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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書記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風笑天說的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於是他搖搖頭,轉身走進酒店繼續喝酒去了,在他看來風笑天可能喝多了在說酒話呢。
奔馳車上,劉素清看着身邊一臉寒霜的風笑天,不解道:“小天,酒喝得好好的,你幹嘛拉着我回家啊?看你這樣子,難道是誰惹得你不高興了?”
風笑天聞言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道:“阿姨,我拉你回家只是想讓你做個見證,省得那幫人等下血口噴人。”
劉素清聽到這話就是一愣,然後問道:“那幫人是哪幫人啊?”
風笑天聞言冷笑道:“據他們自己說他們是我家親戚。”
劉素清聽到這話立刻就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她纔不確定道:“難道他們就是你父母過世後跑來你家搶走賠償金的那些人?”
劉素清對這件事的印象極其深刻,當年她的丈夫是跟風笑天的父母一起出車禍過世的,遺體都沒拉回家,直接在殯儀館火化,事故方的委託人在殯儀館支付了賠償金。
那個年代一條人命就值兩千塊錢,就這還算是多的。風笑天家裡因此獲得了四千塊的賠償金,後來兩家人把親人的骨灰安葬好之後一同回家,不想他們還沒走進村口,就有一大幫人圍了上來,這些人劉素清一個都不認識,她當時還懷着柳依依,爲了怕動了胎氣,她就遠遠退在一旁。
然後她就看到這些人把風笑天和他奶奶圍住七嘴八舌的吵着要賬,劉素清剛開始還覺得有些詫異。聽到後來她才瞭然——原來風笑天的奶奶前幾年生了一場重病,結果風笑天家裡把錢花光了還是不夠,風笑天的爸爸就跟幾個兄弟姐妹商量着每家人再出錢繼續給老人診治,這幾戶人家一聽就不同意。都說醫院是個無底洞。多少錢都不夠填進去的,他們還勸風笑天的爸爸早點放棄。
風笑天的爸爸是個孝子。自然不同意,不過他也實在是沒錢了,最後賴着臉好說歹說,用借錢的方式從他們手裡籌集到了救命錢。終於把老人家救治過來,這樣一來這筆債也就欠上了。
風笑天的父母很勤快,每天早出晚歸忙着幹活掙錢,幾年下來也還了一些,可是出了車禍之後風笑天家裡也就失去了償還債務的能力,這些人聽說有賠償金,立刻就趕來要求這祖孫兩還錢。
當時的場面劉素清仍舊曆歷在目。她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兒女,還有這樣的兄弟姐妹,這些人毫無親情可言,看上去就跟土匪差不多。剛開始還只是吵嚷,到了後來就相當於明搶了。
劉素清一看情況不好,立刻跑去找來了村長,結果村長來了沒有絲毫效果,人家手裡拿着欠條,都簽字畫壓過的,即便打官司也是他們贏,最後……最後四千塊賠償金全都被這幫人拿走了。
那個時候風笑天正在感冒發燒,失去父母本來就讓他大受打擊,受到這樣的驚嚇之後他更是當場就暈倒了,劉素清幫着把他送到醫院,醫生用體溫計一量,發現風笑天身體的溫度居然達到了42度!這已經是溫度計的最高上限了,醫生一看這種情況直接宣佈這孩子沒救了。
風笑天的奶奶聽到這話當時就癱軟在地,劉素清有些看不下去,就花錢給風笑天買了些退燒藥,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也好,後來她幫着把風笑天送回家,過了一天一夜,風笑天終於退了燒,也就是從那以後,風笑天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除了跟他奶奶比較親熱,對其他人都是面無表情。
正因爲如此,劉素清後來也漸漸就跟風笑天家裡疏遠了,真要說起來也怪風笑天,你跟他說十句話他都不見得能回上一句,這樣的人你怎麼跟他親近得起來?後來風笑天長大了情況才稍有好轉,有時他遇到劉素清也會主動打個招呼,這樣兩人才又慢慢熟絡起來。
劉素清想起這些往事,忽然覺得現在的風笑天跟以前相比變化極大,只見她嘆了口氣道:“小天,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長大了,也改變了好多,就不要爲了這些事鬧心了好嗎?”
風笑天聞言寒着臉說道:“阿姨,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我奶奶把所有的經過都跟我說過了,真要說起來我這條命還是你救的,當年如果不是你買了退燒藥,哪裡還有現在的風笑天?我覺得欠債還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對此沒有什麼意見,也不在乎這些人絲毫不顧親情沒有照顧我,我只怪我們家命運多舛,怪我們家自己沒用,我真的不計較這些,不過——現在這幫人還來找我幹嘛?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們在想些什麼!”
劉素清聞言嘆了口氣道:“你在奧數比賽上獲得了那麼豐厚的獎金,是個人都會心動的,這也是人之常情……”
風笑天聞言冷笑道:“我的錢誰都別想拿走!除非我願意給!”
劉素清聞言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是啊,只要你願意,可以送人家鑽戒呢!小天,你等下還是不要跟他們吵了,放和氣一點就好,跟這班人吵架何苦來呢?”
風笑天聞言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不過我怕他們不自重。”
劉素清聽到這話擔憂道:“是啊,他們人多,要是等下鬧翻了你可能會吃虧的,要不我們先把警察叫過來?”
風笑天聞言不屑的笑了笑,說道:“阿姨,你忘了我還有保鏢啊,有金牛在,那幫人怎麼可能近得了我的身!”
由於這輛特製的奔馳車前後座被隔擋開了,所以劉素清也不怕自己說的話被金牛聽到,只見她呵呵一笑道:“你指望他?我看他做個司機還挺像回事的,當保鏢只怕還不夠格吧?”
風笑天聽到這話哈哈一笑道:“阿姨,等下你就知道金牛夠不夠格了。”
車子很快就開進了村口的小路,沒一會兒就穩穩地停在了風笑天的家門口。金牛看到門口站着一大幫人,於是皺着眉頭拿起車載對講機說道:“老闆,這些人是來找你的嗎?”
風笑天拿起對講機回答道:“是來找我的,不過他們都是些不受歡迎的人。”
金牛聞言沉聲道:“要我把他們趕走嗎?”
風笑天聞言冷冷一笑道:“暫時沒必要。你聽我的命令就行。”
金牛聞言回答道:“好的老闆。”
劉素清聽到這段對話不由好笑道:“搞得跟演電影一樣!”
風笑天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金牛已經下車拉開了後車門,風笑天和劉素清相繼走下車來。
此刻。這些站在風笑天家門口的人全都緊緊地盯着這輛奔馳車,有人還驚歎道:“哇……這可是奔馳啊!得上百萬才能買得到呢——你是小天吧?你現在可是有出息啦,居然坐這麼好的車!”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風笑天根本就不認識他是誰。年輕人說話間就想往風笑天跟前湊,風笑天對金牛一擺手道:“把他攔住!”
金牛上前一步攔住了年輕人,隨後風笑天就皮笑肉不笑的對這幫人說道:“我好像不認識你們吧?你們找我是爲了什麼呢?”
三十多個人聽到這話立馬呆住,有些人面帶愧色,有些人則轉動眼珠打量着風笑天。
風笑天的目光從這羣人的身上一一掃過,這些人男女都有,年紀不一。最大的頭髮都有些斑白了,最小的則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風笑天的目光最後停留在這個小男孩的身上,此刻。這個小男孩也怯生生的看着他。
過了片刻,風笑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沉聲道:“你們都回去吧,別讓孩子看笑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卻要比萬載寒冰還要冰冷。
劉素清站在風笑天身邊,聽到這話她嘆了口氣,心說:也不怪小天太絕,實在是你們之前做得太過分了啊。
金牛此刻擋在風笑天身前,他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似乎完全沒把這幫人放在眼裡。
一位中年婦女聞言忍不住陰陽怪氣道:“我就說嘛,人家現在有出息了,怎麼會看得上咱們這幫窮親戚?”
另一箇中年婦女接口道:“就是說嘛,這樣的人虛僞得很!咱們還是回去吧!”
先前說話的女人聞言冷哼道:“回去?這不是便宜他了?我們還要跟他算算賬呢!”
風笑天看着兩個婦女在那裡一唱一和,就跟看到了兩個小丑在表演一樣,只見他微微一笑道:“哦?你們要跟我算賬?算什麼賬?”
年紀大一點的婦女聞言伸手指着風笑天家的房子說道:“這棟房子可是風家的老宅,地基也應該有我們的份!憑什麼你獨佔着!”
這棟房子的地基確實是風家老宅,後來分家的時候被分到了風笑天爸爸手裡,原因很簡單——風笑天的爸爸願意承擔起養育老人的責任,因爲這事幾個兄弟姐妹吵得不可開交,也正是因爲如此,幾家人都對風笑天家裡十分不滿,這纔有了後面的事情,不過當年這幾戶人家也都分到了一些財產,至於他們後來的做法是對是錯,風笑天也不想計較什麼,反正這麼多年他也挺過來了,再去說那些有意義嗎?
此刻聽到這個女人提起宅地基的事情,風笑天心說:早就知道會這樣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惦記着宅基地,當年養育老人的時候你們怎麼就不盡一份孝道呢?
風笑天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自己爺爺的教育很成問題,養了這麼多的兒女,到老了居然只有最小的兒子願意贍養老人,這是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這個是我們鎮子上的真實事例,真實的情況比這個還要慘,希望大家不要跟這幫人學,爲人兒女,孝道纔是最主要的啊!)
中年婦女看到風笑天沉默不語,還以爲他被嚇住了,於是她接着撒潑道:“我們要重新劃分宅基地!把我們應得的那份要回來!”
風笑天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只見他哈哈一笑道:“這棟房子現在在我的名下,你們能怎麼劃分呢?”
中年婦女聞言扯着嗓子道:“我們要去法院告你!”
風笑天聽到這話沉着臉道:“可以啊,隨便你們怎樣都行——還有誰想去告我的嗎?現在可以站出來,我今天一併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