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不得不承認，在控制輿論導向這方面，蘇靖歡確實比潘越廷要能耐的多。
可她心裡卻絲毫沒有喜悅。
因爲成長背後，往往要經歷常人難以忍受的苦難跟折磨。
與此同時，森瑞總裁辦公室。
慕雲澤盯着微博上那條高歌學生時代的照片，微微出神。
高歌絕對是那種從小美到大的存在，幾年前的照片跟現在幾乎沒有太大分別，除了妝容比以前略濃一些，眉眼比當年更帶韻味些，她幾乎沒什麼變化。
拍照片的人，顯然極其用心，特地在起風的時候抓拍到這個畫面。
“篤篤——”
慕雲澤收起視線，淡淡道，“進來吧。”
門被拉開，柯木青隨即走了進來，他穿着一身淺灰色西服，進來之後再辦公桌前站定，才道，“慕總，您找我？”
慕雲澤擡起眼簾，道，“之前你說高歌大學時代的資料被人刻意抹去了？”
柯木青愣了一下，很快便道，“我只是猜測，像太太這樣出色的人，個人簡歷不該這麼簡單纔對。”
高歌以前可是美術系的系花，畫的畫甚至在國際某些比賽上得過獎。
一個長得漂亮，又十分優秀的女孩兒，在學校定然是多少男孩兒心目中的女神，但是高歌的簡歷太乾淨了，除了她幾次得獎的記錄之外，甚至連她交好的朋友都查不到。
當時他還特意走訪了一次s大，帶過高歌的導師，都說高歌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女孩兒，而且她人緣很好，跟同學相處也特別融洽，追她的男孩兒特別多，美術樓外，經常能看到抱着花來表白的男孩兒，本校的外校的都有，不過並沒有聽說她跟誰交往過。
這位導師說的，跟他自己調查的相差無幾，但就是因爲差不多，柯木青才更懷疑。
一個導師，怎麼能對學生的感情生活什麼上心，而他也並未打聽高歌的感情狀況。
他直覺對方在隱瞞什麼，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問了問不出來，就離開了。
後來慕雲澤又說不查了，他就沒再管。
想到這裡，他試探道，“慕總，我可以託人調查，不過要花費的時間要長一些。”
慕雲澤凝視那張照片良久，才道，“查吧。”
柯木青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慕雲澤關了電腦網頁，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高歌。
“你現在在哪兒？”
接到電話的時候，高歌正在蘇靖歡的辦公室。
今天下午她一到公司，就被蘇靖歡叫到了辦公室。
奇怪的是，她到了之後，蘇靖歡卻不理她，自顧自的在辦公，似乎這個空間裡，不存在高歌這個人一樣。
慕雲澤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高歌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個多小時了。
彆扭，不自在，快磨光了她的脾氣，所以在慕雲澤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想都沒想，直接就接了。
“我在公司呢，”高歌微微側身，避開蘇靖歡的視線，低聲道，“怎麼了？”
她的聲音小心翼翼裡夾雜了一絲溫柔，蘇靖歡猛地攥緊手中的鼠標，眼神陰沉的望了過去。
背後視線如芒在背，高歌挺佩服自己這時候還能平靜的跟慕雲澤對話。
“能早點回來嗎，晚上想帶你參加一個聚會。”
“今晚嗎？”
高歌意外道。
“嗯，”慕雲澤溫聲道，“一會兒帶你去晴雲那兒打扮打扮，晚上跟我一塊兒出席。”
高歌彎脣笑了下，“打扮就不用麻煩別人了，我自己也會，而且絕對不會給你丟人，一會兒回去你檢查檢查。”
慕雲澤低低的笑出聲，好一會兒才道，“好，記得把那條項鍊戴上。”
那條水晶項鍊嗎？
高歌想起那次參加韓昭雪千金生日宴時候，他給她的那條項鍊，她一直都沒有還給他。
女孩子，都喜歡絕大多數都喜歡那些亮閃閃的首飾，高歌沒有耳洞，自然就特別鍾愛項鍊。
“那條項鍊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她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慕雲澤頓了頓，幾秒之後才道，“只有慕太太才能佩戴，這個意義夠嗎？”
高歌臉燙了一下，脣角也網上揚了揚，輕聲道，“夠。”
“那麼就晚上見了，慕太太。”
“晚上見，老公。”
“啪——”
她掛掉電話的一瞬間，蘇靖歡將桌上的文件，一把揮了下來。
紙張的空中翻飛了幾下，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上。
高歌攥緊手機，扭頭望向他，平靜道，“蘇總，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站住！”
蘇靖歡陰着臉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還跟那個人有聯繫，他讓你晚上去幹嘛？伺候他？”
高歌皺着眉，掙開他的桎梏。
“接誰的客是我的自由，蘇總以爲給了我一部戲，就想拴住我的人不成，我收了人家的好處，自然要將本職工作做到，蘇總若是介意，大可以將我踢出《烈焰》的劇組。”
“你以爲我不敢？”
他咬着牙，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
“我沒這麼想，”高歌淡淡道，“大家都是玩玩，圈裡的規矩蘇總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限制我這限制我那，會讓我以爲蘇總在吃我的醋。”
“吃醋？”
蘇靖歡伸手在她漂亮的臉蛋兒上拍了拍，“就你，配嗎？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玩具被太多人碰，太噁心。”
高歌覺得，自己的心上，又被插了一把刀子，鮮血汩汩的往外淌，她對蘇靖歡的感情，也隨着這些鮮血在一點點流失，總用一天，會一滴不剩。
他將桌上一個請帖丟過來，甩在她臉上，冷漠道，“晚上陪我一塊兒參加。”
高歌撿起來一看，是一個興億電子科技舉行的一個技術交流大會，說白了，就是一個商業聚會。
高歌蹙起眉，“蘇總，我晚上有事。”
“那就推了！”
蘇靖歡說完，直接離開了辦公室，高歌站在原地，攥緊拳頭。
他一定是聽到了那通電話，故意讓她去參加的。
偏偏，她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纔拿起手機重新打給慕雲澤，“老公我晚上有事，可能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