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酒後吐真言,她若是現在問他,席鈺寒會回答實話嗎?
明明知道他已經醉的幾乎不認識自己了,可秦小北還是忍不住想問。
今天擔心了一天,就怕那些人會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就將她的孩子拿掉了。
“席鈺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秦小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看着他問道。
這個男人,還真是夠能喝的,將自己喝成了這樣。
席鈺寒像是根本沒聽到她的話,又像是聽到了,卻並未回答,只是伸手將她的手抓住,一把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秦小北心中一動,想將她掙扎開,可是力氣敵不過他,只好主動放棄。
“席鈺寒,我知道我自己身上中毒了,而且沒有解藥,你叫魯克過來,是不是打算趁我不注意,把我們的孩子拿掉?”
“孩子?”席鈺寒突然出聲,語氣沉重,彷彿語氣裡都帶着刺,一說話就會痛。
秦小北見狀,認真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可席鈺寒沒再說話,一個翻身將秦小北壓在身下,一隻手熟練的撩起她的上衣,推至肚臍,他炙熱的吻落在秦小北的小腹上。
就像是在和裡面的孩子打招呼,他的動作輕柔,彷彿傾盡畢生的溫柔,都想給這個孩子。
秦小北隱隱約約能聽到他小聲呢喃的聲音,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似乎一遍一遍的在向孩子道歉?
“對不起,爸爸沒有能力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想要拿掉你也是逼不得已,你不知道,爸爸的心裡有多不好受?”他滾燙的氣息夾雜着渾厚的聲音,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秦小北只能聽到一個大概。
這種做法,確實自私了,爲了秦小北的安全,必須拿掉這個孩子,即便他根本活不了幾分鐘。
可若不這麼做,秦小北和孩子都得死。
手心手背都是肉,讓席鈺寒怎麼選擇?難道不是保全一個,是一個?
秦小北聽清楚他的話,心裡更是難受。
果然和葉陌笙想的一樣,他真的會犧牲掉他們的孩子。
可是這件事情,葉陌笙又是怎麼知道的?
秦小北來不及想這個問題,她只是在思考,自己該怎麼辦?
乖乖讓席鈺寒將這個孩子拿掉?
根本不可能,作爲孩子的母親,她完全無法接受用自己的孩子來保全自己,她寧願跟着孩子一起死去!
秦小北伸手揉了揉席鈺寒的頭髮,任由他一遍一遍的親吻着自己的小腹,和肚子裡的孩子說話、道歉。
他的話一字一句是落在她耳朵裡,就像是棍子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的心。
她不怪席鈺寒瞞着她,不會是不想讓她承受這非比尋常的痛苦,所有的罪孽,他都要一個人扛着。
過了好一會兒,身上的男人終於沒了動靜,估計是支撐不住,就這麼躺在她旁邊睡着了。
秦小北這才下牀,將席鈺寒擺正了身子,給他蓋上被子,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她剛準備走出去開門,門卻突然從外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