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一條條人命,還是先把賠償工作做好吧。林郎天正說着,林氏的財務經理走了進來。
董事長,目前我們的流動資金已經不多,就算把那些儲備的黃金全部變現,賠償的話,估計還要差一部分。
顯然,在蔣飛來之前,林郎天已經着人去做賠償的事了。
還差多少林郎天開口道。
估計在一千萬左右。財務經理輕聲說着,如果按照那些人提出的賠償數額來算,賠償了他們,林氏集團將一點兒流動資金都沒有。
偌大的一個集團企業,如果連流動資金都沒有,對於整個集團來說,那將會是一件極爲恐怖的事情。
董事長,我們真的要照額賠償麼財務經理試探着問道。
林郎天點了點頭,揮手道:你先下去吧,儘快把黃金變現,至於剩下的一千萬,我來想辦法。
財務經理深深看了林郎天一眼,神色黯淡中,慢慢退了出去。
一千萬,爸,我們哪裡還有一千萬,而且現在因爲奶粉問題,我們集團的聲譽受到了影響,也沒有人肯借我們一千萬。
林溪月輕聲說着,看着林郎天憔悴的面容,已經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
林郎天豈能不明白,如今的林氏集團,聲譽幾乎一落千丈,之前的合作伙伴,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借錢給他,一千萬,已然是一個天文數字。
看着兩父女愁眉不展的樣子,蔣飛將林溪月的小手握住,柔聲道:這一千萬我來想辦法好了,明天一早我會派人送到財務部去。
聽到蔣飛這麼說,林溪月感激的看着蔣飛,眼淚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來。
林郎天有些複雜的看了蔣飛一眼,嘴脣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歸沒有說出什麼來。
事態緊急,爲了把事態儘快的控制住,蔣飛在待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就去了鬼煞總部,白霜白露那裡。
之前李明浩偷竊的黃金,除了林氏集團的,剩餘的部分都被帶回了鬼煞總部,蔣飛去往鬼煞,爲的就是把那些黃金處理掉。
按照蔣飛的估計,那些黃金應該可以值一千萬左右。
吩咐白霜差人去做,一旦黃金變現之後,立刻送去林氏集團的財務部。
儘管說起來簡單,畢竟是價值一千萬的黃金,要在半天的時間內處理掉,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把所有黃金處理完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了。
所有的賠償下發,而媒體對於林氏集團的控訴,已然還在繼續,相關的報道幾乎呈現出一面倒的局勢,所有的媒體紛紛把矛頭對準了林氏,而林氏在這些報道中,已經成了衆矢之的。
似乎,不管林氏在事件發生後的處理態度有多好,都改變不了林氏集團有罪的事實。
而這些媒體的報道,更是掀起了大量民衆的羣情激奮,仇富的心裡加上媒體的煽動,使得林氏集團如履薄冰,加起來總額幾千萬的賠償,所得到的效果,竟然比之前還要糟糕。
讓蔣飛始料不及的是,就在賠償工作剛結束,林郎天竟然被抓進了監獄。
迫於媒體的壓力,輿論的呼聲,上面只能授意下來,爲了社會的穩定,無論是不是林氏集團的錯,至少抓了林郎天,民衆的情緒會穩定許多。
林溪月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警察把父親林郎天帶上警車,任憑她怎麼哀求,那幫警察絲毫不爲所動。
放心,沒事的。在車門關上的一剎那,林郎天還不忘給自己的女兒,遞去一句安心的話語。
得知林郎天被抓,蔣飛馬不停蹄的就帶着林溪月來到了警察局。
這一連串的事情,蔣飛根本就沒有任何時間去調查一切。
林郎天作爲主要責任人,被抓之後,還在警察局做筆錄,所以短時間內並不會送往監獄,礙於歐陽陶的關係,蔣飛倒是能夠見到林郎天。
當兩人來到警察局,當兩人走進歐陽陶辦公室的時候,歐陽陶擡頭看了兩人一眼。
沒等蔣飛開口,歐陽陶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爲什麼來的,坦白說,我也不相信這一切跟林伯父有關,不過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
林溪月聽到歐陽陶這麼說,強忍着淚水,眼眶已經泛起了紅暈。
我要見見他。蔣飛看着歐陽陶,沉聲說道。
歐陽陶有了一絲的遲疑,上面已經吩咐過了,在林郎天收監的這段時間,任何人不許探視,可是望着蔣飛,歐陽陶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見可以,你們兩個只能一個一個的進去,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歐陽陶微皺着眉頭,看得出來,對於她來說,能夠這樣已經很難。
看着歐陽陶,蔣飛緩緩點了點頭。
當蔣飛在詢問室看到林郎天的時候,林郎天的頭上已經有了白髮。
這才一天的時間,給人的感覺像是蒼老了許多歲一樣,儘管在看到蔣飛的時候,還強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這笑容是那麼的勉強。
林伯父···看着林郎天,蔣飛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絲酸楚來。
蔣飛,聽伯父一句話,不要再查下去了,這一切我都是自願的,你父親在出事之後,曾經找過我,和我聊了許多東西。林郎天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蔣飛。
我父親找過您蔣飛一下子怔住了。
總需要給他們留點兒成果纔好,呵呵。沒有回答蔣飛的話,林郎天這一句莫名的話,他那看似輕笑,反而勾起了蔣飛更多的疑問。
伯父,您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們他們是誰直覺告訴蔣飛,林郎天和自己的父親肯定知道些什麼
只是,對於蔣飛的問題,林郎天並不願多說。
蔣飛,看在你叫我一聲伯父的份兒上,看在我們林蔣兩家世交的份兒上,看在我女兒喜歡你的份兒上,只希望你幫我照顧好溪月。
林郎天最不放心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伯父,您···究竟都知道些什麼我父親到底跟您談了些什麼蔣飛一臉的焦急的問道。
伯父,難道您是爲了保護溪月,故意這樣做的麼但是,我們還有其他方式啊,您犯不着這樣啊
只是,林郎天已經把目光從蔣飛身上移開,看着天花板,笑容中帶着一絲苦澀,輕聲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