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勝券在握的凌家之人,臉色齊齊變化,看向凌嘯天,猶豫不決。
凌天志不安地叫了一聲:“父親......”
凌瀟沉聲道:“家主,不能衝動啊。”
“林絕,你不覺得,自己真的猖狂過度了嗎?”
凌嘯天臉色扭曲,一字一句:“你打上我凌家的門,還敢如此口出狂言,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家主是擺設?”
說到最後,凌嘯天已經嘶吼了。
凌家他當家以來,從未遇到這樣的奇恥大辱。
恥辱就像一根根尖刺,狠狠扎進凌嘯天心上。
他看着眼前那個丹田破碎,臉色微微蒼白的年輕人,雙目中的怒焰漸漸熄滅。
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忌憚。
“我還是那句話,思雨無事,就相安無事。”
林絕臉色森冷:“如果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哪怕是一點委屈,我不但視你這個家主是擺設,誰來了,都將是擺設,沒有一點商量。”
凌天志死死咬着牙,雙拳緊握。
但當前的場合,已經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父親,讓小妹走吧。”
凌家之中,他第一個繃不住。
凌瀟也跟着道:“家主,開戰對我凌家不利,退一步海闊天空。”
凌嘯天怒哼一聲,不說話。
但態度等於是默認了。
他早就想退一步了,正好有人提出來,他也方便下臺。
巫鵬哈哈大笑:“凌嘯天,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還記得當年你逼迫納蘭家時,可是氣焰囂張啊。”
凌嘯天冷然道:“巫鵬,你這老不死的,也想在我凌家逞兇?”
“凌家我這老頭當然不敢惹。”巫鵬姿態無比輕鬆:“但是我家姑爺在此,我還真不怕你凌嘯天。”
凌嘯天看向納蘭玉珠:“納蘭家主,不知你的良配是誰?居然讓你敢在我凌家放肆。”
“凌家主你眼神似乎不太好。”
納蘭玉珠笑吟吟道:“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林絕是你。”凌嘯天怒聲道:“你果然是和納蘭家沆瀣一氣。”
林絕淡淡一笑:“我和誰一起,凌家主你管得也太寬了。”
這時凌思雨出來了。
“林絕,你怎麼會來了?”
她吃驚過後是恐慌。
“你快走,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林絕拉起她的手,“傻妮子,我肯定要來的,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
凌思雨眼淚就下來了:“林絕,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可我還沒能爲你做什麼呢。”
“什麼都不用做,你開開心心在我身邊就好。”
林絕愛憐地摸摸她的頭髮。
“有沒有受傷?她們有沒有傷害你?說出來,我一個不放過。”
凌思雨搖頭,“嗚嗚,我沒事,這個給你。”
林絕一看,是如意玉髓。
“思雨,你這是?”
“它或許能拯救你的丹田,林絕,你快帶着它走吧,我想讓你好好的。”
凌思雨一下推開林絕,淒涼道:“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伴你身邊了,我不能再對不起凌家。”
說完,凌思雨最後看了一眼林絕,退回凌嘯天身邊。
少女帶着絕望道:“林絕,希望你的丹田能治好,我知道你不喜歡凌家,我的存在是個錯誤,讓你和父親,哥哥,小叔都很爲難,所以,我選擇......消失。”
“消失......”林絕的心,抽痛了一下:“思雨,爲什麼?跟我走,我能保護好你的。”
“我知道,林絕你能保護我,給我愛。”凌思雨淚珠晶瑩滑落:“可是,我不忍心讓你爲難,我也不忍心讓父親爲我難過。或許家族的地牢,纔是我這輩子永久的歸宿。”
“再見了,林絕,我愛你。”
納蘭玉珠焦急喊道:“思雨,你爲什麼要這樣苦了自己?相信林絕,相信玉珠姐姐,和我們走還不好?”
凌思雨沒有回答,而是對凌嘯天道:“父親,接下來你要怎樣,我都不會說一句不。”
“關進地牢。”凌嘯天冰冷開口。
林絕目送凌思雨被押走,緩緩閉上眼,再睜開眼。
他品嚐了這無力又炙熱的痛苦。
“如果我實力依舊,誰又能左右你呢,傻妮子。”
林絕自言自語,猛然擡頭盯向凌嘯天。
“很快,我就會來帶她走,她屬於我林絕。”
言罷,林絕轉身,大步走出凌家。
凌天志咬牙切齒:“這個混蛋,如果再敢來凌家,就等着自取滅亡吧。下一次,凌家可不會這樣毫無準備。”
凌瀟看凌嘯天不對勁:“家主,你怎麼了?”
“這個林絕,好強的戾氣,好猛的殺機。”
凌嘯天無比凝重:“剛剛他看我那一眼,給我一種面對猛獸的錯覺,你們絕不能大意。這個傢伙一旦成長起來,勢必是個誰也壓不住的絕世狂人。”
凌天志年少氣盛,想反駁幾句,但話到嘴邊,卻是化爲烏有。
是啊,林絕就算實力全無,行事還是這麼強橫,手腕之狠,已經讓他凌家喝夠一壺了。
他有些苦澀地想着,連父親這麼強橫的人物,都不是那混蛋的對手。
何況是他自己!
林絕回到御藥園的小院。
閉門謝客已經三天。
顧北河唉聲嘆氣道:“師兄這一閉關就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知情況如何。”
園主夫人問道:“顧大師,凌家那如意玉髓可是罕見的好東西,對林絕修補丹田應該有用吧?”
“作用肯定是有的,但是我看多半是不會成功的。”
顧北河嘆息道:“如意玉髓只是對修者的筋骨和經脈有神奇的塑造作用,丹田是修者的根本,豈是輕易能修復的,按道理來說,丹田徹底破碎,等於終結修者人生。”
園主夫人無奈道:“這傢伙心頭掛念凌家那丫頭,肯定是不會放棄的。但我怕他操之過急,修補丹田不成,卻導致走火入魔,那就真的麻煩了。”
“林絕他是一個堅強的人。”納蘭玉珠堅定道:“我相信他,如果沒有辦法,他肯定不會三天都閉關在裡面。”
園主夫人笑道:“玉珠丫頭,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嘛,這小子的豔福,連我都有些羨慕。”
“夫人你怎麼又開人家玩笑。”納蘭玉珠有些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