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老會。
“蕭氏門閥,我歐陽無傷不滅你滿門,我誓不爲人。”
議事廳中,歐陽國老發出滔天的怒吼,眼神充血,殺機噴薄到極點。
周國老和另外一位國老都神色凝重,真怕這位老友暴走了。
但是他們也沒出言勸阻,因爲換做他們,可能此刻也要陷入暴露之中。
當龍魂關外大戰的消息傳回來時,國老會都是震驚的,震驚,震撼,無以復加。
零號居然進入了九品,表現出了逆天的戰鬥力量,殺得異族三大強者一死兩逃。
這等戰力,放眼華夏諸門閥,密修會,國老會,還有記錄在冊的隱世古老宗門之中,根本沒有能夠相媲美的。
實在是太逆天了,難以形容。
只是可惜,最後卻是遺憾收場。
這才引發歐陽國老的震怒,不惜要與蕭氏門閥開戰。
這時一陣漣漪波動,老國老現身了。
“歐陽,事情已經結束了。零號這孩子,就讓他好好的去吧。不論是你,還是我,都無能爲力。”
老國老面色非常複雜,遺憾道:“我華夏,損失了一個能傲立修者世界之巔的人物啊。可嘆,可惜。”
歐陽國老拳頭死死握緊,瞬間彷彿蒼老了一百倍,沙啞着聲音道:“老國老,我請求歸隱,辭去國老的位置。”
“你說什麼?”
老國老大驚,連忙看了過去。
另外兩位國老也是震動了,失聲道:“歐陽,你瘋了不成?”
歐陽國老苦澀一笑,兩行老淚落下:“零號是我的孩子,從小,我就對他太嚴厲,幾乎沒有一絲溫情。如今他死了,我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雖然不能彌補他些什麼,但是至少,我不會再讓他在乎的人,受到一絲傷害。將來在九泉之下遇到他,也算是對他的交待。”
說完,歐陽國老蕭瑟的身影走出了國老會議事大廳,瞬息萬里遠去。
老國老愣在原地。
其餘兩位國老心灰意冷:“就爲了拉攏這些雜種門閥,讓他們抗擊異族,就白白犧牲零號,這樣做,我們存在的意義又何在?”
“我們這些老不死付出的,還趕不上一個孩子。最後還眼睜睜看着他被人害死,我等,有罪。”
周國老和另外一位國老頹然地嘆息,神色灰敗。
華夏,山海要塞。
異族大軍日夜不停的衝擊着要塞,風雲會一步步回縮,已經有守不住的趨勢。
風雲會的大殿中,李登天面容難看,怒吼道:“幾大門閥的支援什麼時候到?難道要等到我風雲會彈盡糧絕,全部死光,纔來嗎?”
鐵衫吞吞吐吐道:“會長,我們兩大軍團已經快打光了,死傷慘重。即便是幾大門閥的支援到了,我們風雲會的實力,已經摺損得十去八九。”
李登天臉色更加惡劣,如同陰霾籠罩。
“凌霜呢?她還是不答應率領凌霜軍團嗎?”
面對李登天的追問,鐵衫張了張嘴,猛然咬牙道:“凌霜,她已經自囚於黑牢兩個月了,最近這幾天更是絕食,會長,你想想辦法吧,我看,凌霜已經有自盡的意思了。”
李登天臉色大變,一下抓緊了扶手。
最終,長嘆一聲,無奈道:“告訴凌霜,我允許她自有了。她就算想離開風雲會,我也不會阻攔。”
鐵衫苦笑,苦澀道:“我看沒用了。零號的消息,已經傳遍遠東了,凌霜想必已經知道了,所以纔沒有獨活的心思。沒想到啊,這才離開山海要塞沒多久,零號就有了如此蛻變。最後,卻是陷入背叛之中,天意弄人。”
風雲會陰冷潮溼的地牢中,玉凌霜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地板的冰涼一絲絲傳入她身體,她卻是毫無察覺。
“零號,當初我沒答應跟你走,你是不是對我徹底的失望了。”
玉凌霜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見昔日的英姿颯爽,顯得萎靡虛弱。
“不過,你這種人,應該不會和我斤斤計較的。只是我沒想到,沒想到......”
低低的哀泣聲中,玉凌霜痛苦地捂住了心口:“沒想到,你竟然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如果你還在,我一定會去投奔你,不顧一切。”
“只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玉凌霜慘笑,一絲絲殷紅的血絲,順着她嘴角留下。
華夏,北方之都,燕京。
令人矚目的英雄集團大廈中,砰!
水杯從辦公桌上滑落,在地上濺起水花和玻璃碎片。
但蘇若雅卻是恍然不覺,她臉上的表情還凝固着,眼淚無聲,如洪水決堤一樣涌了出來。
嗚嗚!
嗚嗚嗚!
她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軟倒在辦工桌上,失聲痛哭起來。
“混蛋,你這個混蛋......”
這時辦公室門被人慌亂推開,納蘭玉珠一臉的慘白,失魂落魄走了進來。
看着痛哭的蘇若雅,納蘭玉珠也跟着哭了出來:“嗚嗚,若雅,林絕他走了,我們可怎麼辦?”
兩女擁抱在一起,都被淚水打溼。
“哪怕傾我們所有,也要讓蕭氏門閥倒閉。”
蘇若雅突然咬牙切齒着說道。
“對,報復,就算蕭氏乃是華夏五大門閥,我們也要不計一切的報復,直到搬到蕭氏。”
納蘭玉珠紅着美眸,發出仇恨的聲音。
身爲林絕的女人,她們並不軟弱。
相反,她們會和自己的男人一樣,頂天立地。
域外,中立之地,邊陲之城。
這裡乃是合金兄弟會的地盤,一片無法無天之地。
街頭隨處都可看見流民和乞丐,就那麼暴露在冰冷的寒冬中,有的在有氣無力地乞討,有的則是躺在路邊睡大覺,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輛豪華的轎車停在街頭的臭水溝一旁,戴着白手套的侍者率先下車,拉開了後門,然後便垂首恭敬地站立在一旁。
從車上下來一個穿着雪白皮草大衣的女人,精緻的面容上帶着貴氣,天藍色的眼瞳掃過了破爛的長街,然後邁動了步伐。
路邊的乞丐和流民都露出興奮的神色,紛紛渴望地看着這位顯然是貴族的女人,企圖得到一點施捨。
女人臉色平淡,吩咐侍者拋灑出大把的現金,頓時引起一陣哄搶。
看着那些爲了錢,陷入打鬥和怒罵中的乞丐和流民,女人微微露出厭惡的神色。
突然,女人的目光一凝。
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人,那人就這麼坐在街頭破爛的屋檐下,對於大路上的金錢視而不見。
女人來了些興致,長腿邁動,走向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