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呆滯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爲什麼好端端的一件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跳出來賣弄舉報,結果人家城主根本不買她的臉。
柳風夫婦也是一臉的驚恐,城主發怒了。
對鄭勇都如此疾言厲色,他們這些不入城主法眼的,下場可想而知。
柳洪全猶豫了下,還是沒站出來說話。
如今很顯然,城主很不爽鄭勇,連帶着也不爽他們柳家。
柳青青這個孫女,肯定給城主留下不良印象了。
柳洪全覺得,自己的聲名重要。
城主如果要追責柳青青,他也管不了。
“還有你們柳家的,真不知道我不清楚你們的心思是吧?”
城主手指着柳家的人,慍怒着道:“一羣不識大體的東西,既然來了城主府,就好好做人,就想着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來鑽營。呵呵,你們是不是覺得,攛掇着鄭勇來我這裡檢舉林先生,我就會重賞你們柳家?”
柳洪全這下做不了縮頭烏龜了,硬着頭皮站出來道:“城主,息怒啊,這件事,我們也是好心啊。”
“好心?本城主需要你們這個垃圾柳家的好心?你們配嗎?”
城主不屑,揮手道:“滾吧,你們柳家,我記住了。神武城是我的,而你們在我的手底下討生活,以後的日子,可能不好過啊。”
柳洪全身子一晃,差點站不住。
城主這話,不等於是宣判他們柳家的死刑嗎?
他臉色瞬間就蒼白如死,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而反觀林絕,好得不能再好的站在那裡,看他們的笑話。
這讓柳家的衆人,想不通的同時,又怨毒得無法。
李長勇冷哼道:“你們柳家,也就一個柳文家看得過去,特別是柳婉音小姐,更是讓我佩服。至於剩下得的,一羣投機倒把的垃圾而已,滾吧,稽查司的大牢,以後都不會對你們客氣的。”
嘶!
柳家衆人都感覺天塌下來了。
原本懷着大好的心情來,結果卻得到如此的惡果。
柳青青彷彿活死人一樣呆呆的,一動不動。
爲什麼?
爲什麼城主不追究林絕的欺騙之罪。
買一個五十元的垃圾來糊弄城主,城主居然不懲罰他?
柳青青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徹底的崩塌了。
非但城主府打壓,連稽查司的李司長都放出這厭惡他們柳家的話了。
柳洪全膝蓋一軟,就想跪地求饒。
柳家如何頂得住這雙重的壓制啊。
這樣一來,他這個家主,肯定是第一個完蛋的啊。
“城主,李司長,我們錯了,我們不該枉做小人。”
柳洪全一把年紀了,但也得屈辱的跪下,給了自己好幾個大耳刮子,啪啪啪的響。
這響亮的耳光聲,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
當即更令柳洪全羞愧得恨不得提前入土爲安。
“城主,李司長,求求你們,我柳洪全給你們跪下了,求你們放過我們柳家吧。”
柳洪全老淚縱橫,卑微到了極致。
看其他柳家的人還傻站着,柳洪全就是一聲怒喝:“都給我跪下,你們這些畜生,要害死柳家,你們才高興是吧?”
柳正,柳風夫婦,柳雪盈,柳青青,一干柳家的人,趕緊跪下,身子顫抖。
屈辱,憤怒,埋怨,最終都匯聚成恐懼。
他們柳家這些人,在城主府和稽查司的長官眼裡,毛都不是。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最緊張的,當屬城主納蘭殊了。
他手心微微冒汗,不着痕跡地觀察了好一會林絕的態度,發現對方沒發怒的意思,才感覺放鬆了些。
要不是今天是他的壽誕,來賓衆多。
納蘭殊真的恨不得把柳洪全這一家子都給滅了。
什麼垃圾玩意嘛,居然敢去揭穿這黑暗殺神的面目,這不是找死嗎?
納蘭殊根本就不在乎林絕送他的字畫是好是壞,就算是一坨翔,納蘭殊也得笑眯眯的收了。
他看重的不是禮物的貴賤,而是對方的意圖。
既然都來給他納蘭殊送禮了,說明對他納蘭殊就沒惡意。
這纔是納蘭殊最需要,最渴望的。
可是,差點都被這不長眼的柳家一行人,還有鄭家這個小雜種給攪黃了。
可想而知,納蘭殊的緊張和暴怒,是如此的熾烈。
而李長勇也好不到哪裡去。
甚至更嚴重,他的稽查司,可是直屬密修會執事部的。
也就是說,零號大人,對他有絕對的領導權。
當着自己的面,去揭自己領導的短。
李長勇覺得,這柳家一家,真的該殺。
還有鄭家這小子,也是個沒用的蠢貨。
李長勇是知道這小子在鄭家是無足輕重的,因此心機深沉地想着,如果零號大人點頭,他李長勇可以找一個事故,保證讓鄭家看不出來,做掉這個鄭勇。
柳洪全一家人,見城主依然不爲所動,一個個的冷汗就下來了。
柳洪全磕頭更賣力,咚咚咚的響。
柳雪盈和柳青青死死咬着牙,儘管心頭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敢停,磕頭一個不少,眼淚不爭氣就流下來。
這一刻,她們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納蘭殊哼道:“對我磕頭沒用,對林先生磕吧。”
李長勇面無表情:“你們一家人,似乎很排斥林先生啊。可笑,你們連林先生的腳,都不配去舔。”
柳洪全等人動作僵住了,讓他們對城主磕頭,這沒什麼。
但是居然要他們去給林絕磕頭,這......
羅玉燕潑辣地叫道:“憑什麼?讓我們給一個上門女婿磕頭,他算什麼東西?”
她話還沒說完,柳洪全轉身就是惡狠狠一巴掌,扇得羅玉燕半邊臉當即紅腫。
柳洪全咆哮道:“你聾了嗎?無知的狗東西,城主和李司長,怎麼吩咐我們的,就怎麼做。”
說完,柳洪全第一個帶頭,朝林絕跪了下去。
只要能保住柳家,他這個家主能夠繼續苟延殘喘下去,柳洪全就不怕做再沒尊嚴的事。
柳雪盈和柳青青行動遲緩,她們想不通,爲什麼?
但是,在柳洪全那如同要殺人的眼神下,兩個女人也屈辱了。
跪在地上,朝林絕使勁磕頭。
特別是柳青青,她後悔了,無限的後悔。
爲什麼她要自作主張的來舉報?
這不是把自己,還有家族的人,都往火坑裡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