裡,與旁邊的正殿,遙呼相應,更十分的對稱。再加上,這木樓,不管是形態,還是制式,都充滿了美感古韻。
無論他怎麼看,都覺得和諧之極,哪裡有什麼美中不足呀。
他也不屑撒謊,直接皺眉道:“趙師,您沒開玩笑吧?這樓沒問題呀。”
“葉川,凡事你不能看表面。”老道士搖頭,很認真的說道:“我要告訴你的是,其實這樓是……危樓!”
“危樓?”葉川一怔,忍不住擡眼再看,然後就注意到了,這木質的塔樓,似乎還真有幾分腐朽的氣息。在塔樓的表面上,似乎很久沒有清理過了,藏污納垢。
“沒錯,這是危樓。”
與此同時,旁邊的錢不多,也隨之開口抱怨道:“這樓的支柱、木板什麼的,似乎有許多的白蟻,蛀得不成模樣啦。”
“一走進去,特別是上了樓梯的時候,就聽見吱吱的響起,十分的嚇人。”
錢不多拍着胸口道:“在我看來,這棟樓……早該推倒重建了,但是師爺卻不同意。”
“我怎麼敢同意。”
老道士瞪眼道:“這棟樓,可是我師爺,你曾祖師爺,帶着一幫弟子,親力親爲親手修建起來的。就這樣毀了,哪裡有臉去見他們……”
“現在不推倒,估計哪一天,它自己也要倒。”
錢不多無奈道:“我年輕,倒也不怕,就算它倒了,我立刻就閃,壓不到我。但是師爺你每天,還要進去誦經、打坐,真是不怕死……”
“我一百多歲的人了,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老道士微笑一下,十分的淡泊:“只不過,我不甘心呀。如果這樓真倒了,肯定要重修,但是樓中構造複雜,一般人怕是搞不清楚其中的營造法式。”
“葉川,聽說你是擅長土木工程,所以我想拜託你的事情就是……”
老道士肅聲道:“請你幫我把塔樓的結構畫成圖樣,方便保留以傳後世,行嗎?”
“呃?”
葉川皺眉,如果他看不出,老道士與錢不多,那是在一唱一喝,在演雙簧,那麼他的眼睛可以挖了。可是他還是弄不明白,這件事情……似乎不難呀。
只要隨便找個有經驗的工程師,進入樓中研究一兩天,別說繪製圖樣什麼的,哪怕按照一比一的規格,再還原一棟塔樓出來,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樣的事情,爲什麼找到他頭上,而且還要這麼的鄭重其事。
有蹊蹺呀。
葉川若有所思,他有種直覺,這塔樓……或許不簡單。
所以,他要不要答應呢?
葉川猶豫了,如果這還是考驗什麼的,他可沒興趣陪老道士玩下去。他寧願抽些時間,陪蕭萌吃飯,也不想在無聊的事情上浪費自己的時間。
他纔想拒絕……
但是話到嘴邊,他心中一動,立即凝神,看向了塔樓。
這一瞬間,他表情驚變,動容失色。
主要是這時,他看到了,難以想象,十分瑰麗的場面。他完全沒有料到,當他以望氣術,看向小樓之時,竟然看到了……一片輝煌的氣象。
霞光萬道,瑞氣千條,金光溢彩的祥雲,升騰降落,無何止的循環。甚至於他的眼睛,似乎也受到了,莫名氣息的牽扯,變得有些蠢蠢欲動……
這是什麼情況?
這不是危樓嗎?
怎麼會有這樣的氣象?葉川的心中,浮現了許多的問號,他迷茫了,一陣失神。好久之後,他感覺到身體晃動了下,才隨之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