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鳴被妹妹弄得哭笑不得,看他們兄妹二人其樂融融,葉凡也生出一股子羨慕,可惜父母就生了自己一個,也沒個兄弟姐妹,倒是給林冰省了事,不用處理亂糟糟的人際關係。
巴圖和老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出去了,葉凡也跟出去,老劉是宋家的老人,跟着宋老先生十多年後,又跟着成年的小宋先生,可以說看着宋子鳴一路成長起來。
“葉先生,能夠駕馭林總這樣的女強人,不容易哪。”
“劉大哥見笑了,內人是軍人的孩子,性子剛烈,可她又喜歡經商,腦殼活,我也不曉得她有什麼法子治住張豐年,咱們拭目以待?”
本想打探消息的老劉乾笑幾聲,親自送葉凡下樓,既然找到元兇,這邊廂也沒什麼可擔心的,葉凡大搖大擺地下樓,開車回家!
等下車,剛拉開車門,一羣蒙面揮舞着木棒的人衝過來,不由分說往葉凡的身上砸去!
葉凡擡手握住一根木棒,後背卻捱了狠狠的一g子,單拳難敵衆拳!
葉凡反身飛起一腳,踹開那傢伙的同時,後背又捱了一記悶g,他沒來得及吐槽,又一記悶g揮舞下來,一股熱流從腦門往下涌,一抹,滿手血。
頂着一頭鮮血,葉凡的眼睛瞬間紅透,轉身,雙眼都要噴出血,這幅要喝人血的模樣讓那羣歹徒無來由地心生懼意。
趁着這夥人分神的空當,葉凡奪過最近那傢伙的木棒,砰地接住隨之揮舞過來的棒子,那傢伙被震得虎口發麻,整條胳膊都酸了,棒子也被葉凡接手。
葉凡雙手握棒,這下如虎添翼,雙手揮動,木棒接二連三地揮舞出去,動作一氣呵成,就像在練習排練好的舞蹈,移動如風,那些人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人就被接二連三地敲中!
沾血的葉凡像一隻瘋狂的野獸,所到之處有如秋風掃落葉,這夥人倒地的倒地,逃走的逃走,葉凡提着木棒疾走,來到一輛黑色的奧迪q5前,車子轟鳴着正要駛離。
面對突然出現的葉凡,司機大駭,腳踩着油門不知道如何是好,葉凡面無表情,提起木棒砸向擋風玻璃,嘩啦!
裡面的人雙手抱頭,玻璃碎片飛舞,葉凡在碎片裡穩如泰山,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周先生,又見面了。”
坐在車裡的人赫然是周密,他戰戰兢兢地放下手臂,看着一頭鮮血的葉凡,手腳直哆嗦。
說時遲,那時快,葉凡縱身一躍跳上了奧迪的前蓋,嗖地從徹底碎開的擋風玻璃鑽進了副駕駛位上,坐下,淡定地放下兩根木棒,手如疾風按住了準備掏槍的周密的手!
槍已經拔出來一半,硬是被葉凡按住了,周密面如死灰,此時好像要重複曾經發生過的一幕,“葉先生,真巧。”
“巧?這裡是我和林冰的住處,周先生在這裡也有不動產?”
周密不說話了。
葉凡悶哼一聲:“有仇必報也是我的風格,周先生在我這裡吃了虧,想算回一筆賬也正常,我給你一個正面報仇的機會——單挑。”
擦,開什麼玩笑,周密心裡頭憤恨不已,單挑自己還有勝算嗎?
葉凡冷笑,突然掏出手機對着周密拍照,順便拍了他手握五四手槍的照片,再晃晃手機:“機會我給了,你不要,拉倒。”
“姓葉的,你什麼意思?”
“非法持有來路不明的槍械,一旦舉報,吃不了兜着走。”
“葉先生,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我一時糊塗,一時糊塗。”
“帶你的人滾蛋,以後不許出現在我面前,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我講信用,你呢?”
“一定,一定。”
周密的頭皮發麻,葉凡棒子不要了,推開車門揚長而去,周密從透風的擋風玻璃看着手下那夥烏合之衆,狠狠地啐了一口:“媽的,遇到個邪物!”
葉凡頂着一頭血穿過大廳,在保安愕然的注視中堂堂正正地進入電梯,敲開家裡的大門時,安妮正啃着半個蘋果,看到血,手裡的蘋果骨碌滾到地上:“啊!”
葉凡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小點聲。”
“冰姐不在家。”
安妮含含混混地說道,葉凡左右看看,還真沒有,趕緊進門提出醫藥箱,自己給自己洗傷口,腦門上裂開了一道口子,依據多年的戰鬥經驗,並沒有傷到骨頭,骨裂更是沒有。
那夥人的力道還沒有到這個地步,葉凡咧嘴笑了,擡頭,從鏡子裡看到眼含淚水的安妮:“我沒事,笨蛋。”
“好多血,”安妮看着垃圾簍裡的帶血紗布,抽泣道:“我通知冰姐。”
葉凡眼疾手快,拉住了安妮的手:“別。”
“葉凡哥哥!”
安妮氣得直跺腳,這是葉凡第一次一頭血地回來,安妮再單純也知道在外面給人辦事不容易,遇到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所難免,畢竟自己拍電影時還遇到混混找劇組收保護費的事。
那些無賴的手段下作,反而讓人防不勝防,葉凡這種凡事光明正大處理的,反而吃虧。
“你冰姐估計要處理其它事情。”
“什麼事?”
“小丫頭片子管不了的事。”
“我給你上藥。”
安妮終於屈服了,不再強求給林冰電話,含着淚水牽起葉凡的手去到客廳,溫柔地給他擦藥,擦着擦着,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地落下……
安妮的淚水讓葉凡心裡暖暖地,卻咧嘴笑了:“傻妹妹。”
“葉凡哥哥,以後不要再受傷了。”
“受傷在所難免,這是現實,不過,我努力。”
我努力三個字說得輕描淡寫,安妮的眼淚越發止不住,看到葉凡這個樣子,安妮不禁擔心他在外面,也許他早就遍體鱗傷,只是從不表露。
一想到這些,安妮心亂如麻,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已經習慣身邊有林冰,葉凡的闖入曾經讓她有些短暫的不安,但馬上被葉凡吸引,當她成爲自己的哥哥和姐夫,早就當他是親人。
看到親人受傷,能不傷,能不疼嗎?
葉凡包紮好傷口,安妮伏在他的腿上輕聲抽泣,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發出輕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