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也明白對方的意思,只爲他一個人治療,就會把人累得快要虛脫,可想而知,如果大量的感染者,根本就照顧不過來,相當於杯水車薪啊。
深深嘆了口氣,他拉開了某個偏僻房間的房門。
張小龍正要進入,卻又被他攔了下來。
“裡面是王正宜大夫?”張小龍問道。
“是,”王誠說到這裡,臉上閃過了一絲心痛,“其實他應該是最早感染的人之一,所以他把自己關在家裡,打算實在不行了斷也就算了,可沒想到外面也傳播開來,雖然從一開始他就用各種藥物加上鍼灸控制,可病情還是一點點惡化,不得不承認,這種病毒太厲害了,並不是我們王家鍼灸術能治好的。”
“這並沒有什麼奇怪,鍼灸術能在一時溫補陽氣,讓王大夫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張小龍也嘆了口氣,“但鍼灸也不是萬能的,在找到合適藥物之前,能做的也只是控制,不過如果能整體得到控制,也會給我們更多的時間來找藥,否則在我們找到藥之前,還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了。”
“可是我爹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是他有心把鍼灸術傳給你,恐怕也開不了口了,”王誠站在門口向裡看了一眼,“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就昏迷過去,臨睡前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把他燒了,免得把病毒傳給別人。”
張小龍也朝裡面看了看,王正宜臉上已經起了瘡,人看起來也是重度昏迷,這種情況不得到緩解,很快就會步入到五臟六腑全部破裂,人也再沒可能救活的地步。
“你不是也懂鍼灸術,我朋友蘇眉不就是你給她鍼灸的嗎?”張小龍突然問道。
“你是說她啊,她來想見我父親,可當時他老人家已經感染了病毒,無論我怎麼說,她都不肯走,我是怕她在我家感染上病毒,想着給她增強一些陽氣,讓她離開這裡,沒想到她沒走,結果最終還是感染了,”王誠有些後悔道,“想當初爹讓我學醫,可我偏偏不喜歡這一行,現在也只是當初被逼着學了一點點皮毛,要是我也精通的話,說
不定你那個朋友就不會有事了。”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既然你會一點兒,如果不介意,就把你會的東西講給我聽聽,至少我也可以參詳一下。”張小龍皺着眉頭。
神農鼎帶來了很多記憶,但那裡的醫藥知識,從來都沒有一種介紹埃博拉病毒的,而且對於鍼灸這方面的東西,也都是模模糊糊。
平常張小龍並沒有鑽研過這些,所以並不擅長醫術,只靠着百草逢春術橫掃,可事實上很多時候,神力也不是萬能的,就像這埃博拉病毒,神力對它的效用就很微弱。
“好吧,要不是你,我用不了多久也是點把火的事兒,這點兒東西也沒有什麼好藏的,你願意學,那我就全跟你說。”王誠想了想,終於咬牙,從屋裡拿出一本書來,“這上面是當初我爹交給我的東西,我自己也沒有學好,相當於我們王家祖傳鍼灸術的三分之一吧,你看對你和外面的人有用沒有?”
張小龍一眼掃上去,快速逐行地掃過去,一道道信息像流水一樣涌入腦子裡面。
王誠看着對方這樣匆匆瀏覽,還以爲是想要大致看一下內容。
沒想到過了幾分鐘,張小龍合上了書本:“這本書上的內容並不是鍼灸術的三分之一,恐怕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什麼?”王誠驚訝了一下,對方只看了幾眼,怎麼可能得到一個這樣的結論,“不會吧,書上的內容佔三分之一,這是我爹親口說的。”
張小龍點點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些鍼灸術都是從古傳今,所以有很多遺漏的東西,即便王大夫,得到的也未必是全部,所以他所說的三分之一,只是佔所學的三分之一,而不是全部。”
“你的意思是說,我爹的鍼灸術,也只學會了全部的三成?”王誠更加疑惑了,“可是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剛纔推演了一下,雖然不能推演出全部來,但是好歹應該能起到一些作用,”張小龍面色凝重,“可惜現在我沒有力氣來試一下。”
這番話讓王誠反倒更加不相信,要知道中醫術師承
很重要,想要無師自通是很難的,更別說張小龍這樣只拿本書瀏覽一下,還聲稱說他把不全的鍼灸術都補充了。
如果不是對方剛剛救了他的命,這會兒王誠就要轟人了,能這麼說的人,不是吹牛太大,就是江湖騙子。
環顧四周的張小龍,並沒有注意到王誠面色的改變,反而突然眼前一亮:“現在形勢不一樣,也只好用這法子試試了!”
王誠沒聽清楚他在嘟囔什麼,只見對方緩慢地走到了院子裡的一棵老梧桐樹跟前,擡起胳膊把手搭在了上面。
“梧桐樹,我急着救人,先借你的靈氣用一用,等到恢復之後,一定用百草逢春術爲你澆灌。”心裡默默唸叨了兩句,張小龍緩緩地逆運神功,一縷縷看不見的草木靈氣,全都吸收到了他的掌心裡面。
而那棵剛剛看起來還很茂盛的老梧桐樹,片刻之後竟然多了許多枯黃的葉子,一片片隨風掉落下來。
“這……”王誠揉了揉眼睛,這事兒要是別人跟他說的,他一定不會相信,可事實就在眼前,樹又是自家的大樹,根本就沒可能作假。
再看張小龍,剛剛還是得了一場大病似的樣子,轉眼之後就已經精神奕奕,好像已經恢復了巔峰時候的狀態。
“王哥,我現在去給王大夫查看下病情,麻煩你拿幫我拿副銀針過來。”張小龍自己是沒有針的,不過在王家肯定不缺這種東西。
“好……”王誠現在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裡反應過來,急忙就去找了一副銀針出來,遞到對方的手上。
張小龍拿到銀針之後,拔出來看了一眼,便緩步朝着房間裡走去。
“你是要給我爹施針?”王誠也急忙跟了進來。
“對,”張小龍點頭,“現在怕是也只有這個辦法能讓他醒過來,只有得到更多的鍼灸術,我也才能推演出更完整的版本,另外王大夫親身經歷了埃博拉病毒的侵蝕,肯定會有更多的感觸,說不定他對用什麼藥來治病,會有了自己的感觸,只是現在沒有辦法說出來,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試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