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裡?”
“剛纔有人敲門,下人去開門,看見側妃受傷昏倒在地上,沒有見到其他人,我已經讓人將側妃擡到房間裡了,太醫馬上就到。”
溟澈抿了抿脣,卻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徑直轉身便往自己的房間裡快速地走去。
管家無奈的嘆氣,天知道等一下主子看到側妃那個模樣,會發生什麼。
搖了搖頭,管家緊跟上去,看來等一下要遠離主子,不能掉以輕心,安全才是第一。
果不其然,當溟澈見到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秦清,臉上滿是刀痕,潰爛無比,全身上下都是血時,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等回過神來,溟澈坐在牀上,雙手顫抖得不知道要怎麼辦,眼中幽光連閃,拳頭漸漸握緊。
“太醫人呢?還不快給我叫來?”
怒吼聲在房間裡響起,看着溟澈失控,所有人都集體膽戰心驚,深怕一不小心犯錯。
太醫很遠便聽到怒吼聲,心裡拔涼拔涼的,走進房間時,差點摔跤。
此時房間裡宛如一所閻王殿,陰冷無比 。
太醫看着秦清一臉潰爛的臉,忍下嘔吐地感覺,顫抖地把脈檢查完後,立馬跪在地上。
“稟,稟告四皇子,側妃的臉被利器所傷,幷被撒上了潰爛的毒粉,恐——恐怕再難恢復原貌。”太醫顫抖的將話說完,剛要擡起頭來,便被一道掌風打中,摔飛到門上,吐血身亡。
溟澈看也沒看地上的太醫,眸子中的溫度早已消失,身上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勢。
微微闔起的眼裡佈滿血絲,隱藏着詭異陰暗的血腥殺意。
所有人都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清兒。”溟澈坐在牀上,看着毀容的秦清,心裡滿是悲痛,悔恨,爲什麼我沒有好好地保護你,爲什麼我晚上讓你獨自一人。
溟澈將秦清的手握在手中,沙啞悲痛的聲音在房間響起:“魁,魅。”
空氣中出現一絲波動,兩名黑衣人出現在房間裡。
“主子。”
魅和魁單膝跪地,恭敬地喊道。
兩個人都微低着頭,他們非常清楚,此時主子的心中懷着如何陰暗嗜血的心思。
“去把風謙找來。”
“是。”
兩人領命離開。
在溟澈心急如焚等待的時候,昏迷中的秦清正陷入夢魘之中,夢中,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劃過腦海,那是她不願記起的痛苦回憶。
後山中,風颳着皮膚,如那地獄般刺骨的寒冷,“碰”伴隨着一聲碰撞聲而空寂下來。
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大約九歲左右,一個倒在地上,一個站着。
站着的女孩笑的異常燦然,燦然得有些詭異,手中拿着匕首,緩緩地走向倒地的女孩。
“不要,不要——。”地上的女子臉色蒼白,淚水滴落,聲嘶力竭的喊着:“你是我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做!爲什麼,到底爲什麼啊!”
“閉嘴!”站着的女孩神色癲狂,猙獰而扭曲,厲色道:“你還問我爲什麼,都是你,爲什麼你要出現,你以爲你做了那樣的事,澈哥哥就會喜歡你嗎?”
嗜血的笑容越發強烈,看着渾身是血的女孩,沒有憐憫,沒有愧疚,有的只是恨意。
“我恨,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恨你,爲什麼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可你就是比我聰明。爲什麼你每樣東西都要跟我爭?”
“呵呵,不過,你看最近澈哥哥都喜歡和我在一起了呢!”站着的女孩蹲在地上,桎梏住受傷女孩的手,眼睛中透出得意,拿着匕首,猛然插進她的身體。
“啊——”鮮血噴射而出,染紅了粉紅的衣裳,更加妖豔。
“姐,咳咳,姐姐,我從來就沒有要跟你爭什麼。”一行血淚從女孩的眸中滑落,她虛弱的攤在地上,沒有去掩住不斷涌出的鮮血。
蹲在地上的女孩拔出匕首,沒有再去管越來越虛弱的妹妹, 這裡是後山,荒郊野嶺的,沒有人會出現,她必死無疑,站起身來離去。
攤在地上的女孩,艱難地側頭看着離去的身影,眼中的淚水不斷滴落,鮮血從口中一口一口的吐出。
姐姐,
我以爲我們能夠友好相處。
我以爲你只是不喜歡說話。
我以爲我能讓你開朗起來。
唯獨沒有想到,你是那樣的恨我。
澈哥哥,對不起。
靈兒再也不能陪着你了。
那時女孩生命力在不斷地流失,不甘心的慢慢閉上了眼睛,迷離模糊的縫隙中,看見一個黑影籠罩在自己的上方。
“清兒,清兒,醒醒,快醒醒。”溟澈看見秦清額上不斷地滲出汗水,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嘴中不斷的呢喃着不要,不要,趕緊喊道。
“嗯……”秦清痛苦的慢慢睜開眼睛,臉上的疼痛一陣陣火辣的傳來,看着一臉擔憂的溟澈,身體輕輕顫抖:“澈。”
“在,我在,清兒,你感覺怎麼樣了!”溟澈焦急的問道,大手輕輕地握緊她的手。
“澈,我是不是——”秦清淒涼,無力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