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國的王宮晚宴自是在王宮內部最爲奢華的王殿舉辦的。
這其實也只是例行的小聚餐罷了,最近幾天都會舉辦這種晚宴聚餐招待所有貴賓,一直到所有宗門的代表隊全都聚齊,聯誼會纔會展開。
凜國雖然是東道主,凜國的國王也親自帶着一衆妝容美豔的嬪妃親自來接待所有宗門來客,但他們當然不是主角,只能成爲陪襯。
甚至若是這些宗門長老或者弟子對國王的嬪妃也很感興趣的話,那麼國王會立即差遣人將嬪妃當晚送到“合適的地點”,供給這些大貴族玩樂。
這無疑是很奢靡且似乎不堪的。
但這卻是兩個文明之間不對等的實力造成的巨大地位差異。
文明與文明之間的互相侵略是沒有對錯之分,是不同種族之間必然要產生的競爭,這無關對錯,失敗者就要接受失敗者的位置。
此時各宗門來參加晚宴的人都是舞臺上的主角,互相觥籌交錯,有人則聚在角落裡商談着什麼。
聯誼會雖是對天坑的利益劃分爲主,卻也是各宗門每次聚在一起進行交際的舞臺。
太乙此時也已經出現在晚宴之上。
他的身旁聚集了不少人,全都是各個宗門的年輕弟子,過來與太乙問好交流,各個含笑。
“太乙兄這次親自出手,必定要繼續奪魁,這次聯誼會我們就看太乙兄你發威了,可不敢跟你爭啊,哈哈。”
“我聽說龍虎道這次的文武鬥選手可能是那個唐劍,就是發明了融合卡的那個,在一個月前,這個人就揚言要在聯誼會拿出藍色專利的卡牌。”
“那算得了什麼?就是一個跳樑小醜。歷來太乙宗在每次聯誼會上,哪次文鬥沒有人發明出藍色卡牌?”
一羣人捧着太乙的臭腳,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各種跪舔。
太乙假惺惺笑着聽着,照例是擺出一副有容乃大、敵人也是朋友的大氣模樣,習慣性就道。
“別小看人家,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我很佩服!其實很想做朋友,奈何名氣太小,別人不屑。”
“都謙虛點兒,低調。我不喜歡張揚。”
“以後你們遇見唐劍,也要尊重對方,達者爲師,唐劍可以算是我的前輩,我其實神交已久。”
這些假話,太乙說出來簡直就像喝水吃飯般自然流暢,還一副很真摯絕無虛言的認真模樣,簡直可以拿到橫店影帝級演員聘請的合同。
於是立即就照例收割了一波好評點贊。
“太乙兄真是有心胸,佩服!”
“太乙兄就是太低調謙虛了,不然那新人王的什麼名頭,你輕輕鬆鬆就能拿到。”
“就是,現在那唐劍還不是新人王呢,聽說就很猖狂,沒有太乙哥你一半謙虛。”
一羣宗門弟子商業互吹,簡直把太乙要吹到高潮了。
他們有人穿着聯邦風格的服飾,也有人入鄉隨俗,穿着肥大衣袖的錦緞華服,看上去這場晚宴頗有些大雜燴的意味。
太乙宗無疑是最亮眼的主角之一。
因爲這些年太乙宗發展迅猛,隱隱已有了執宗門界牛耳者的趨勢。
但這次來參加宗門聯誼會的,還有另外兩大頂尖宗門的人。
這兩大頂尖宗門勢力與太乙宗曾經不相伯仲,現在差距也是極小。
只不過這兩宗的傑出弟子相較太乙,就人脈稍差一些,可身旁也聚集了少數關係較好的擁護者。
屍門的屍霸天,就看那邊被不少人簇擁着猛吹的太乙很不順眼。
他是屍門的頂尖天才,屍門宗傳的身份。
論制卡,屍霸天完全沒什麼天賦,但論卡師上的天賦,他如今已是生命力超過了600的強大二星卡師。
這次來聯誼會,屍霸天就是代表宗門參加武鬥。
此時看着長袖善舞的太乙以及一旁蹲在地面似乎傻子般的太生,屍霸天就對着身旁人冷笑,“看看那邊的兄弟倆,一個是個虛僞的僞君子,就會面上笑嘻嘻心裡MMP的忽悠人。
另外一個就是個修煉成了傻子的傢伙。
太乙宗也就太牽一女流之輩尚且被我放在眼裡,這兩個傢伙來參加聯誼會?
哼,不夠看!”
一旁簇擁之人聞言自是附和,但也只敢小聲說話,忌憚會傳到太乙的耳裡。
有些話屍霸天敢說,他們卻是不敢說的。
忽然就在此時,不少人神色怪異看向了王殿門口的方向。
原本還談笑風生的太乙以及其身旁擁護者,也都看向了門口,神色齊齊都變了。
太乙臉上的微笑都突然變得有些僵硬。
平常他是很擅於僞裝,但在這一刻太乙突然有些僞裝不下去了。
就像是被人狠狠在笑臉上抽了一巴掌,滋味兒非常難受。
當一個人自以爲另一個即將是成爲自己未婚妻的女人,突然被一個男性敵人攬在懷裡,還堂而皇之在自己面前出現,而且是在大庭廣衆的極爲大型的場合出現時。
恐怕任誰都無法承受這樣的一記蓋頂綠毛龜!
此時,唐劍已徹底令八方側目。
他懷抱着宗派界三大美女之一的白楽緩步而來,踏入晚宴之中,面帶矜持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徹底搶走了全場所有的風頭。
哪怕此時在他懷中的白楽似有些不適應,微笑略尬,但無法否認唐劍這朵帥氣靚麗的綠葉,已經被白楽這朵嬌豔的紅花襯托得愈發蔥蘢翠綠了。
不知多少雙視線,幾乎下意識同時看向了笑容微僵的太乙,彷彿看到了一雙漸漸發綠的眼睛。
唐劍自然也禮貌般看向了太乙,像是不認識此人般,迎着對方那慢慢冰冷的目光,微微頷首致意。
如果這一刻,王殿內那些吹絲竹鳴鐘鼓的樂師趕時髦的話,或許他們會融情於景的奏起一首非常合適的音樂。
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慌!!
...
跟在唐劍身旁的厲若言、李冰心、包括汨落,都有些承受不住八方側目的目光,微微落後唐劍幾步,看着唐劍邁着騷氣的四方步挽着美人兒進殿,心裡直打鼓。
更後方,纔得到消息趕來的嶽不清神色尷尬,有些無奈看着前方的唐劍,又看向太乙那略沉的臉,心裡極度鬱悶。
唐劍有毒啊!
這個師弟也太會惹事了。
竟然連太乙內定的女人都把上了,這傢伙是屬泰迪的嗎這麼能幹?
太乙宗的能量嶽不清當然清楚,甚至可能聯誼會的文武鬥太乙宗也能稍微干涉一些。
只不過龍虎道和太乙宗向來沒什麼交集。
嶽不清一直將對手放在羅雲宗和朱雀道的身上。
他也完全不知道羅雲宗已經搭上線太乙宗,準備玩暗箱操作,事實上整個龍虎道可能都沒人知道。
所以嶽不清從來沒想過要得罪太乙宗。
可現在唐劍這完全就是把太乙宗往死裡得罪啊。
你泡人家的妞兒你就陰搓搓躲在角落悄悄揮鋤頭嘛,正面對戰的不要,遊擊地道戰打起來不就行了?
這種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豈不是更刺激。
結果你還要光明正大抱着人家的妞兒大庭廣衆之下走霸王步,你這是當所有觀衆都是假的呢,看動作電影看多了吧?
看着已經走向了唐劍的太乙等一羣人,嶽不清頓時臉都垮下來了,硬着頭皮連忙也走上去。
不管怎麼樣,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他已決定待會兒如果局面有些僵,他就立即打圓場道歉,以免傷了和氣。
太乙宗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龍虎道目前只能將羅雲宗已經朱雀道納入對手。
若是太乙宗中途插手進來,在聯誼會的文武鬥上突然要挑戰龍虎道,那麼龍虎道是接還是不接?
接的話說不好要敗,損失了巨大利益。
不接的話那就得照規矩賠償五千萬聯邦幣。
五千萬聯邦幣也不是小數目,而且主要是完全沒必要得罪太乙宗。
嶽不清這會兒臉抽得有些牙痛。
唐劍卻是非常舒爽。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太乙永遠擺出來的那副虛假模樣。
甚至當他在夢境戳穿對方的時候,對方都還會擺着個笑臉跟你笑眯眯,心裡MMP,標準的咬人的狗不叫的類型。
但這種人也會有極限,只要觸碰了極限,撕破了臉皮,對方自然就會跟你急,徹底不再堆笑臉,來點兒更直接的捅刀子。
唐劍就喜歡直接的,總好過你罵別人,別人還不生氣,還笑眯眯說你罵得好,如果別人暴跳如雷,那反而正中你下懷。
此時。
太乙顯然已經陣腳大亂,失去了平日的方寸,撕破了臉皮冷着臉走了過來。
他的眼睛卻看都不看唐劍,而是如一對無比鋒銳的鉤子緊緊盯着白楽,眼神之中彷彿充滿了質問以及壓抑的怒意。
“爲什麼?”
太乙走到唐劍和白楽的跟前,聲音雖然平淡,但卻蘊含冷意和壓抑的怒意,問白楽。
白楽原本被唐劍玩出的這麼刺激的一出還有些小緊張,更不自然。
她的臉皮始終沒有唐劍那麼厚,剛剛承受那麼多目光都有些不自在。
但此時被太乙走上前這麼質問,白楽反而突然冷靜了下來,有種兩年鬱悶一掃而空的報復性快感。
她反而更加攬緊了唐劍的手,淡淡看着太乙,“你說什麼?有話直說,說清楚一點,還有,我們很熟?”
哎哎哎,過分了啊。
唐劍不忍直視。
所以說女人都是極度無情危險的生物啊。
看着太乙那張在一瞬間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臉,唐劍彷彿聽到了一個男人心碎的聲音。
噢。
可能太乙這樣的人壓根不會心碎,但也許會失落會憤怒,會原地爆炸來一句我草泥馬。
誰不炸啊。
衝上來問一句爲什麼。
女人傲嬌回一句你說什麼呢二哈?
這就是舔狗的下場。
人家壓根沒拿你當回事兒啊。
兩年一廂情願的宣告,什麼誰誰是我的禁臠。
何苦呢兄嘚,現在該痙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