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蕭憤怒的辯解:“我不是,我是來討債的!”
他們曖昧的笑:“我們知道,我們理解,沒事沒事!”
簡直越來越說不清了,其實那天也沒花多少,兩千多塊錢而已,不蒸饅頭爭口氣,結果現在竟然連清譽都搭進去了,還好燕歸來在遙遠的南方讀研,否則他肯定要崩潰了,每天刑訊逼供不說,醋罈子絕對能把世界淹了。
從此在衆人眼中葉蕭蕭就“成了”趙臨熙忠實粉絲,熱情愛慕者,其實不想與他作對,但是這小子總是能氣得人吐血。
“蕭蕭!蕭蕭~~~”
葉蕭蕭剛一進門就聽見殺豬似的吼聲,法院大廳內,趙臨熙不顧形象的提着嗓子大喊,親暱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蕭蕭,我在這裡,你來看我啦!這麼快就想我了!”
廳內人來人往,曖昧異樣的眼光鐮刀似的刷刷刷的射來,葉蕭蕭很無語的矗在哪裡,恨不得找的地縫鑽進去,她只是來出庭,這麼大的法院怎麼就那麼巧!葉蕭蕭加快腳步往民二庭走去,對某人視而不見。
“蕭蕭,蕭蕭~~”偏偏某人存在感超強,一邊揮手一邊趕過來。
葉蕭蕭牙咬的嘎吱嘎吱響,目光凌厲掃過去,恨不得將他凌遲。
接下來的日子裡趙臨熙繼續不着調,“蕭蕭,我們去登山吧,登山有利於促進感情,等你累了我可以拉着你,揹着你,抱着你……唉,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蕭蕭,我決定了,以後你晚上加班我就去送你,夜深人靜正好可以吃豆腐!”
“蕭蕭,你猜猜我後面拿的什麼,唉?別那麼不屑嘛,是從法國帶回來的化妝品哦,專消除眼角魚尾紋,我覺得你非常需要它……咦,人呢,蕭蕭!蕭蕭?”
“蕭蕭,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在想我?”
“呀!零零,你額頭上有兩隻中毒的毛毛蟲!”他拇指抵住她的眉心輕揉,聲音中竟然帶着淡淡的優雅和從未有過的認真,“遇到什麼難題了嗎?做你的眉毛可真辛苦,整天皺在一起。”
他還是那麼無厘頭加不着調,但是她卻感動的想哭,然而卻是爲了另一個男子:爲什麼這個時候安慰自己的不是燕歸來呢?他在幹什麼呢……
葉蕭蕭拿下他的手,盯着他幽深的黑眸,認真的說:“趙臨熙,你累嗎?這樣僞裝自己,累嗎?”她感覺到他的手微微一震,而他臉上的玩世不恭卻告訴她:別自作多情了,還輪不到你擔心。
那一刻她有些難受,有些失落,不是因爲他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態度,而是她覺得他與她很像,很悲哀。
他們將心裹得緊緊的只留下固若金湯堅不可摧的自己,明明需要陽光,卻害怕自己腐爛了太久,一遇到陽光就灰飛煙滅了。
從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到趙臨熙,經常去法院開庭卻從來沒有遇到過他,沒有他有聊無聊的問候,沒有他的有色笑話,沒有他是不是的揶揄埋汰。
她有些後悔,自己當時太過自以爲是纔會說出那樣的話,唉,隱藏起真實的自己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