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絕地中很有可能是……你我這樣的生靈,確切地說,那是一批更早的上路者,稱得上是古賢。”
深空的盡頭,數位身份極高的垂釣者,面色極爲凝重,竟得出這樣的結論。
在很古老的時代,彼岸曾有一小撮至高生靈極其勇猛,直接上路,結果在途中出了意外,簡短向回傳訊後,就徹底沉寂在那塊區域。
深空中,巨獸通過暗淡的命運線,“接聽到”對岸的晦澀波動後,忍不住擺尾,頓時抽爆數顆大星。
它頭顱中的聖蟻元神變得格外璀璨,低語道:“我是否可以嘗試聯繫他們?竟是一些前輩。”
彼岸,數位最頂尖的垂釣者立刻否掉了。
“暫時不要接觸,這麼多紀元過去,都不知道他們變成了什麼形態,我等先研究下再說。”
……
超凡中心,“守”坐在深空中,盯着面前的無上聖物——水池,多年都未動一下,他沉思與研究很久了。
那數道身影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居然在寫祭文,並趕到無神話因果命運的死地外燒掉。
還有一小部分超凡者心態平和,持無所謂的態度,甚至還幫域外來者發聲。
而下下紀,則是如今一小撮特殊的超絕世崛起後去爭奪。
而那一小撮特殊的域外生靈,雖然做到了平易近人,不顯山露水,但還是有些不同,被他的6破感知捕獲到了。
“各位,你們糊塗啊,這次和以往不同,昔日舊聖消亡,新聖誕生,不乏外宇宙來客,但是,最起碼也有超凡中心本土的絕頂異人能晉升,可補位上去,而這次一個都不會有了!”
那不是舊聖中歷代第一人應該做的事嗎?
舊聖時期,只有麻、原等少數領軍人能寫那種文字。
到了他們的境界,本能感知敏銳,總覺得裡面有很嚴重的問題,這樣做算是在跟着下棋,提前留一條路。
很快,確切的消息傳來。
“這就提前預定並瓜分完了?!”很多超凡者心驚。
試想,原本的至高生靈重走一遍聖路,有幾人爭得過?
“這意味着什麼?此後,接下來的真聖將沒有各大道場的異人,沒有超凡中心的本土聖者了。”
果然,這種態度一出,躁動的超凡界平靜了不少,畢竟,很多人根本和真聖無緣,壓根就沒那種機會。
絕地復甦,那裡都是一羣什麼樣的怪物?他也只是意外看着一人略微眼熟,其他生靈都有什麼來頭?根本不知。
這一紀元,他們不會衝擊至高果位。
“道友,你是……”當外聖到來後,進入新成立的大教中,仔細凝視那位異人領域的教主後,竟是瞳孔收縮。
很多敏銳的超凡者,雖然覺得和自己無關,但卻覺得這次確實相當異常,其中可能涉及到了他們不瞭解的東西。
有一點可以肯定,未來想要成爲真聖,競爭壓力實在巨大無邊,會讓很多超凡者感到絕望。
“原那一系的祖師?這怎麼可能!”
可是,本紀元有望成就真聖的本土異人,機械金剛、伍六極、元道、伍照等,都進入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全部消失了。
“各位,本土異人想成聖的話,就在此紀元努力衝擊吧。因爲下一紀,還有下下紀,都沒機會了!”有知曉內幕的強者悲觀地喊出。
這種生靈在原本的超凡中心,一旦出現,絕對屬於“稀罕物”,在同領域中拔尖。
外聖、改路者等,和少數神秘生靈對話,但是,並未獲得滿意的答案,他們意識到,這裡面的問題不小。
外宇宙的神秘生靈等,他們本紀元要以超凡中心的道韻滋養原始真骨、血肉等,完全融入進來,重走真聖路,會非常徹底地洗禮自身!
王煊聽到消息後,神色變得無比嚴肅。外宇宙竟有兩批聖者,一批是惡靈、邪神等,另一批至今不知道根腳?
王煊入世,乘坐宇宙飛船,出入很多星系間,瞭解與接觸外宇宙文明,還曾在人羣中走近過一些正在傳道的生靈。
那些人分明至高在上,高懸在外,卻想重新成聖?
“守”遙望深空的盡頭,他的心亂了。
……
有數位惡靈、邪神、改路者,都先後在超凡中心各地觀察,最後皆心頭悸動。
“嘶,很有可能是至高生靈改路,以原初血肉、真骨等,重回超凡中心來成聖?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有必要嗎?”
王煊嘗試去模仿,讓自己深沉一些,但最後發現,沒有把握到神韻,哪怕讓雙目如宇宙星系在轉動,還是不像。
“不是眼睛,是心靈之光略微的‘做舊’,顯照出來,纔會有這種感覺。”他懷疑了,這一小羣人或許不屬於青年範疇。
“對,是這種感覺,心靈之光滄桑,猶若一張褪色的老照片。”
他百般效仿,改變自己的神韻,總覺得差點什麼,最後,他想到了手機奇物在屏幕上露出的模糊不清的各種黑白照。
“你等至高生靈,爲何要重走真聖路?”
種種跡象表明,超凡中心本土大概不會有成聖者了!
現在,外宇宙一下子來了一小撮!
現在也有其他人覺察出了什麼,甚至更進一步指出,這是超凡中心大教的興衰更迭,成聖的競爭已經開始了!
此後,未過多久,有邪神、巨獸等分化血肉,脫落犄角,割斷小手指等,也重塑真體,送入超凡中心,不管怎樣,他們先跟進再說!
下一紀,那些特殊的異人將會爭奪真聖位。
以前並無徹底融入的說法,只是一小撮特殊的生靈帶來了這種風向,很多人都發懵。
那種競爭和大多數人沒什麼關係。
“被超凡中心遺棄了,現在不惜斬掉本源,以最初的皮毛、真骨重新回來,這是想做什麼?”
所以,“守”大受觸動。復甦的絕地中,竟一下子冒出來數尊神秘生靈,都會寫祭文,親自在永寂之地外燒掉。
“被遺棄者不惜‘洗盡鉛華’,從頭開始走真聖路,想要被認可,獲得某種……資格?!”
還好,王煊發現,還有一批外宇宙來客,都較爲正常,除了個別極端厲害外,都沒超過他的心理預估。
他自己真沒法“做舊”,直接具現手機奇物那種褪色的深沉感,心靈之光擴張,蔓延向全身。
“他們很內斂,神韻被壓制了,雙目格外深邃,甚至有絲絲滄桑感。”
惡靈、邪神接觸少數域外神秘生靈,沒有成爲秘密,漸漸傳出一些風聲。
超凡中心部分消息靈通的人得悉後,徹底震驚了。
“部分域外生靈竟這麼厲害嗎?”他心頭頗爲沉重,行走天下間,他曾遠觀部分立教者的道韻,非常渾厚,深邃,妙不可言。
不止王煊敏銳,超凡中心自然藏龍臥虎,能夠入主這裡的道場,本身都曾代表了一個宇宙級的超凡文明。
“你們要知道,每一紀超凡中心成聖的人數是有極限的,外來的絕頂異人足以將名額佔據滿。”
一部分人心驚肉跳,這是無聲的換血,紀元更迭間,沒有硝煙,兵不血刃,超凡中心就要易主了。
毫無疑問,事情愈演愈烈,風波鬧大了。
“不,惡靈、邪神的首徒等,若是不在意是否能徹底融入超凡中心,他們本紀元可能會來競逐。”
這種推測一出,震動整片超凡界。
王煊瞭解到的情況越多,眉頭深鎖的越厲害,情況相當複雜,他真得看不清大勢走向了,把握不到這個璀璨大世的脈搏。
因爲,個別異人與超絕世展露的部分皮毛、真骨後,揭示了他們各自背後有至高生靈,讓惡靈、邪神都強烈不安。
至於吃瓜羣衆比較關心的則是:“成聖最激烈的年代到來了,會不會很血腥?期待啊,我們會遠觀大戰。”
便是最暴躁的惡靈,都沒敢輕舉妄動,因爲已經洞悉,這些異人、超絕世身後都對應着極端強大的怪物。
他蹙眉,有些難以相信,這一小撮形神皆妙的特殊生靈,未來都註定要成爲一個領域的鼻祖,成爲真聖嗎?着實有些驚人。
這直接引發紛爭,各方都跟着熱議了起來。
這一小部分超絕世究竟是怎麼練到這種圓滿無暇層面的?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敞開6破領域,有針對性的霸道出手,捉走一個去研究看看。
他注意觀察,認真對比後,發現一些異常,大多數惡靈門徒、邪神弟子、改路者傳人,神韻氣質等符合他們的身份。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自然不想隨意樹強敵。
“麻木啊,這裡面一定有不爲人知的更爲重要的契機與機緣等,所以引來外宇宙的絕頂異人紛紛入場,而不是在外成聖。現在我等看戲,將來都將追悔莫及。”有老異人痛心疾首地呼喊。
甚至,他看着一個生靈的模糊輪廓有些眼熟,很像是“原”當年祭拜過的一張來歷驚人的畫像。
“守”的心緒受到衝擊,陷入沉默中,這種局面有些亂。
“本紀元,將會出現空白期?”
王煊一度懷疑自己的超神感應是不是出錯了?
由此可以推測,立下大教的那一小撮異人,道行絕對深不可測,明顯給超凡中心各大真聖道場的異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這種言論一出,人們譁然,諸聖消失一百多年,現在就開始有後來者競爭聖位了?
“道友,你曾在哪片腐朽的宇宙修行,我竟從未見過你的道韻。”
“各位,這是一場劇變,絕非危言聳聽。我們超凡中心有多位負有盛名的頂尖異人親自去掂量少數特殊的域外對手,結果都慘敗,差距很大。”
他覺得驚異,須知,他觀察的只是超絕世,一小撮只是立下“小教”的生靈,而非那些異人。
他都有些懷疑對方的身份了,一個個境界圓滿,肉身無暇,元神劇烈閃耀時,徹照漆黑的夜空,無比旺盛與燦爛。
他怎麼會看不出,此異人絕對另有根腳,帶着絲絲聖韻,很有可能是真聖轉生,確切地說是,背後有至高生靈,要重塑真聖路。
同時,他心頭劇跳,這一小撮生靈是什麼怪物?根腳恐怕有些嚇人。
連外宇宙的惡靈、邪神、巨獸等,都被驚動,再次將目光投向超凡中心,並有至高生靈親臨。
人們議論後,感覺有些發麻,超凡中心不流血,沒有刀光劍影,將徹底易主了?所有的真聖道場都可能會成爲過失式了。
在那腐朽的宇宙中,這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王煊覺得,外宇宙的邪神、惡靈,培養弟子的手段未免有些嚇人,竟比各大真聖道場還厲害。
守越是深思,越是覺得脊背發寒,這池水有些深,而且非常渾濁。
剎那間,他覺得神韻模仿到位了!
“在超絕世層面,讓因果蠶和命運蟬單獨出手的話,都不見得一定能贏,真是離大譜了!”
“超凡中心,從來不屬於誰,你我的祖上其實也都是外宇宙來客。遠去的諸聖,也是在舊聖消亡後,這樣入主超凡中心的。這不過是一個輪迴,現在諸聖消失,新聖又將誕生了。超凡中心從不爲誰駐足,本就是如此,伱我他皆爲過客。”
王煊自語:“我要是想崛起,需要和一羣曾經的聖者對打,和他們在最強賽道上進行殘酷的競逐?”
他未來的對手,註定都是同領域的“青年真聖”等,那種局面,想一想就恐怖,以及“刺激”,會讓很多人窒息。
他自己還好說,一直都有強大的信念,誰來了都不怵。
但是,他身邊的人,一些資質與底蘊深厚,有望成爲真聖的紅顏、摯友等,他們的路難道要被堵死?
“一路殺穿上去!”他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在這條通向至高層面的路上,要顧及身邊的親故的話,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