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峰的聲音剛落,一個焦急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阿詩!”
夏詩震驚的回頭,陸天銘已經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仔細打量着她,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夏詩不敢置信的扭頭看紀少峰,他要她殺了陸天銘嗎?這是讓他收手的唯一途徑?
紀少峰眯着黑眸,不緊不慢的看着她,像一個冷漠看戲的觀衆,又像是親手導演兇殺現場的惡魔。
夏詩默默咬脣,迫使自己冷靜,渴望的看着他說:“紀少峰,求你……”
“不願意就算了。”他無聊的起身,他也沒指望她會照做。
他邁開長腿,與她面對着擦肩而過,臉上帶着陌生而冰冷的嘲弄。
她的心被狠狠刺痛,安瑟斯長眸眯成了一條縫,握着刀鞘的手微微用力,蓄勢待發。
夏詩猛的一驚,話脫口而出:“等等!”
紀少峰轉身,冷冷睥睨着她。
夏詩內心苦苦掙扎,風起雲涌。
她僵硬的拾起劍,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劍很輕,她卻覺得有千金重。
刺入陸天銘的胸膛?不可能,她根本做不到,她寧願刺入自己的胸膛。
怎麼辦?怎麼才能避免這場廝殺和動盪?三十秒,連考慮是時間都沒有,更不用說做別的選擇了。
夏詩緊緊握着劍鞘,心跳如雷。
“還有十五秒。”安瑟斯朝夏詩無聲的動了動脣。
夏詩頭皮一麻,整個神經都崩了起來,她慢慢提劍,將劍刃對着陸天銘的胸口。
陸天銘靜靜凝視着夏詩,沒有畏懼,也沒有閃躲,脣邊帶着包容的笑意,眼中的溫柔刺得她一陣陣心痛。
她是個善良的女孩,不忍心這場血雨腥風波及太多無辜的人,她做什麼他都理解,所以並不覺得畏懼或者傷心,他說過,哪怕爲她去死,他也心甘情願。
夏詩緊緊握劍,狠狠咬脣,深吸一口氣,狠狠刺了過去。
陸天銘一動也不動,死亡並不可怕,他只怕她不愛他!
眼看着劍刃觸到陸天銘的胸膛,夏詩忽然手腕一翻,劍刃擦着陸天銘的衣襟,與他擦身而過,直次紀少峰的胸膛。
“噗嗤”一聲,溫熱的紅液體飛濺而出,銀色的利刃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紀少峰震驚的看着夏詩,他不是躲不過,只是因爲驚訝和心痛,他定定的站在原地,任她將鋒利的劍刃刺入胸膛。
他黑色的瞳仁深不見底,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
其他人也吃了一驚,誰都沒有想到夏詩竟敢對赫赫威名的king舉劍。
鮮血很快染溼了紀少峰的整個胸膛,粘稠的液體順着劍刃往下。
夏詩眼神有些空洞,腦海裡充斥着陸國忠的警告“腦海裡閃過陸不管你是讓他受傷沒辦法執行計劃,還是徹底說服他放棄,只要能阻止他……”
對啊,還有這個辦法,夏詩當時這麼想着。
溫熱的液體順着劍刃流到她的手心,夏詩像被燙到了一樣募得清醒,震驚的看着單手握着胸膛的劍刃,臉色蒼白卻依然巍然而立的紀少峰。
“少峰!”夏詩怔怔往前邁了一步,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滾!”紀少峰猛的用力將她推開,臉色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