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小心掙脫了一下,沒能拽出來。
紀少鋒微微睜開了眼睛,醉眼朦朧,沒有了平日裡的凜然霸道,眼神迷離而帶着深邃的憂傷。
他盯着夏詩,彷彿看不清她是誰,又好像是要把她刻在心裡,漆黑的眸子像破碎的星空,讓人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
“別離開我。”他帶着微微的暗啞,帶着幾分不慎真切的深情,聲音很穩,幾乎看不出他是喝醉了。
但他真的是喝醉了,因爲醒着的紀少鋒是絕對不可能用這種略帶懇求的語氣說話的,絕對不可能。
夏詩不知道他把她當誰了,但肯定不是她自己。
夏詩心像被毒蜂蟄了一下,微微刺痛,態度也軟了下來。
“我不離開,你睡會兒吧。”夏詩柔聲道。
不知道是她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酒勁上來,紀少鋒又沉沉睡了過去。
夏詩就地靠在沙發上,看着落地窗外燈會燈火通明的城市,不是已經決定和他在一起了嗎?他的過去,他的全部她都應該接受,不是嗎?
半夜,紀少鋒醒來,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麻得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他亂七八糟的躺在沙發上,半條腿耷拉在外面,身上蓋着個小毛毯,夏詩趴在他腿上睡得正香,口水把他褲子弄溼了一大片。
紀少鋒嘴角抽了抽,一臉嫌棄,皺眉頭怒道:“喂,給我起來!”
夏詩哼了哼,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紀少鋒額頭情節突突跳了兩下,咬牙:“搶劫了!”
“啊!我沒錢,不要搶我!!”夏詩猛地坐起來。
紀少鋒嘴角帶着冷嘲:“睡得舒服嗎?”
夏詩瞥見他褲子上的那一片,尷尬的笑了笑:“還……還好。”
紀少鋒的臉色陰晴不定,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給當睡墊了,好,很好!
見紀少鋒心情不好,夏詩也沒幹做多餘的事情以免觸到他的雷區。
可惜就算她什麼也不做,他也會爆發,因爲他現在就是一個充滿火藥味的炸彈。
“愣着幹什麼!”紀少鋒心情很差的說,“做飯去!”
夏詩看了看牆上的表,尼瑪凌晨三點吃什麼飯!喝點牛奶湊合湊合得了。
當然,這話她沒幹說出來,一邊腹誹一邊去做飯了。
紀少鋒起身去了浴室,第一次敢有人往他褲子上蹭口水。蹭完口水還活的好好的,恐怕普天之下往前數五百年,往後數五百年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紀少鋒的廚房非常漂亮,纖塵不染,裝潢非常考究,廚竈用具應有具有,就算是拿去參加世界廚房設計大賽,恐怕也沒幾個能超過它。
夏詩感慨了一會兒,打開冰箱的門,然後有一次震驚了,第一層啤酒,第二層冰水,第三層紅酒,除此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夏詩無語,這傢伙平時都不在家吃飯的嗎?
她挨個廚子櫃子翻了個遍,終於在某個犄角旮旯奇蹟般的看到一包方便麪。
好吧,只能煮這個了。
加水,開火,放料,下面。等面煮開,趁着還有任韌性撈出來,加點湯料,ok!
夏詩帶着隔熱手套,端着熱騰騰的面出去的時候,紀少鋒已經洗完澡坐在餐廳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