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大戰終,倉頡
而此時,廣成子等人,也是回到了大帳之中。
見此情形,軒轅連忙出來迎接,待衆人坐定之後,便趕忙問道:“不知老師和衆位仙長可曾打敗九黎那些大巫?”
在軒轅看來,廣成子先前那般自信,想來對付那些大巫應該不是問題。
因此,纔會直接問廣成子等人,是否打敗那些大巫,而不是戰況如何。
廣成子等人一聽,不由感覺有些尷尬,便是燃燈道人也是麪皮一紅。
但軒轅又是一副翹首以待的模樣,無奈之下,廣成子硬着頭皮上前說道:“那巫族大巫甚是厲害,我等與之大戰一番,卻是無法勝之,只能退回大營,從長計議。”
聞言,多寶道人、無當聖母、九天玄女等人,皆是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着廣成子。
要知道,軒轅不過是天仙修爲,對於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內的情況,自然是無法得知,也就沒有看到闡教等人逃跑的一幕。
但多寶道人他們呢?
幾人都是大羅金仙修爲,對於陣內的情況,卻是瞧得一清二楚,如今見廣成子一副振振有詞,竟然將逃跑說成了戰略性轉移,心中在佩服之餘,也是泛起了一陣鄙夷。
不過衆人也是明白人,雖然鄙夷廣成子等人的行徑ꓹ 但礙於元始天尊的顏面ꓹ 也不好將此事點破,免得惹來元始天尊的不快。
雖是如此,但衆人的眼神ꓹ 還是令得廣成子等人羞憤不已。
好在軒轅也是人精ꓹ 早在這些天的相處之中,明白了截教與闡教之間的矛盾,偏偏他作爲廣成子的弟子ꓹ 又是人族共主,卻又不好摻和其中ꓹ 只能出面打圓場。
“今日之戰,相信諸位仙長也有些乏了ꓹ 我等還是先行歇息,待過幾日再商議,如何對付那九黎一族。”
而此時,九天玄女也是點頭道。
“陛下ꓹ 如今人族之中ꓹ 兵刃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ꓹ 而那些猛獸ꓹ 也已經馴養了大半,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是那蚩尤落敗之時。”
“善!”
聽到這久違的好消息ꓹ 軒轅也是眉頭舒展,看向九天玄女ꓹ 眼中滿是感激之色,道:“說起來ꓹ 這些時日,讓諸位仙長爲了我人族之時ꓹ 卻是操勞不少,軒轅甚至感激。”
說着ꓹ 便是行了一禮。
“陛下嚴重了。”
對此,無論是廣成子等人,還是多寶道人他們,皆是連忙迴避,不敢守軒轅這一拜。
要知道,軒轅乃是人皇,氣運滔天之輩。
若是真的與人皇接下了什麼因果,只怕他們這些人,日後想要償還可是要麻煩了。
轉眼,便是到了決戰之日。
這段時間裡,蚩尤等人數次派人前來挑釁,甚至還企圖以大巫夜襲營帳,好在有着多寶道人、廣成子等人多次出手,這才勉強撐了下來。
饒是如此,但人族一方,皆是憋足了怒氣,只等兵刃造好,野獸馴服,便與九黎一族決一死戰。
而軒轅,也是在九天玄女的勸說之下,以首山之銅,鑄成一柄神兵。
劍身之上,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而劍柄之上,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見此,軒轅便將之命名爲“軒轅劍”。
而雙方,卻是彙集在逐鹿之地,準備決一死戰。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起!”
隨着蚩尤一聲落下,十二面巨大的陣旗,環繞在戰場周圍,旋即便將衆人包裹。
頓時,無盡的煞氣瀰漫。
受到這煞氣的影響,九黎一方紛紛被煞氣所染,一個個變得殘忍嗜殺,紅着眼殺向軒轅等人。
見此情形,軒轅也毫不示弱,手中軒轅劍一揮。
“殺——!”
頓時,雙方大軍匯成一道巨大的洪流,再也難分彼此。
而戰場中央,卻是宛若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無數人族、或是九黎士兵,紛紛在戰場之上殞命,血流成河,鮮血漸漸瀰漫在場中。
“諸位,我們也出手吧。”
見到這一幕,廣成子有些不忍,轉頭看向戰場方向。
在那邊,蚩尤揮舞着虎魄長刀,每一道巨大的刀芒揮出,便是有數名人族士兵殞命,而軒轅也連忙揮劍,與蚩尤戰在了一起。
至於風伯、雨師,這二位大巫級別的高手,卻是在戰場中央,攪風攪雨,不斷以風雨,擾亂軒轅一方的戰陣。
見到這一幕,一道巨大的龍吟之聲響起。
卻是應龍顯出了千丈真龍之身,在雲霧之中一陣搖頭擺尾,頓時,無數的風雨卻是調轉方向,向着九黎一方襲去。
“咚咚——!”
以夔牛之皮鑄造的戰鼓,在戰場之中響徹。
而人族一方,聽到了這戰鼓之聲,皆是鬥志昂揚,悍不畏死,與九黎士兵,展開了殊死搏鬥。
眼見這一幕,廣成子等人也是深受感染,紛紛祭出法寶,迎向了那些巫族之人。
畢竟之前那一戰,廣成子等人不戰而逃,卻是狠狠地落了元始天尊的面子,如今若是不將功補過,待到回到崑崙山上,必然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因此,這一次,以廣成子爲首的闡教衆人,如此主動。
至於多寶道人這方,也是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一干截教之人道:“既然廣成子師兄他們已經與那些巫族交手,那麼我等便去將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破去。”
說着,便是一馬當先,奔赴一面陣旗。
見此,截教這方也沒有多說什麼,緊隨在多寶道人身後。
作爲巫族最爲重要大陣,蚩尤這一邊自然也是安排了不少巫族之人,來保護這些陣旗,眼見多寶等人來襲,大巫相柳卻是連忙走出。
“轟——!”
千丈大巫之身顯化,藉着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力量,與多寶道人等人交手。
“鐺——!”
與此同時,截教這邊,卻是響起了一道聲音。
只見三霄對視了一眼,紛紛出手,混元金斗一晃,便是佈下了九曲黃河大陣,將相柳困入到了九曲黃河陣之中。
此九曲黃河陣內含三才,包藏天地之妙;
中有惑仙丹、閉仙訣,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損仙之氣、喪神仙之原本、損神仙之肢體。
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絕。九曲曲中無直,曲盡造化之奇,抉盡神仙之秘。任他三教聖人,遭此亦難逃脫。
陣排天地,勢擺黃河。陰風颯颯氣侵人,黑霧瀰漫迷日月。悠悠盪盪,杳杳冥冥。慘氣沖霄,陰霾徹地。消魂滅魄,任你千載修持成畫餅;損神喪氣,雖逃萬劫艱辛俱失腳。
正所謂:神仙難到,盡削去頂上三花;那怕你佛祖厄來,也消了胸中五氣。逢此陣劫數難逃;遇他時真人怎躲?
因此,九曲黃河陣一出,即便是以相柳那大巫之身,也是難以招架。
趁着這個時候,多寶道人和無當聖母合力,便是將一面陣旗給收取,大陣當即告破。
“轟——!”
大陣一破,其中的煞氣,便是開始向着四面八方消散。
而那些因煞氣感染,而變得悍不畏死的九黎士兵,也是清醒了過來,此消彼長之下,卻是漸漸不敵軒轅一方所領導的士兵。
見到這一幕,蚩尤不由大急,也不管那被困住的相柳,連忙下令。
“撤!”
而風伯雨師二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九黎兵敗,見此情況,心中大是着急,出手明顯受了影響,先是雨師被顯露了真身的應龍打得吐血不止,封了修爲之後,隨手扔在地上。
之後,風伯也是被趕來相助的懼留孫,以捆仙繩束縛住,也是同樣被擒。
隨着法陣被破,風伯雨師也是被擒下,相柳被困於九曲黃河陣之中,又被多寶道人拿下,九黎這邊的幫手,一下子損失了七七八八。
見此情形,軒轅當即下令,帶着一干士兵,追擊蚩尤等人。
雖然蚩尤武力驚人,又有魔刀虎魄在手,一般人難以與之應敵,但如今大勢已去,而軒轅等人也是緊追不捨。
最終,蚩尤也是被擒。
擒住蚩尤之後,軒轅甚是滿意,帶着軍隊回到了陳都,打算在召集齊了人族部落的族長後,再商討應該如何處置蚩尤。
軒轅看着地上跪着的蚩尤:“蚩尤,你肆行不義,妄動刀兵,你可知罪?”
蚩尤怒視着軒轅:“成王敗寇,又何須多言,若非三教和天庭助你,你如何是我的對手,人族不過螻蟻般的存在,如何配佔領洪荒?”
軒轅聽了大怒:“既然你冥頑不靈,來人,推出去斬了。”
帳外進來兩個士兵將蚩尤推了出去。
過了片刻,士兵來報,蚩尤頭硬如鐵,殺之不得,反倒損毀了數柄大刀。
聞言,軒轅也是一怒,知道蚩尤修爲過人,一般人也是難以斬殺,卻是親自出手,以軒轅劍刺破了蚩尤肉身,殺了對方。
而蚩尤被砍下了首級之後,仍是怒目圓睜,瞪着軒轅,竟然開口喊道:“軒轅小兒,憑你也想殺我,我可是不死之身。”
軒轅大驚,被蚩尤嚇得倒退一步,坐回位子之上,眼中有些驚恐。
至於在場一干人族,也是大驚失色。
只見廣成子忽然皺眉道:“這蚩尤前世乃是大巫,這大巫之身卻是強悍無比,便是頭顱被砍下,也可不死,只是未曾想到,蚩尤轉世之後,竟然還能如此。”
“敢問師尊,該如何做?”
廣成子聞言,皺眉想了一會兒,然後對軒轅說道:“共主不必擔憂,這蚩尤如今已被砍去頭顱,卻是無法再作行動。依貧道之見,共主可將蚩尤四肢砍下,分別鎮壓在天地五極。
如此,只要蚩尤身體各部不再重聚,便無法復活,自然不能再次作亂。”
軒轅一聽,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趕忙命人以軒轅劍將蚩尤四肢砍下,連同頭顱一起,分別鎮壓在天地五極。
做完這些,軒轅終於放下心來,然後便與衆人商議大戰之後,人族發展之事。
而人族,在經過此次大戰之後,終於一統!
軒轅更是結束了部落聯盟時代,以建國,劃野分疆。
八家爲一井,三井爲一鄰,三鄰爲一朋,三朋爲一里,五里爲一邑,十邑爲都,十都爲一師,十師爲州,總有九州,是爲冀、豫、雍、揚、兗、徐、樑、青、荊。
以冀州爲九州之中心,是爲國都。
設官司職,置左右大監,監於萬國,設三公、三少、四輔、四史、六相、九德,共一百二十個官位,來管理國家。
…………
而軒轅所設的衆多官員中,有一史官姓倉名頡,乃是人祖燧人氏的後代。
倉頡不滿足以圖像和符號,來記錄歷史。
如今的洪荒之中,修士有道文,妖族有妖文,巫族有巫文,而人族,卻沒有屬於自己的文字。
因此,倉頡一心要創出屬於人族自己的文字。
倉頡有着“雙瞳四目”,天生便聰明伶俐,當別的孩都在每天玩樂,他卻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下研究一些感興趣的東西。
隨着時間流逝,倉頡漸漸長大,他的努力也得到了回報,不僅成爲了部落之中的智者,而名聲也是傳到了軒轅耳中。
因此,這才被軒轅認命爲了史官。
而下定決心之後,倉頡便開始仰觀天象,俯察萬物,當他看到鳥類在沙灘上留下的爪痕後,卻是大受啓發,發明了“鳥跡書”。
只可惜,這鳥跡書僅造出了百餘字,便再也造不出來,而且其字形太過繁複,卻是難以推廣。
這一日,倉頡正手拿樹枝,在地上塗塗畫畫。
卻見一位青衣道人,正饒有興趣地站在自己身後觀看。
倉頡見來人氣質不符,顯然是洪荒之中,某位得道修士,卻是趕忙站起,深施一禮道。
“不知道長有何賜教?”
“貧道遊遍三山四海,所見之人,如過江之鯽,卻是未曾見到像你這般奇怪之人。”
只見道人淡淡一笑,看了看倉頡,又看了看地上那些塗畫,幽幽道。
“觀你所爲,似乎是在造字?”
“可惜這鳥跡書,可謂是象形之法,但你可知會意、形聲之法?”
倉頡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連忙問道:“不知道長所的會意、形聲之法爲何?還請道長不吝賜教!”。
那青衣道人聞言,指着倉頡地上所畫的兩個符號,幽幽道。
“若是貧道沒有猜錯的話,你這兩個字,分別代表太陽、太陰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