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里奇看了幾篇就對尤利爾有了新的認識,在日記裡他的吐槽頗有神髓,很有真味,和外表形象完全不同。
當然他也讀出了些有用的信息,比如黑曼巴真的是萬蛇之母的‘眷屬神秘’,比如黑瓷瓶原來叫蛇瓶......而從這個名字判斷,它只能裝蛇類‘神秘’或者只能裝黑曼巴?
另外,奧德里奇從7月5日的日記裡得出點猜測,尤利爾可能認爲流淌着斯特萊林之血的他可以命令黑曼巴,所以他才無防備的接近從而被自己坑殺。
真冤枉。
奧德里奇幸災樂禍的想到,然後從惡趣味中脫離,繼續讀下去。
“8月19日:我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我想要的,只是母神的饋贈被安置在什麼位置?這棟別墅是新建的,那肯定不在房子裡,那應該是在地下?嗯......等我把身邊的雜事處理好,我就把身邊的人請出去,用與之前同樣的方式。”
“9月15日:我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昨晚夫人發現了我的行動,質問我在幹什麼,我一時惱怒用斯特萊林蛇杖將她催眠,讓她自己走到了院子裡!天啊,這是秋天,她已經發起高燒。
偉大的母神,這是必要的付出嗎?如果是,那我甘心接受!”
“9月19日:今天,一個名叫奧德里奇·阿爾弗雷德的年輕人代表大地母神教會拜訪我,我認爲他是一個非凡者,但並不隸屬大地母神教會,因爲他的穿着明顯是廉價品。沒關係,讓他隨意調查吧,沒有斯特萊林高貴血液的他又能發現什麼呢?”
“9月20日:該死的,這個叫奧德里奇的傢伙發現了什麼,不,不,如果被他找到了母神的饋贈,讓教會知道我就完了!他必須死!
但他很有可能是非凡者,這個有點麻煩......對了,我記得他身材瘦弱,進門的時候還有點氣喘,應該是爬樓梯造成的,哈!這樣的身體素質不可能是秩1以上的非凡者,服用魔藥對身體的要求很高!甚至他成爲非凡者可能都是最近的事情,如果僅是秩0,又是一個菜鳥,我提前埋伏一下再加上斯特萊林蛇杖的幫助,應該問題不大,就這樣決定了。”
奧德里奇把今天的日記反覆讀了幾遍,終於把心裡最納悶的事情解決了。
他從遭遇尤利爾襲擊開始就一直在想,這傢伙到底爲什麼會直接決定襲擊他?他代表大地母神教會處理‘神秘’事件,當然是非凡者無疑,這點尤利爾不會不清楚。
尤利爾難道就沒想過他具有的非凡能力嗎?
奧德里奇現在懂了,不是人家不知道,而是人家有自己的決心和判斷。尤利爾渴望獲得的東西比奧德里奇想的要更大,而貴族察言觀色的能力讓他知道奧德里奇缺乏足夠的威脅。
“還好我的能力是超速再生。”
奧德里奇有點後怕,然後便是慶幸。
情緒消退後,奧德里奇眼睛一亮,他想到了那把斯特萊林蛇杖!那詭秘的能力差點就坑到他,這件非凡物品現在也是他的戰利品!
奧德里奇不想再耽擱,立馬開始佈置現場,收拾脫下來的衣物收拾好、把尤利爾的身體擺放成合適的體位,同時調整尤利爾身上的衣物。
前世作爲外科醫生讓他還滿擅長這個的。
他知道這樣的佈置瞞不了大地母神教會,但只要面子工程做到位,奧德里奇認真配合教會的調查,大地母神教會不會太過爲難他,畢竟奧德里奇在資料裡還是大地母神教會的信徒呢。
一切處理完畢之後,奧德里奇拿起還在抖動的蛇瓶掉頭往外走去。
因爲是從上面掉下來的,本來他還有點擔心如何從這裡出去,但泥土裡扎着的根系讓奧德里奇鬆了口氣,雖然花了些功夫,但總算依靠根系作爲臺階,一點一點的爬了上來。
眼睛一掃就發現了目標,奧德里奇妥善的包裹黑霧將斯特萊林蛇杖撿起。
斯特萊林在上面流了一堆血,但現在整個蛇杖已經光潔如新,一點血液的影子都看不到,奧德里奇猜想應該是蛇杖將血液吸收掉了。
除此之外還收穫一把匕首,這也絕對不是破爛東西,做工精密卻沒有太多華而不實的裝飾,很有可能是軍用裝備。
“嗯?”
奧德里奇突然發現,一直在抖動的蛇瓶此時已經安靜下來。
“因爲這根蛇杖?”
奧德里奇立刻有了猜想,把蛇杖拋開一段距離扔到地面上,蛇瓶果然再次抖動起來!
他再次撿回蛇杖,蛇瓶就安靜了。
“說不定可以命令黑曼巴的不是斯特萊林血液,而是這根斯特萊林蛇杖......”
想了想,還是不在這裡做實驗爲好,耽擱越久變數越大。
奧德里奇抽出蛇杖中隱藏的劍刃,將襯衣和風衣右臂的袖子劃掉,然後將他們穿上,飛快的離開了。
他先跑回住所,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櫃騰空,然後裹上黑霧深吸口氣,將蛇瓶在衣櫃裡打開,黑曼巴出現在衣櫃裡。
黑曼巴不出意料的很暴躁,但奧德里奇將蛇杖湊近後,它就縮回頭盤繞在衣櫃角落,僅僅時不時的吐吐舌頭。
奧德里奇鬆口氣,用防護完備的右手將蛇杖放在黑曼巴旁邊,觀察確認沒問題後,取出蛇瓶,再將衣櫃關上,然後把牀推到衣櫃前徹底堵死櫃門。
奧德里奇感受過黑曼巴的力量,確信它無法突破櫃門的封鎖。
接着他進入輿洗室徹徹底底的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帶着蛇瓶頂着雙月的光輝在深夜再次出門。
森林大道5號,森林酒吧。
當奧德里奇推開門的時候,裡面的氣氛差點讓他摔門而去!
“喝!喝!喝!”
“米爾斯!嗨,再來三瓶哈里梅亞!”
“美女,一個人嗎?”
“滾開!這裡是老子的位置!”
“......”
一羣雄性荷爾蒙旺盛的傢伙正在酒吧裡散發着野性,裡面還有一些姑娘,這羣在生活裡算是中產階級的人們來到這裡以後就完全是另一幅樣子。
甭管森林酒吧在佈置上有多講究,不管米爾斯把持的吧檯有多麼華貴,這個破時代的酒吧——除了貴族酒吧,永遠都一個鳥樣!
奧德里奇不喜歡這種氣氛,或者說,他對所有吵鬧、混亂的氣氛都沒有好感。
他謹慎的避開每一個從身邊路過或醉或醒的人,來到吧檯前,英俊帥氣的米爾斯正在調酒。
他玩着花活兒,酒瓶在他的手裡上下翻飛,一杯又一杯的就被他勾兌好,然後或被作爲侍者的女子端走、或被坐在吧檯前的人端走。
他看到了奧德里奇,手中不停,嘴裡卻笑道:“奧德里奇,不得不說,對你這樣不喝酒的人而言,你出現的時間總是很古怪。”
奧德里奇脫下帽子,說道:“也許一會說完事情,我可以點一杯陽光午後。”
米爾斯眯了眯眼睛,放下酒瓶去拉了一把隱藏的繩子,然後再次回到吧檯前說道:“那是下午喝的酒,你應該點一杯魅力之夜,那會讓你流連忘返。”
“我會考慮的。”
奧德里奇一邊說着,眼睛不出預料的看到了麗塔,她站在黑暗的角落衝他招了下手。
他朝米爾斯禮貌的點了頭,疾步走了過去。 щшш•t tkan•¢Ο
麗塔的表情總是親切禮貌又有距離感,她問道:“有重要的事?”
“很重要。”
“跟我來。”
然後奧德里奇跟着她來到上次那個房間,坐了下來。
麗塔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面前,問道:“你調查的案子出意外了?”
奧德里奇看到她自然的表情,總覺得她對案子出了意外一點都不意外。
該不會是案子總出意外吧?想到莫德·尤耳根那句批示,奧德里奇心裡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