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拿着臉盆到了段玉明的牀鋪前,扔進牀底下,蹭地爬上上鋪,雙手抱在腦後,兩腿一翹,悠哉地哼着曲兒——南山南。
下馬威沒起到什麼作用,丁哥的臉都綠了,一個矮些的傢伙湊過“晚上再唱好戲。”
丁哥狡猾地笑了,晚上讓他徹底服貼!
葉凡拿餘光看着下鋪的段玉明,老頭相當沉得住氣,就像沒事人一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這個牀鋪的位置最爛,靠近廁所,臭氣熏天。
既來之,則安之,這才第一天而已。
此時,林冰剛剛結束了在“初”的第二場會議,快刀軌亂麻之勢令人瞠結舌,林冰的魄力盡顯,力圖挽救這個品牌,其誠心也得到公司上上下下的認同。
當林冰回到驕陽的辦公室,疲累地在老闆椅上沉沉睡,夢裡看到葉凡剃了光頭,站在囚犯的隊列裡東張西望,當葉凡的目光凝定,好像看到自己。
林冰飛撲過,葉凡離自己越來越近,一顆子彈從右側發射,穿過葉凡的太陽穴,鑽過整個頭部,從另一側噴血而出!
“啊”林冰驚醒,嚇得葉莉一臉愕然“林總,你怎麼了?”
“葉莉,你怎麼在這?”
“公司這兩份文件需要你簽名。”
林冰打開文件,細細地看完飛龍舞鳳地簽字,葉莉拿了文件不走,咬牙道“林總,你剛纔一直叫着葉凡的名字。”
“我?”
“我進來的時候,你滿頭大汗叫着葉凡的名字,還別死。”
林冰一抹額頭,腦門上的汗水還沒幹,“我做惡夢了,沒事,胡言亂語。”
“林總擔心葉凡?”
“剛纔的夢境不太好,我可能自己嚇唬自己,”林冰交代道“葉莉,明天我還會優先初的工作,相關文件送到對面。”
“好。”葉莉突然掏出一包紙巾,默默地出了。
林冰一楞,不禁笑了,抽出紙巾擦拭汗水,不止額頭,手心都溼了!
天昏昏沉沉,時至傍晚,各牢房的淋浴時間到了,各間牢房輪流集體出浴,十四號的全體成員排隊魚列而出,葉凡端着臉盆站在隊伍的最末。
從老大到第八,十四號牢房的階級立現,葉凡如今處於最底層,連老頭都不如。
浴室由格間組成,葉凡端着臉盆和換洗衣物進入其中一個,丁哥冷笑,拿出一件衣服,一示意,衆人獰笑着走向葉凡的格子間
老四率先打開格子間的門,丁哥撲進,本想拿衣服先捂住葉凡的嘴,定睛一看,裡面的噴頭倒是嘩嘩直響,人呢?
葉凡早早地從這個格子間爬到隔壁的格子間,拎起一塊肥皂,踹開自己原來格子間的門,裡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葉凡拎住丁哥的衣領子,騰地將他推到牆上!
時遲,那時快,後面的人還沒回過神,葉凡已經將肥皂塞進丁哥的嘴裡!
一拳打在丁哥柔軟的肚皮上,丁哥眼睛圓瞪,嗚嗚求救,肥皂堵嘴,發不出聲!
“媽的,揍他!”
其位五人終於一涌而上,葉凡踹上丁哥的命根子,讓他痛得無法起身之時,轉身出拳,離他最近的老三和老四率先中招,撲通摔倒,葉凡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
這衣服是用來捂自己的嘴的吧?
葉凡獰笑,將衣服拉得筆直,作勢要勾住老二的脖子,那傢伙嚇得撲通跪下了“兄弟,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對不起,對不起。”
老五和老六原來就是附和的兵將,早就跑得遠遠地,不願意再涉這灘渾水。
老頭段玉明獨自呆在一邊的格子間裡,充耳不聞,視而不見,洗完了,關上水龍頭,抹乾身體穿好衣服。
此時,丁哥終於吐出嘴裡的肥皂,大聲呼救,四名獄警衝進來,葉凡低喝道“你們知道怎麼做!”
“發生什麼事,你們在幹什麼?!”
老四眼珠子骨碌轉,指着丁哥道“他滑倒了,我們過來看看。”
“是,就是這樣。”
衆人附和,丁哥有苦難言,葉凡冷笑地上前,將他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心。”
衆人散,葉凡好好地洗完澡,哼着曲兒回到十四號牢房,大大咧咧地坐在老頭的牀位上,老頭瞪着他“你幹嘛?”
“怎麼,不能坐?”
“屁股長在你身上,不是哪裡都能坐的。”
“真氣。”
葉凡壞笑一聲,雙手抱頭躺在老頭的牀鋪上,老頭一屁股坐下,擡擡屁股,噗,放屁了!
媽蛋,葉凡被薰得跳起來,老六立馬喝道“老頭,你對大哥幹什麼?”
形勢陡轉,這夥牆頭草已經另立大哥,葉凡雖然不爽老頭故意對自己放屁,更不屑這夥無節操的王八蛋,冷笑道“誰是你大哥,我媽就生一個兒子。”
老六不吭聲了,丁哥剛纔了癟,現在一聲不吭。
葉凡跳下牀,冷冰冰地道“進來的都不是好人。”
“最壞的就是他,拐賣兒童,害得別人家破人亡。”老頭突然手指着老六,恨恨地道。
老六打個哆嗦,埋頭不話。
“我在這裡一天,這裡的規矩由我定!從今天起誰敢內訌,我先抽了誰的皮!”
葉凡一拳砸在牆上,牆皮脫落,敲山震虎!
大家不敢出聲,葉凡轉身,趁着他起來的功夫,老頭已經鑽進被窩,矇頭大睡。
老頭壓根不給葉凡套近乎的機會,老骨頭油鹽不浸,怪不得龍叔拿他也沒辦法,葉凡硬着頭皮坐過“喂,你爲什麼進來的?年紀不,總不是因爲女人?”
所有人鬨堂大笑,葉凡一個眼神,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有知道的嗎?”
老二舉手“我知道,老傢伙造黑槍進來的。”
“你倒是清楚。”
“嘿嘿,我是這裡的消息通,什麼情報我都曉得,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嬌姐沒有錯,這裡錢和拳頭最管用!
“這年頭還用造槍?走私那邊能弄進來國外的槍。”老三幹過走私,對這些曉得清清楚楚,“造黑槍早就過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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