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斯也不管她有沒有在聽,繼續道:“我有雙面人格,一個邪魅不羈……”
夏詩心想還邪魅不羈,尼瑪你好意思用這麼高大上的詞形容自己?
“另一個嗜殺殘忍。”安瑟斯想回憶起了很痛苦的事情,臉上的表情扭曲成詭異的弧度,並不恐怖,卻很令人心疼。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跟一個只交過三次次面的女人說這些,這明明是任何人都絕對不可以碰觸的禁忌。
或許是夏詩單純的沒有任何陰謀算計,或許是自己壓抑的太久需要找個發泄的出口,又或許是紅酒莊園的樓頂她對他表現出來的絕對信任讓他微微觸動了靈魂。
夏詩本來並不想搭理他,她都死了他再懺悔還有什麼用?!
但是,她渾身的八卦因子都被調動起來了,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究竟有着怎樣的血淚史呢?
夏詩端正了一下態度,稍微認真了些。
安瑟斯繼續說:“實際上我還有個雙胞胎哥哥。”
夏詩微微一震,想到了艾維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
安瑟斯說:“我們兩個出生的時候是連體,被父母遺棄,後來被陸國忠收養,他出錢爲我們做了手術,可以說是我們的再生父母。”
夏詩心想,陸國忠居然這麼好心?這和她印象中的大奸臣完全不符啊。
安瑟斯說:“我們在他的秘密基地長大,接受着最殘酷的訓練和考驗。除了我們兩人,還有許多和我們情況類似的孩子們,如果不是陸老先生我們早就死了,他是我們心中至高無上的神,能爲他效忠是我們畢生的心願。”
“訓練和競爭殘酷而激烈,一百來號人最後活下來的只有十個,也被譽爲十騎士,十人之首就是紀少峰,也就是king!”
夏詩巨震,紀少峰不是陸家的少爺嗎?不是陸國忠的兒子嗎?!居然也會接受這麼殘忍的特訓!
“一開始,陸先生的任何命令我們都絕對服從,然而人是有自由意志的,有些人慢慢對權力有了貪心,有了異心,有的人則想要自由,他們曾經反抗、叛亂,但最後都是以失敗告終,人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我和哥哥之間我是孱弱的一方,哥哥一直保護我,我才活到了最後。”
“最後的決鬥按說死的人應該是我,可是我害怕極了,我不想死,我拼了命的進攻,可是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哥哥的對手,我很絕望,可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哥哥突然迎上我的刀尖,噗嗤一聲,利刃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臟……”
安瑟斯簡單的敘述毫無技巧,可是裡面的驚心動魄讓夏詩微微顫抖。
安瑟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可以說很平靜,可是夏詩卻沒由來的心疼,他的眼神,那是死一樣的寂滅,那一刀估計桎梏了他一生。
“安瑟斯,那不是你的錯。”夏詩聲音微微顫抖。
她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姐姐爲了保護她遠離骯髒不堪的利益爭鬥,自己承擔起了所有重任,葬送了自己的事業、青春、愛情、幸福甚至生命。
安瑟斯微微一震,看着她的眼睛,這個女孩他從見到她第一面開始就很喜歡,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原以爲只是一時興起,然而,並不是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