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女暈倒得毫無徵兆,讓凌笑變得六神無主了。
“不是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麼,怎麼會這樣”凌笑給祭司女不停地輸送靈氣失神地說道。
“爹爹,孃親她怎麼了?”小凌天也是驚慌地問道。
“你娘她沒事,你快去叫老太爺過來”凌笑強顏歡笑地對着兒子說道。
他是不可能告訴兒子,他孃親不久就要離他遠去,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不,我要陪着孃親,孃親一定是嫌天兒不乖,不想理天兒睡着了”小凌天必竟還很小,想法還很天真。
凌笑一把將祭司女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又抱起了兒子朝着屋外掠了出去。
“爺爺,你快過來看看,韻兒她……”凌笑出了屋子,對着院子一間屋子叫喚道。
嗖!
一道急速的身影從屋內飛了出來,不正是大祭司還有誰。
“韻兒她怎麼了?”大祭司看着暈過去的孫女問道。
“爺爺……”凌笑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纔想起自己懷中的兒子,於是將兒子打暈了過去,對着待命的侍女叫道“小芳過來帶小主人去休息”。
叫小芳的侍女將小凌天帶走後,凌笑纔對大祭司哽咽道“爺爺,韻兒她是不是要走了?”。
以前,祭司女曾說過,一旦她不行了就殺了她,免得她變成兇蠱蟲王。
可是,真到面臨的時候,凌笑又怎麼捨得下手,又怎麼想面對這心愛的女人離開他呢?
他不想接受這事實,內心卻是如刀割一般難受。
他不禁想起之前與她荒唐的結合,他開始對她並沒有感情,可是自佔有了她開始,他就把她當做自己的女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好,還他媽的算什麼男人?
所以,凌笑不遠千里傳赴南域爲她尋找天蠱神功,最後一無所獲,他懊惱過,舉喪過,他本以爲可以放開心態去面對。
可是,她給他生了個兒子,和她平靜過了一年多開心安靜的生活,他發現他很愛祭司女,就像愛雲夢琪那樣愛得很深,他一刻都不想看到她就這樣離開了。
他害怕自己以後孤獨的時候想起她,他害怕兒子問“孃親去哪了?”。
大祭司看着凌笑發自內心的悲傷,老目中綻放出滿意之色。
大祭司居然沒有露出半點擔憂地神色,對着凌笑安慰道“放心吧,韻兒她沒事,你把她交給我吧”。
凌笑雖是五品煉藥師,可是他只能煉製五品丹藥替祭司女暫緩異變。
他現在是一點折都沒有了,一旦祭司女異變成兇蠱蟲王一切都不能挽救了。
他只能點了點頭,任由大祭司將祭司女抱飛向了祭司大殿。
“啊!”凌笑大吼了一聲,從蠱祭城彈飛了出去。
他的吼叫聲幾乎將院子給震得翻了一遍,那些侍女跟本受不住,各自吐了一口血,耳膜都要震散了。
她們才第一次瞭解清楚,原來她們小主人的父親也是一個絕頂高手。
凌笑發了瘋一般飛進了一片山脈之中,他沒有運氣靈力,嘴裡發出悲傷的嘶吼之聲“啊啊”,一邊叫着一邊用雙拳不停地轟打在岩石壁之上。
砰砰!
就算凌笑沒運起靈力,他的拳石堅硬度也是非常強悍的,那些岩石壁被他的拳頭轟得不停的飛濺了開來。
沒一會兒後,一大塊岩石壁之上被轟得凹了進去,就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把它給挖了一個深洞一般。
“混蛋,枉我有一身修爲兼五品煉藥師的能力居然連妻子都保護不了,真他媽的廢物”凌笑不停的自責大喝,最後更是用頭部朝着那岩石撞擊了過去。
轟隆!
岩石又被他那堅硬的鐵頭功撞缺了一角。
岩石壁之上沾滿了一灘灘血跡,再看凌笑雙手和額頭也都是流淌着金色的血液,樣子極爲狼狽不堪。
凌笑彷彿不知道疼痛一般,抱着頭蹲縮在岩石壁之下,眼睛泛起了水霧,就像一個孤苦無依的可憐人。
他不再有往日那放蕩不羈的笑容,不再有那往日事事都從容淡定的信心。
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經過兩世強者之路的修煉,他一向承行男兒流血不流哭的鐵血心態。
可惜,在面臨失去至愛的這一刻,他那顆堅韌不撥的心還是被動搖了。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也只有經歷了纔會明白。
男兒有哭不輕淡,只因未到情深處!
在暗處一直盯着他看的殘豹,還是首次看到凌笑如此傷心難過。
他不禁暗歎“他只不過二十二歲啊,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你出來和我一戰!”凌笑站了起來冷冷地盯着殘豹的方向喝道。
這一刻,他需要發泄,需要狠狠地發泄,要不然他會瘋掉的。
殘豹自然不會拒絕凌笑的挑戰,他是天尊,難道他還怕打不過一個高階王階嗎?
但是他這一次卻是做好了放水的準備。
“少爺請!”殘豹也沒有廢話,對着凌笑客氣地說道。
凌笑大吼了一聲,一身金色靈力沖天而去,金色龍影比之以前的更加凝實了。
“好強的氣勢,哪怕是低階地皇都沒有這麼可怕的能量”殘豹在心裡暗呼道。
就在他分神之際,凌笑的金拳已經到了他面前。
“好快!”殘豹雖知道凌笑身懷風屬性,可是當面臨凌突如其來的攻擊時,他不得不暗讚一聲。
殘豹身爲天尊,以個人實力來說要高出凌笑數十倍,要躲開凌笑一拳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他躲過了凌笑的金拳,下盤又傳來了凌厲的氣勁,颳得他的護冥勁都有些震動了起來。
風神腿!
凌笑前世最喜歡的腿法。
那如風如影的腿法掃出一陣陣腐蝕的陰風之氣,讓殘豹都不得不謹慎了起來。
“這是先天陰風煞氣!”殘豹那敢怠慢,一層厚厚的黑色護冥勁將他覆蓋了起來,就像一件黑色的鎧甲一般,給他增添了邪魅的氣息。
殘豹還招了!
他使出了一道道黑色的觸角將凌笑給包裹住,讓他動彈不得。
殘豹自然不會使盡全力,因爲他怕凌笑受不住。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凌笑的實力。
先風陰煞氣化成的一道道可怕的風刃將他那黑色觸角給切割得乾乾淨淨。
凌笑並沒打算就這樣停止了進攻,再次如狂風暴雨一般的腿影朝着殘豹疾踢而去。
他每一腳都帶着強烈的腐蝕煞氣,哪怕是已經是低階天尊巔峰的殘豹都不敢沾上一丁半點,要不然他也沒辦法將那先陰風煞氣給驅除掉。
凌笑像瘋了一般玩命的攻擊,彷彿殘豹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起初,殘豹只是出了三層的防禦和攻擊。
可別小看這三層功力,這已經是堪比中階地皇巔峰的實力了。
他本以爲如此可以穩壓凌笑了,誰想到凌笑迸發出來的實力如此強悍。
每一拳,每一腳都帶着強大的破壞力和腐蝕力,換做是一般的中階地皇如此招架,只怕也只能飲恨當場了。
殘豹不得不加強功力,這次他將防禦和攻擊提到了五層,堪比高階地皇的實力。
凌笑再次被他的黑色觸角給捆綁得動彈不了。
如果是敵人,殘豹可以瞬間將他秒殺,但這人是他少爺,他是不可能下手的。
可惜,正當他以爲可以將凌笑束縛得再也彈不了之時。
凌笑周身瑩繞出了強大的火芒,藍色的火焰很是爆燥,將他那些黑色觸角焚燒得乾乾淨淨。
殘豹不得不撤退。
天火,無物不焚!
就算是他實力再強悍,都不敢沾上天火。
凌笑改腿法爲掌法,一陣陣帶着強勢的藍焰朝着殘豹轟了過去。
殘豹不敢有任何保留,他的血獄小方世界展現了開來。
在方圓數十米內,皆變成了一片血海,一隻只冤魂厲鬼冒了出來。
凌笑殺得更加起興,藍色天火越燒越是旺盛。
那些冤魂厲鬼都被焚得哀嚎不休,最後都被火焰給灼熱得不敢冒出來。
殘豹只是利用這小方世界在防守,他一直都沒有攻擊。
但是看到自己的小方世界都無法給凌笑壓力,他改變了注意,他也要進攻。
二人大戰在了一起。
凌笑也受到了殘豹很多的“照顧”,但是他一身防禦堪比高階玄器,心神又處於暴走狀態,那種疼痛跟本算不了什麼。
經過一番狠狠的發泄之後,凌笑總算平靜了下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淡淡地對着殘豹說了一聲“辛苦你了”。
然後,便朝着蠱祭城飛了回去。
殘豹愣了愣,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多了幾處爛洞,當即苦笑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少爺的實力”。
回到了院子,凌笑直接到了兒子的房間。
他揮了揮手讓侍女出去,看着仍然昏迷的兒子,輕撫着他的額頭喃喃道“臭小子,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早熟,往後你孃親不在了,就乖乖留在老太爺身邊好好孝順他老人家,以後好好統領蠱族,重振蠱族聲威,知道了嗎?”。
凌笑已經將心態調整好了,一旦祭司女離他而去,他會永遠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也許等他以後那一天能面對這事實之後,再回來看他這兒子吧。
反正他兒子有大祭司栽培照顧着,他也很放心。
凌笑對着兒子說了一會兒話,走出了房間便看到了一道容光煥發的倩影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