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工頭陀眼光突然一凜道:“我剛開始還以爲你是那個人派來的呢?一個月前,這崖下來了個武功極其怪異的人。 他揮手能發出一道繩索,繩索還會粘在牆。所以,對於別人來說這千難萬難的山崖,他卻行如平地。他好象早知道我在下面活着,下來要和我做交易。說要我傳他……傳他……”
說到這裡頭陀頓了一下,後繼續道“他說我傳他一套武功,他救我去並且爲我報仇。看他的樣子,像是在賞賜我一樣。呸,我好的時候都打不過那張老頭,他能打得過嗎?我現在骨頭都癒合變了形狀,我還去幹什麼?丟人現眼去嗎?然後我幾下把他打跑了,呸,連現在的我都打不過還想爲我報仇?白日做夢”
王不凡汗都出來了,心裡道:“朱志仁這小子已經來過了呀,我說這老頭警惕性這麼高哪?而且這老頭爭強好勝,當年摔下山崖是要和張三丰誰是天下第一。幸虧自己沒說,學完他的武功爲他報仇的話來。”
王不凡忙接口到:“是,看得出來,您老人家武功高強。不過您剛纔說的張老頭是誰呀?”
“還能有誰?是張三丰那老匹夫”夥工頭陀恨恨的說。
“武當這些道士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王不凡迎合道:“終究有一天會讓他們遭到報應。”
但這老頭接下來也沒再說武功的事,警惕性依然很高。
王不凡則對老人家一陣問寒問暖,見老人不再提功夫的事,王不凡估計有了朱志仁前面的鋪墊,這學武的事決不是一日之功,所以起向老人告辭,起身後把早準備好的點心留給了老人,爬了山崖。
第二天,王不凡再次爬下山崖。這次王不凡給頭陀帶來一瓶酒和一隻燒雞。
夥工頭陀不說他自己是和尚,王不凡當什麼也不知道。這頭陀也毫不理會,也是大吃大喝起來。王不凡看到這頭陀吃喝的樣子有些可憐起這個老頭。
這老頭一身蓋世武功,爲爭一個天下第一的名號卻落得這麼淒涼的下場,真是爲他號不平呀。夥工頭陀吃到一半對王不凡說:
“這吃喝是你自願送我的,我可不領你的情”
“不用你領情,反正這銀子是採這草藥換的,給誰用都是用。看見你吃我更開心。”王不凡無所謂的說道。
“你小鬼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呀?不是有什麼目的吧?”夥工頭陀說道。
“沒什麼,這荒山野領的你我兩個人,當找個人說話。”王不凡說完看向夥工頭陀,然後又說“其實看見你吃東西的樣了,讓我想起了我鄰居家的畢姥爺,你有點像我的畢姥爺,不過他已經去世多年了。”王不凡此時倒不是有意這樣說,因爲王不凡確實在想着他的爺爺。
但這時候說出來難免讓人想起來有其它目的,彷彿是爲了避嫌,王不凡說完起身去採了幾棵草藥。
王不凡在思考:他這樣做的目的傻子都能看出來,我越是強要去掩飾,只會讓人更多疑。而且我們兩個人總是這樣猜來猜去,都不會好受。其實這夥工頭陀的武功這麼強,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他來指導我自己的武功。算他不指導,看見一個摔下山崖的老人我王不凡還不能給他點吃的東西嗎?至於‘九陽神功’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於是王不凡轉過身對頭陀說到:“這樣吧,老伯我打一套拳,你武功那麼強,指導我一下吧。當然不指導也沒所謂,我明天還是會給您帶些吃的來。這不是交易,怎麼樣?”
夥工頭陀想了想,然後點頭。於是王不凡把‘千葉掌’打出來。老人看完後先是點頭後又是搖頭,說道:“這是你的家傳武功‘千葉手’吧?掌法是好掌法,但被你糟蹋了,你的拳法只是個花架子”
王不凡對於老人家的直白徹底無語了。儘管王不凡這段時間又是訓練又是對練的,自己覺得已經提高不少了,但王不凡知道像夥工頭陀這樣的高手看到的東西一定與自己和大師兄看到的東西不同。
所以的抱拳說道:“請老伯指教”
“你知道,贏過對手最重要的是靠什麼嗎?”老人先是一問。
王不凡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是力量和靈活的變化吧?”
“你現在也只能看到這兩個層面,我先給你說這兩方面吧。這力量……噢,力量不是短期內能提高的我先不說”老人頓了一下,王不凡估計這方面可能涉及九陽神功,所以也不再追問。
老人繼續說:“至於變化方面,我剛纔看你練拳,虛招是氣力全無,實招則是氣力十足。但我問你,在和對手交手,你虛招用到一半時發現對手出現了破綻時該怎麼辦?你實招用到一半時發現對手已經變招了該怎麼辦?”
王不凡一想後,皺了下眉頭道:“這一點晚輩確實未想過。”
夥工頭陀得意的說道:“你記住,虛招也要留三分力,實招也只出七分力,不到搏命一搏時不要用十分力,纔可以贏對手。”
王不凡一愣想到:“是呀,到了真正和人交手地,對手哪能每一下都讓你把招數用全之後,再跟你拆下一招。這應該是一種更加厲害的‘假想敵’的訓練方法吧?
而且烈英和大師兄的對是例子,大師兄每回和自己交手都好象用了七、八分力,王不凡以爲是大師兄手下留情,但大師兄每回都能更早的發現自己的破綻而贏了自己。
而烈英在招數是十足十的進攻,贏自己更多的是靠力量。大師兄不一定知道這個道理,但他是長期從實戰只鍛煉出來的。所以這老頭說的可能真的是實戰的關鍵。”
夥工頭陀見王不凡像是想明白了,接着說道:“現在你再練習時,要記住虛實變化和力量對變化的控制,可以了。”
說完老人不再說話,又開始享受他的燒雞和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