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更是愣在原地,一動也不會動。
唐言蹊的眼淚好像決堤一般,抑制不住的落下,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女孩在書裡寫了一句話,暗藏了她的名字,可是那個少年太笨了,他居然沒有看出來。”
盛嘉南訥訥的從唐言蹊手裡拿過那本不知道被他翻過多少遍的書,翻開封面,只見上面用工整的楷書寫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不言……成蹊……言……蹊
言蹊!
唐言蹊!
這一刻,如夢初醒。
旁邊不知道是誰,已經抑制不住哭出了聲,唐言蹊沒有動,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盛嘉南,聲音哽咽:“盛嘉南,你說,那個少年是不是太笨了?”
盛嘉南動了動脣,不語。
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這句話,他看過不下八百遍,但從來沒有把這句話和“唐言蹊”這三個字聯繫在一起。
首先,那句話是用標準的楷書寫的,很少有人能有這麼標準的字,應該是摘抄,其次,這本書講得就是一個勵志故事,大意就是爲人要真誠,善良。
和“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句話的意思相融,盛嘉南一直只當是一句尋常的總結而已,根本沒有深想過什麼。
而現在,眼前的人卻這麼紅果果的說出了她的故事,和他的故事是那麼切合。
唐言蹊就是那個“她”,那個“她”就是唐言蹊。
“震驚”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在盛嘉南的感覺,過了好久好久,他才磕磕巴巴的開口:“怎麼……怎麼會?”
盛嘉鈺紅着眼睛,打着手勢把所有人趕出包間,留下這方天地給這兩個已經傻了的人。
包間被清空了,只剩下唐言蹊和盛嘉南兩個人對視着,又過了許久,盛嘉南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爲什麼……爲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我不知道,原來你還記得。”
她知道盛嘉南心裡曾經有個人,但她不知道那個人究竟爲什麼會在他的心裡。
盛嘉南長臂一展,把唐言蹊抱進懷裡,緊緊的抱進懷裡。
“原來是你。”
原來是她……原來“她”就是她,怪不得……怪不得他最開始的時候雖然討厭唐言蹊,但卻不會對她冷漠處之,他一直以爲是因爲她太過平靜的態度勾起了他的不爽,可現在想想真的是嗎?
怪不得,很多時候,他會對她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怪不得,沈瑤出現的時候,他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卻發現他對她根本一點兒熟悉感都沒有。
那時候只以爲,他是因爲心裡有了別人,所以對曾經的“她”也沒有了感覺,卻原來,她根本不是“她”,而他深愛着的女人才是那個“她”。
盛嘉南手臂又緊了緊。
真好,我沒有弄丟你;
真好,你還是你。
唐言蹊眼淚還在流,抱着盛嘉南腰的手漸漸握成拳頭,打在男人結實的後背上:“你爲什麼那麼笨?你爲什麼那麼笨?”
盛嘉南也紅了眼眶,是他笨,真的是他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