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不可能知道。
秦少風這個文壇大盜,本就沒有什麼高學歷。
異界多年,早就使得他將當初死記硬背下來的詩詞已經忘卻的差不多。
若非如此,也就不可能出口,七八成都指不定是從哪裡竊取來的東西了。
“李白是誰?啊?”
秦少風彷彿終於反應過來,這首詩貌似不是李大大的詩詞,連忙開口道:“應該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哈哈哈……”
問話那位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他也不得不承認,秦少風的文采乃是他平生僅見。
即便是他所見過,號稱雲仙殿大文豪的一些人,論詩詞水平,也遠遠比不上眼前這人的萬一。
可問題是啥?
這裡貌似不是聽你吟詩作對的地方吧?
而且你的回答跟老夫問你的問題,貌似連屁大點的關係都沒有吧?
“老夫問你,李白是誰?”老者怒火中燒。
“你是誰?”
秦少風仍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手中酒葫蘆往口中灌上一口,身體搖搖晃晃的問道。
若非這裡是比武所在之地。
剛剛老者所施展出來的恐怖氣息,又是被他那麼信手破解,絕不可能有人相信,這個戰都站不穩的酒鬼,會是一個強大的武修。
“老夫齊德龍,這是我兄弟齊東強。”
齊德龍傲然昂首,彷彿只需要將他們兄弟的名字一起報出來,就足以讓秦少風想到他們曾經的響亮名頭。
直接就會將秦少風嚇住一樣。
“齊德龍?齊東強?”
秦少風眼中的醉意似乎稍稍削減一些。
正在玄山二老自傲的時候,就聽他彷彿聽到某種超級大笑話,差點要笑死的笑聲響起。
“齊德龍齊東強,齊德龍東強?哈哈哈……”
滄溟界沒有這種笑話,可卻也有着類似的節奏存在。
此言一出,頓時就讓齊德龍差點暴走。
“小娃娃,你的確破解了老夫的劍法,可你也僅僅是天月位巔峰修爲,只是取巧了而已,還沒資格在老夫面前叫囂!”齊德龍的怒火已經無法壓制。
張慶文眼中浮現喜色。
戰醉心等人卻開始擔憂起來。
對面的玄山二老,可是成名數百年的存在。
雖說數十年前纔是巔峰。
可是秦少風才小小的天月位巔峰,卻去挑釁人家虛空境強者,當真是想要找死嗎?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哈哈哈……”
秦少風又一次大笑起來:“齊德龍,爺不管你是齊德龍還是齊德龍東強,都要記住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剛纔做的又是什麼事情。”
面對兩位虛空境強者,他的眼中卻沒有半點怯懦。
反而在這句話說完的一刻,眼中閃爍起兩道攝人的劍光。
“李兄,他們都是虛空境強者。”楚歡也忍不住勸說。
他剛剛親自感受過齊德龍氣息的震殺有多麼恐怖。
即便是承認了秦少風的戰力或許在他之上,他也實在無法相信,秦少風有戰勝面前的齊德龍的實力。
既然如此,他這麼招惹齊德龍,豈不是找死嗎?
他卻不知道。
正如他如何看待秦少風一樣。
秦少風的心中,一同從虛渺界走出來的他們,同樣也是秦少風心中的親人。
若是秦少風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
亦或者說,他只有明面上這點實力,他自然不敢去招惹玄山二老。
問題是沒有那個如果,沒有那個若是。
兩個虛空境武修,他還沒有那麼畏懼。
“小子,你想要找死?”
齊德龍的神色已經變得愈發陰冷起來。
一雙猶如鷹隼般的眸子,死死盯在秦少風身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突然下殺手一樣。
“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秦少風依舊大笑,但卻終於將酒葫蘆蓋子蓋住,重新掛到腰間,右手凌空虛抓。
恐怖的天地之力頓時朝着他匯聚而來,在他那虛抓的動作中,形成一柄閃耀着寒光的森然長劍。
“天地化劍,沒想到你已經摸到了耀星位的門檻。”
“只可惜,就算你已經達到耀星位之境,也不可能是老夫的對手。”
“今日老夫既然是接受雲仙殿的邀請而來,而你又是這般找死,那就由你我來替代雙方勢力打這第二場好了。”
齊德龍冷哼聲中,就在腰間的儲物袋上一拍,取出一柄宣花大斧。
斧柄足一丈,碩大的斧頭怎麼看都更像是一個門板,而不是一柄大斧的斧頭。
“不行!”
戰醉心連忙高聲喊了出來。
這兩天裡。
他自然是聽杜之行說過了秦少風的輝煌戰績。
可就算真是那樣。
秦少風也只是天月位巔峰的武修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和虛空境的齊德龍相比。
“那個小娃娃自己都沒有意見,哪裡有你說不行的份兒?”齊德龍當即冷喝。
“我纔是這場比武的負責人,我們說好的互相都邀請耀星位以下修爲的武修幫忙,可你是什麼修爲,卻跑出來搗亂,難不成是當我們北天好欺負嗎?”戰醉心怒吼。
原本楚歡贏下一場。
而他們這邊還有着秦少風穩勝一場,其餘三場之中,只需要拿下一場,他們就能保住崇明池。
當真讓齊德龍出手的話。
無論秦少風生死與否,他想要保住崇明池,都將變成不可能的事情。
齊德龍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回頭看了過去:“張慶文,你們當初是這麼定規矩的嗎?”
張慶文神色也是微微變化。
他們當初的確是這麼定下規矩,但卻沒有詳細說出若是有變數該怎麼辦。
可他看着齊德龍不斷給他打的眼色,卻也不得不厚着臉皮說道:“當初所定規則的時候,的確有類似的話,但卻並沒有說絕對不能讓更強者出手。”
“既然那個小子率先來挑釁齊老,自然就是事情有變,倘若你感覺不能這樣計算的話,那這一場就當成比鬥之外的事情好了。”
“虛空境大能者的尊嚴,不容挑釁!”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才終於變得剛硬起來。
但他整體話語說下來,卻讓他親自邀請的人,都感覺到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