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鬍子看着就和之前的幾人不一樣,無論步伐氣度還是舉手投足都有着一股沉穩的氣勢,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敢問前輩高姓大名?”何衝問道,“別到最後都不知道贏了誰。”
“青極閣,鄭向材!”大鬍子揹着手走上前,“小夥子口氣真的不小,但最後究竟誰是誰的手下敗將現在說來恐怕言之過早吧?”
何衝沒有回答他,而是左右看了看,隨即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似乎在尋找什麼。
“鄭前輩,只是你自己嗎?”何衝重新將目光投向對方。
“怎麼?”鄭向材眼眉微挑,“你覺得不夠?”
“是。”何衝很認真的點頭,“我想挑戰下自我,看看最多能跟多少高手一起過招而不落敗。”
何衝這話說的真是狂妄之極,其實他也是故意如此,反正剛纔都已經表現成這樣了,那就堅持到底,省得讓這些人一個個的總覺得自己是在求他們似的。
“更何況……”何衝微微一笑,“我肚子餓了,還想早點上桌吃飯。”
“哈哈哈……”鄭向材大笑,“你小子還真是狂妄到家了。”
“以前我挺謙虛的。”何衝也笑道,“只是來了之後,被逼的狂妄起來,否則豈不是讓這麼多的前輩把我瞧扁了?”
“你這意思反倒是我們逼的你了?”鄭向材也帶着笑容,並且在眼神裡看不到敵意,反倒是絲絲的笑意,“是我們讓你變成這樣的?”
“沒錯。”何衝不否認,“鄭前輩,我想問下,你門裡的什麼人被我打了?徒弟還是師弟?”
“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大弟子。”鄭向材說道,“不過我對你倒沒什麼仇視的意思,今天來只是單純的想試試你的功夫,被我那徒弟回去一說,讓我這久不活動的骨頭也跟着癢了起來,哈哈哈。”
真要是說起來的話,鄭向材這人給何衝的感覺還不錯,起碼不惹人厭煩,也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滋味,真的只是單純想要較技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何衝活動活動脖子和手腳,“我來領教下鄭前輩的高招。”
“怎麼?”鄭向材意外道,“不再要求多上幾個人了?”
“鄭前輩以誠待我,我何衝又豈能不知好歹?”何衝亮出架子,“我與鄭前輩的切磋當然是要單打獨鬥才行!”
“好好好!”鄭向材很是滿意的點頭,“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雖爲切磋,卻不會留手,生死各安天命,不準秋後算賬的。”
“這也正是我想說的。”何衝嘆氣,“你們的門中之人扎堆來找麻煩,被我一個人打退了,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要不是得處理你們的糾纏不休,我今天何必到這裡來大動干戈?”
說這話時,何衝的眼神逐一掃過在座的所有人,看的那些傢伙臉上都有些不自然起來,卻同時也紛紛發出了抗議的斥責聲。
“我只是單純的想切磋。”鄭向材糾正道,“多說無益,開始吧!”
此話一完,兩人同時將腰身沉下,卻也都將笑容收斂,甚至整個廳內都安靜的針落可聞。
突然,兩人的神色在同時一凜,猛的消失,空中突然出來撞擊的聲音,已經拼鬥在了一起。
怪不得鄭向材能單獨站出來挑戰何衝,實在是因爲他的境界着實不低,一身修爲已經到了天級後期,放眼古武界裡已經屬於高手行列了。
其實地級中後期就已經屬於很強的境界,但架不住何衝平時遇到的古武者一個比一個厲害,而他自己也在不斷快速的攀升着境界,反倒讓人感覺地級乃至天級初級中期都成了小菜鳥的境界。
但實際情況真的不是這樣,能到天級就已經是高手,達到天級巔峰的人物,整個古武界也不會很多。
而何衝現在看到的天級巔峰的人物,基本都是敵人的,馬家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弄出來這些人,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法子,恐怕也是有極大隱患副作用的,只是他們不自知罷了。
而正常修煉的這些人裡卻基本沒有,就算是楚韶策也是何衝給了輔助突破的藥物後才成功的,否則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只見他兩人小臂豎起,狠狠地撞在一起,兩條腿卻沒閒着,不斷地踢出,卻無一例外的都被對方擋下。
兩人的爭鬥真的應了那句經典臺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無堅不摧!
他們倆的速度已經讓人看不清實影,只是覺得俱都又長出了七八條手臂,不斷地互相碰撞着,並且聲音的擴散還帶着實質的傷害,桌上的碟碟碗碗的已經亂七八糟甚至都出現了裂紋。
而在接下來的罡風中,原木桌更是直接被摧殘散裂,好酒好菜撒了一地,倒是讓人深覺可惜。
沒想到居然能出現這麼激烈的戰鬥,其他人頓感震驚,有那種境界較低的乾脆都擋不住罡風的肆虐,只能往後倒退,儘可能的遠離。
而遲家家主那一桌卻依舊穩如泰山,桌子連點晃動都沒有,連杯子裡的酒水都沒產生波紋,看來這一桌上是有高手在內。
何衝跟鄭向材從半空打回地面,又從地面打回半空,甚至到後來覺得空間太小直躍出了門外,在屋外大打出手起來。
這一鬧騰倒讓那些做完俯臥撐正在扎馬步的遲家子弟大爲驚訝,身子雖然不敢動,但腦袋卻都擰了過來,不住觀望。
就連之前那敵視何衝的遲屏也顧不得去呵斥這些子弟,同樣看了過來,只是眼神裡充滿了驚愕與恐懼。
按理說鄭向材這種天級後期的境界,何衝應該輕鬆打敗纔對,但兩人卻拼鬥了這麼久,倒不是前者強大,而是何衝放水。
畢竟對這人的印象不錯,而且何衝也不能真的把每個人的面子都抹了,那就真成在樹立仇家了,所以他也把境界壓制了下來,儘可能的給對方留下面子。
不過拋開境界不說,這個鄭向材也確實是位不可多得的高手,他的功夫真要論計起來,那的確是何衝遇到不多的高明功法,比起薛家的功法也不遑多讓。
終於,兩人在交換了數十招後分落在兩旁,雖說落下的都很穩當,但卻明顯的有着差異。
鄭向材微微的喘着粗氣,臉色也有些微紅,反觀何衝臉不紅氣不喘,好像沒動過手似的完全沒有半點異樣。
“鄭前輩。”何衝又亮出一個新架子,“咱們一招定勝負怎麼樣?”
“好主意!”鄭向材同意道,“再要這麼耗下去我非得輸給你不可,還是一招定勝負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