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沙盤之內,地圖之上,雖然沒有懸崖峭壁、盆地深谷,卻有一條河流,那河流雖然不大,但河水上游,卻有一個巨大的山間湖泊,湖泊之下地勢漸低,若能把獸人引到河流下游,掘開湖泊,湖水倒灌而下,便是獸人擁有百萬大軍,也難逃敗亡之局。
當然,問題是,如何把獸人引到湖泊下。不過,獸人之中雖不乏智者,但獸人的血性乃是出了名的,要把獸人引到目的地,這並非什麼難事。
“獸人總兵力二十萬,其中象人、獅人、虎人、豹人、牛頭人、熊人、狼人組成的主戰兵力十萬,狗頭人、豬頭人組成的預備軍八萬,其他附庸種族組成的輔兵二萬。”瓦娜希雅答道。
“不錯,這些種族中,大多不會水,你們看地圖,這條河流上游,有個大湖泊,我們先派出一支部隊,掘開這個湖泊,再把獸人軍隊引到河流下游,屆時放水直接淹了獸人軍隊。”葉維指着沙盤上的地圖道。
“你說的倒是輕巧,獸人又不是傻瓜,怎麼會乖乖被我們引到河流下游,讓我們放水去淹?而且,就算能引到,河流下游地勢平緩,我們的引誘部隊,說不得也會被洪水淹到,若是等我們的部隊完全撤離,那獸人也能跑掉大半。”葉維說得簡單,瓦娜希雅好懸沒被氣死。
“作爲護國大將軍的長女,你怎麼笨成這樣?沒有半絲你母親的風采。”葉維佯怒叱吒,抓住機會,又是一巴掌印在瓦娜希雅的翹臀上,當然,順手又捏了一記。
“那你說,怎麼把獸人引到河流下游?並讓我們的引誘部隊安全撤離。”又被葉維侵犯,瓦娜希雅暴怒,心下決定,若是這傢伙計策不行,一會就找他決鬥,狠狠扁上一頓出氣。反正她的追隨者衆多,即便對方再強,也不必擔心打不過。而這世界,決鬥是可以帶追隨者的。
“引出獸人容易,我們營地裡有沒有獸人的俘虜。”葉維問。
“你要俘虜幹嘛?”瓦娜希雅好奇的問。
“待掘湖部隊掘開湖泊後,你約獸人對戰,陣前活剮了獸人俘虜,獸人最是血性,當着他們的面活剮他們的戰士,他們必定舉衆來攻,就是統帥想壓都壓不住,引誘他們,輕而易舉。”葉維道。
“你也知道獸人血性,你當那些獸人俘虜都是笨豬嗎?要剮他們,他們早就自殺了,哪會在陣前乖乖讓你剮着丟人?”瓦娜希雅反問道。
“那就剮他們屍體,當着獸人的面,拆了他們的屍體喂牲畜,戰友的屍體被喂牲畜,我看他獸人動不動怒。”葉維道。
“拆了他們屍體喂牲畜,這對死者未免太不尊重了?而且手段卑鄙、齷齪,不是我們精靈的作風,甚至連那些粗魯的獸人也不會如此。”聽聞葉維如此說,那名男性銀月精靈魔法師鄙夷的叱吒,言下之意,葉維連那些獸人都不如。
這名銀月精靈魔法師,名爲羅裡克斯,是瓦娜希雅的追求者。對於葉維兩次半打半摸了瓦娜希雅臀部,心中嫉火、怒火雙火熊熊,但因爲軍事方面他不太懂,故此無法反駁,此時抓到機會,立刻出言斥責。
羅裡克斯,也是小精靈維斯洛最厭惡的精靈之一,因爲小精靈曾“藝術”過瓦娜希雅,故此常被羅裡克斯欺負。
羅裡克斯不出言還好,一出言,就等於撞上葉維的槍口,新仇舊恨加起來,葉維當即破口大罵:“我現在突然有些可憐你的父母,生出一個這麼白癡的兒子,你對敵人的死者尊重,不用這些手段,然後列陣與獸人硬打蠻幹,那誰來對那些戰死的精靈負責,尊重敵軍的死者,卻不尊重己方將士的生命,我真不明白你的腦袋裡到底裝着什麼”
葉維大罵完,深吸一口氣,在羅裡克斯反駁之前再道:“這是戰爭,作爲將領,就要對手下的士兵負責,那些士兵也是人,她們也有父母子女,在眼巴巴地等着她們回去,所以,能減少傷亡,就減少傷亡,哪怕手段卑鄙、殘忍,會讓自己背上惡名,也得在所不惜。”
葉維最後一句話,帶着一股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說得也是正理。羅裡克斯雖然不服,但被他氣勢所懾,不敢反駁,也無從反駁。更甚至,就連瓦娜希雅,細細咀嚼了葉維的話語後,也認爲葉維說得不錯,心中對葉維兩次打她屁股的憤怒,也不自覺間消失,更甚至,心頭還起了些許好感。
“可是,如果真用你說的這麼做,激起獸人的血性,那獸人就會變得悍不畏死,氣勢如弘,甚至狂化,他們會緊緊吊在我們身後,我們的部隊,想甩開獸人就難了。”一名男性德魯伊道。
這名德魯伊,葉維也認得,名叫達裡克,是這支軍隊的參謀,參加過多次戰爭,屬於真正的實力派。
“對於氣勢,古代有兵法大家曾言,叫作‘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們看地圖……”
葉維手指沙盤內,一處位於河流下游,緊挨着河流的森林的入口,繼續道:“我們先埋伏大部分軍隊在這片森林邊,並在林內澆下火油,以一小部分軍隊去引誘獸人部隊,並在通往這片森林的路上,列陣對敵兩次,稍打一下便詐敗撤退,如此,兩次勝利後,獸人出了口氣,精神就會鬆懈,氣勢也就衰竭,當把獸人引入森林後,我們立刻放火燒林,埋伏森林邊緣的伏兵盡出,截了獸人的歸路,魔法雖能滅火,但澆了火油的大火卻是一時難滅,同時將大大消耗掉敵軍法師的魔力,如此,獸人就會小敗一陣,只有撤退一途,他們怕我們繼續放火,法師魔力耗盡後將會很慘,必定會往河邊潮溼之處撤退,等那些獸人撤退到河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