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你是個不要命的瘋子,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江楓冷冷一笑,無視頂在自己眉心的手槍,右手再次發力。
如果張天歌是不要命的瘋子,那麼江楓還真有些頭疼,也可說是騎虎難下,在沒有確定妖妖下落的情況之下,他總不能真得把張天歌給幹掉。
那樣的話,事情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在徹底撕破臉的情況之下,妖妖即便沒事也要真的出事了,而那可不是江楓想要看到的。
也正因此,看到張天歌掏出一把手槍,江楓不驚反喜,現在看來張天歌並非什麼不要命的瘋子,而是留有後手,這纔有恃無恐。
“想要扣動扳機?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在你扣動扳機之前,我絕對有把握將你的喉嚨捏碎,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江楓冷笑着警告道。
被反過來威脅了?!
張天歌笑不出來了,再不復之前的得意,心裡無憤怒乃至憋屈,要知道他可是拿着槍的一方,怎麼看都應該是他強勢纔對!
但張天歌現在不敢賭,因爲通過卡住自己喉嚨的手臂,他已經感受到江楓的決心,進而感受到了恐懼。
同歸於盡?那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放……開我,有本事跟我……賭一局!”張天歌鬆開頂着江楓眉心的手槍,使勁拍打江楓的手臂,艱難說道。
不妥協不行,因爲他很懷疑再晚一點的話,江楓會真得把他的喉嚨給捏碎。
“賭一局?說說看!”江楓目光微微閃動,鬆開手臂,把張天歌放了下來。
幹掉張天歌不是他的目的,解救妖刀纔是。
既然張天歌肯主動退讓妥協,那他也不介意聽聽張天歌的說法。
看到原本無緊張的局勢終於緩和下來,胡越不由長舒一口氣,俯身想要撿起地的手槍,但迎着江楓冰冷的目光,他訕訕一笑,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胡越是真得怕了,不管是之前那一記火辣辣的耳光,還是隨後江楓的瘋狂舉動,都讓他意識到江楓纔是真正的瘋子,根本不怕搏命。
張天歌也怕了,雙手捂着青紫的脖子,大口喘息,劇烈咳嗽個不停,過了好一會,方纔緩過這口氣來。
“你放心,妖妖沒事,我現在也可以放妖妖離開,但如果想要讓我此死心,卻是想也別想!”張天歌緩緩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知道妖刀沒事,江楓臉冰冷的神情稍稍緩和,但看到張天歌如此倔強執着,江楓的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很是有些頭疼。
張天歌不是瘋子,但跟瘋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今天這場風波衝突是最好的明證,如果張天歌不肯善罷甘休,那麼難保日後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會更麻煩。
江楓冰冷的目光先是在張天歌身掃過,隨後又從胡越身掃視,最後看了一眼外面。
說老實話,他現在很有種衝動,把張天歌等人統統幹掉,不過理智告訴他,真若如此做的話,無疑極爲愚蠢。
首先,動靜太大,算外面的禿鷹五人,一共七個大活人,想要徹底毀屍滅跡,幾乎不可能,而且這地方是張天歌的地盤,事後肯定會有人追查到這裡來,難免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其次,山炮在外面很可能已經向外界傳遞消息了,估計沒有報警,但一定有人已經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這個人還很可能是張天歌的親哥哥,如此情況之下,真幹掉張天歌等人,那他只能逃之夭夭,亡命天涯了。
到時候直播做不成不說,還會連累到自己的父母和身邊的朋友,這也不是江楓想要看到的。
最後,這跟江楓的行事風格不符,雖然兌換了血色薔薇殺手技能包,但他可不是什麼殺手,沒有嗜殺的衝動和慾望,更不會濫殺無辜。
所以,這個念頭僅僅只是在江楓腦海打了一個轉,旋即被他給掐滅了。
“天哥,差不多行了……”胡越艱難吞嚥了一口唾沫,開口勸說道。
綽號狐狸的他自然不傻,迎着江楓的冰冷目光,他隱隱猜到了江楓那一瞬間的心裡想法,不由嚇出一聲冷汗,慶幸的是江楓並沒有真得付諸實施。
不過沒等胡越鬆一口氣,驚駭看到張天歌從抽屜裡又掏出一把槍,且是左輪手槍,把其他子彈從彈巢裡退出來,只留一發子彈,重重扔到了桌子。
“江楓,想讓我死心也可以,跟我來一次俄羅斯輪盤賭,問你敢不敢?”張天歌滿臉瘋狂之色,大聲挑釁道。
頓了一頓,張天歌激將道:“如果你怕的話,離開妖妖,同理,如果我輸了,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騷擾妖妖!”
這纔是張天歌的真正計劃,給江楓發手機定位,引誘江楓來到這個地方,是想要逼迫着江楓跟他來一場俄羅斯輪盤賭。
只不過江楓雖然真的來了,但卻是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可謂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雖然跟預想的情況大大不同,但只要江楓應口,那他的計劃能繼續實施下去。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張天歌打定主意,要用俄羅斯輪盤賭這種極爲血腥殘酷的方式,讓江楓原形畢露。
只要江楓認慫,承諾離開妖刀,那他的機會來了。
雖然這次把妖刀得罪狠了,但只要拔掉江楓這個最大競爭對手,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慢慢修復跟妖刀之間的關係。
“原來這纔是你的真正目的。”聞言,江楓眼不由閃過一抹恍然之色,終於明白張天歌搞出這麼多事的真實意圖了。
雖然手段有些幼稚可笑,但不得不說,如果換做普通人的話,還真被其給嚇退了,畢竟沒有幾個人敢拿着手槍對着自己的腦袋並勾動扳機。
頓了一頓,迎着張天歌的挑釁目光,江楓譏嘲一笑,淡淡迴應道:“你覺得我很蠢?還是你在侮辱自己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