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詐勒索這種事情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尤其是在資源尤爲緊缺的當下,當局根本就是屢禁不止。
由於《特別教育法案》的存在,軍方鼓勵學生之間進行競爭,實行優勝劣汰。
學校這個原本清淨神聖的地方難免受到很大的影響,校方對此無能爲力,或者乾脆是半縱容狀態。
陸良很不幸的就遭遇上了。
“喂喂,小子,才這麼點,你是打發叫花子嗎?如果我們的友誼只值這點錢,我可不保證你的安全喲。”
蒲城從這個看起來非常好欺負的少年手中接過一張鈔票。
雖說輕而易舉就得手這一點讓他很高興,可數額的話,實在和他想象中有所偏差。
只要再嚇唬嚇唬他,一定還能從他身上敲詐更多!
“非常抱歉,只有這點多餘的預算啦,還請不要介意,我可以走了嗎?”
陸良撓了撓頭,即便是被一羣高他半個頭的格鬥班學生圍住,他也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模樣。
似乎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從他臉上看到緊張,或者恐懼之類的負面情緒。
“小子,你的錢包裡可不止這點錢呀,看來不給你點教訓的話,你是不明白‘友誼’的可貴之處的!”
蒲城不懷好意的揮了揮手,兩名牛高馬大的格鬥班學生立即拽住他的胳膊。
將他整個人架了起來。
“噗!”
蒲城重重一拳打在陸良的小腹,他的拳頭可是出了名的硬,這一拳可沒留半點的餘力。
陸良整個人五官因爲痛苦變得扭曲,但他依然咬緊牙關,只發出了一聲悶哼。
“我可以走了嗎?”
他擠出幾分笑容看向蒲城,這樣的表情讓蒲城更加的不滿。
“小子,挺有骨氣的嘛,那這樣又該如何呢?”
蒲城又是兩記重拳打了過去,要是連一個戰術班的毫無背景的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
他在學校裡還該怎麼混?
“咳咳!”
陸良嘴角有血跡滲出,遠處有學生看到,竊竊私語,但沒有人上前來組織。
畢竟這種事情在學校內也算是司空見慣,蒲城這一夥人也不是好惹的。
就在他們這邊陷入糾纏的時候,南宮遙跛着腳走了出來。
“奇怪,那個傢伙不是去買午餐了嘛,我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怎麼還沒回來?”
她看起來非常的不滿,但很快就瞥到了走廊拐角這邊的一幕。
“唉?那個是……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點住手!”
南宮遙快步走了過去,她的腳崴傷了,走路有些不大順暢,但她根本不在意這個。
“喲,好漂亮的妞兒呀,是新來的轉校生麼?怎麼?要交個朋友嗎?”
蒲城收回拳頭看向南宮遙,臉上堆砌着令人作嘔的笑容。
“你們這幫人,快點放開他!”
南宮遙看到陸良被打成這個樣子,臉色氣得煞白,指着蒲城厲聲呵斥。
“放開他?我們是朋友,正在進行朋友間的親切問候呢,對吧,小子?”
蒲城笑着抓着陸良的拇指往下猛的一掰!
“唔!”
陸良額頭冷汗直冒,但這種情況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不得不佩服他耐力驚人。
“你們這幫校園裡的蛀蟲,再不放開他,我可要不客氣了!”
南宮遙左腳往後跨出一步,身體往左傾斜,有一個將要拔劍的動作。
“小妞兒,你還能怎樣跟我們一個不客氣法?如果指的是別的事情,那我可是很期待的喲。”
蒲城放開陸良,朝着南宮遙走了過去。
他比起陸良都高了半個頭,比起南宮遙來,更是高了一個頭都不止。
而陸良則被摔倒在了地上,捂着胳膊,狀況並不怎麼好。
“那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下你們!”
南宮遙右手開始有微弱的光芒綻放,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陸良走到蒲城的身後。
“錢全都在這裡,我可以走了嗎?”
他拉住了蒲城的肩膀,另一隻手將錢包中的一疊鈔票遞了上去。
南宮遙愣愣的看着他的所作所爲,手間的光芒潰散。
“嘿嘿,骨頭原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硬嘛,不錯不錯,你這個朋友值得交往,那今天就暫且這樣吧。”
蒲城轉身接過鈔票,這小子還真是蠢得可以。
要是早點把錢乖乖的交出來,何至於受這樣的罪?
“喂,你是男孩子吧,爲什麼要老老實實的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就算打不過,至少,也可以反抗啊!”
南宮遙埋着頭,她攥緊拳頭低聲詢問。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還有些顫抖。
明明可以反抗的,爲什麼要選擇屈服呢?
“沒事,這樣就好。”
陸良溫柔的笑了笑,他的臉上還有淤青,嘴角殷紅點點。
“這是你的午餐,是紅豆麪包噢。”
他又將手中的麪包遞了過去,剛纔一直放在口袋內,並沒有壓壞。
“這樣的錢賺得也太輕鬆了,咱們現在去幹什麼?去玩遊戲機吧,哈哈哈哈,下次又來找這個白癡。”
蒲城一行人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抄着手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
“那個人真的好遜,被人欺負成這樣,這就是所謂的弱者沒有生存價值吧?”
“他該不會是在追求那個新來的轉校生吧?連保護自己的本領都沒有,誰會選擇他?”
“大家都要引以爲戒,不能和這種劣等生往來,那種劣根性是會傳染的,哈哈哈哈。”
圍觀的學生幸災樂禍,也都紛紛離開。
很快走廊裡就只有陸良與南宮遙兩人面對面站着。
“爲什麼。”
南宮遙腦袋依然埋得很低。
“有這樣笑容的人,不應該是膽小鬼呀,沒本事沒關係,可絕對不能軟弱呀!”
她無法理解眼前這名少年的所作所爲。
都到了這種地步,他依然還露出那樣的笑臉。
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癡嗎?
“麪包剛剛出爐不久,現在吃纔是最可口的時候噢,這個口味的麪包真的是很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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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良對那些漠視的眼光似乎根本就毫不在乎,他笑得坦然而又從容。
“你這個膽小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南宮遙猛的揮手打了過去,紅豆麪包滾落在了地上。
發出“啪”的一聲,而她整個人也都飛快的跑回了教室。
但在跑得過程中不慎又扭了一下。
腳步一跛一跛的。
“難道用暴力的方法就能解決掉毫無意義的紛爭嗎?麪包君,還真是羨慕你呢。”
陸良嘆了口氣,彎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麪包。
他苦澀的笑,唯有它纔看得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