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便有一輛黑色轎車停靠在酒店門前,一時間聚集了一些圍觀的人們,在指指點點的看着這個從未見過的黑色大鐵盒。
“哇,這就是汽車啊,第一次見真氣派,要是讓我坐上那麼一坐,我那擔子的大米交換我也願意吶。”一個圍觀的老大爺說道。
“大爺,您別想了,能坐這種車的人那可是身份尊貴的人物吶,還是老老實實賣你的米吧,哈哈哈哈。”
“去去去,人怎麼能沒有夢想,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大爺忿忿不平的說道。
酒店的老闆見到此景也是笑臉嘻嘻,試問自家門前停靠着一輛這麼氣派的西洋玩意,那多給他的酒店添輝。
生意肯定會因爲今天這個事情變的好起來,當下連忙吩咐下人以此作爲宣傳,以後跟附近的人說道說道,他的酒店可是有洋汽車這種級別的人物住過呢。
如果李慶之知道酒店老闆這個想法一定會覺得出乎意料,不虧是一個商業天才。
“說的好,人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老大爺我邀請您跟我們坐一段路,不知願意否?”
一道聲音從酒店大廳內傳來,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紛紛朝裡面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整齊中山裝的英俊年輕人,身姿站的挺直,邁着端正的步伐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張洞。
“這這,您說的是真的?”老大爺似乎還不敢相信這潑天的願望竟能真的實現。
“我張洞說一不二,老人家,上車吧,您坐前排。”張洞甚至還給老大爺開了車門。
這一時間,老大爺愣在原地,滿眼不停的閃爍,隱約間露出絲絲晶瑩的淚花。
“好好好,感謝恩人吶,老夫這輩子,值了!”
老大爺滿懷開心的坐上了心心念唸的洋車,那叫一個氣派。
坐上車後他還不忘交代一旁的小夥:“勞煩你幫我把大米扛回家,我先隨恩人走一段。”
老大爺那個開心,心中的喜悅掛滿臉上,坐上車後這裡摸摸,那裡摸摸,這邊看看那邊看看。
看着車內從未見識過的內飾,精美的方向盤,以及舒適的座位。
“這就是洋氣車麼?太舒服了。”
他覺得以後又有跟後輩吹噓的資本了,老子可是坐過洋氣車的大人物了。
張洞和李慶之以及羅千三人坐在了後排座位上,吩咐司機開車。
就跟張洞答應老大爺的一樣,車輛載着老大爺走了一程,不過在即將靠近孟府附近停了下來。
“老大爺,只能送您到這了。”張洞說道。
“感謝恩人圓我夢想。”老大爺下車後朝着車內的張洞作了一個揖。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老夫斗膽過問一句,恩人此行是否要去孟府?”老大爺問道。
“是的。”
“去不得啊,恩人,孟府最近不太平,老夫勸你一句......”
老大爺還沒說完,張洞便招手打斷。
“放心吧老人家,我們有緣再見。”
隨即汽車行駛啓動,從老大爺一旁擦肩而過。
老大爺朝着汽車的方向深深鞠了一個躬,心中不斷的給張洞祈禱,希望恩人一切順利。
而後心滿意足的歡呼雀躍的朝家中方向跑去,腿腳的步伐相當矯健,絲毫不像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家。
沒過多久,汽車已經抵達孟府。
孟府前還停靠着另一輛車,
看上去像是軍用卡車,上面整齊的坐着一些士兵。
此時車上走下一個人,正是元可芮。
他滿臉得意,似乎在向李慶之炫耀他的人馬,要知道他這批人馬可是他爹培養的精兵,特意負責專門保護他一人的專屬。
所用的武器以及軍車都是最先進的,他相信李慶之的部隊裡絕對沒有這種武器以及軍車。
而緊跟元可芮身後的則是陸羽,身邊一樣跟着約莫十幾人的警局小隊,雖比不上元可芮的精兵,但那也是他的心腹手下,專門訓練的。
“喲,李少將到了,來來來。我們一同進去。”元可芮笑臉相迎。
不過陸羽發現李慶之似乎就三個人過來,心中不斷嘀咕:莫非這次來大川市的只有他們三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報當日羞辱之仇可就簡單多了,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翹。
陸羽本就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心胸特別狹隘,冒犯過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這也是他能在大川市掌控市場的原因之一。
一行人在元可芮的帶領下踏入了孟府。
只見剛入孟府,張洞便能感受的到一股莫名的涼意,不知是因爲府中人丁稀少,府內冷清的原因,還是天氣要轉變的原因。
印入眼簾的是一面白色的大牆,大牆類似一個屏風的存在,周邊與中央附滿石雕花藝,兩旁擺放着兩頭石獅子,相當氣派,威懾鎮宅。
讓人一進入到孟府就能感受到它的大氣磅礴,雍容華貴。
在孟府老管家的帶領下,一行人繼續往前走。
大牆之後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兩旁是一個人造水潭,水潭中央還有一條連接九曲連環橋的亭子。
那亭子屹立在水潭中央,而水潭底下則有鮮豔美麗的荷花,湖魚。
院子的中央是一條石板路連接到下一個高大樓房的別院,石板路周圍還建築着一些人身高的石燈柱子,充滿古風相當華麗。
走到這裡時,陸羽以及一些士兵兩眼冒光,對於這種場景他們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不停的左顧右盼,相當好奇,猶如剛進城的鄉民。
這華麗的程度就連陸羽看到也是歎爲觀止,相比之下他的府邸簡直就是寒酸的破屋。
人羣之中也就元可芮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顯然是見多了這種級別的庭院,神情毫無波瀾。
在老管家的帶領下,一行人途徑寬闊的石板路,來到了那座矗立在中央的大樓,大樓有三層,每一層樓外表面都是油着鮮紅的木漆,灰暗色的樓頂。
這座大樓後面似乎還有其他別院,不過被大樓擋住,肉眼無法看到。
“真是氣派。”
就連李慶之和張洞家裡的府邸都沒有孟府的佔地面積一半龐大,不由一陣感嘆,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諸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老爺。”管家微微行了個禮便朝樓房內部走去。
而陸羽和元可芮則讓自己的手下分別站在大樓大門前兩側,士兵們沒有因爲這裡的景象影響而錯亂行動,訓練有素的對位整齊並排站好軍姿。
沒一會兒, 便見到一位一身黑色絲綢花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如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種萬夫難敵之威風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只見他銳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一眼看去便可知道此人絕非常人,可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勞累似得,看來是最近的事情讓他頭疼不已。
這位中年男人便是孟府家主,孟元方
“諸位光臨寒舍,孟某招待不週,元公子真是來的不是時候啊。”孟元方淡淡的說道。
元可芮連忙作揖回敬,恭謹的說道:“孟爺所言不妥,小婿這不是帶人前來給您解愁了麼。”
孟元方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不過很快又隱藏下去。
要不是孟府最近發生這種事情,憑他元可芮也想娶他女兒?現在還沒提親便提前自稱女婿這有背禮法。
孟元方是一個守舊之人,他知道元家跟他結親也只是想要他孟元方的人脈資源罷了,這元可芮跟傳聞一樣紈絝。
孟家之所以這般龐大那是因爲涉及各行各業,江湖地位十分顯赫,有財有勢,包括各地軍閥頭領都與之交好。
但是孟家老爺孟元方膝下只有一女,孟夫人死於難產,孟元方又忙碌於家族事業之中無暇再娶。
所以孟女一直都是權貴公子哥挑選聯姻的首要對象之一。
孟元方自知多年忙碌虧欠女兒,因而凡事都依照她的心意做事,此前不乏身家顯赫的各大家族公子哥前來提親都被孟女一一回絕,理由是......太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