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宇文清有他自己的道理。大榮國本就是個邊陲小國,卻一直不安分,經常在陵南王朝的邊境惹是生非,若是這次安撫了他們,保不了多久一定又會明知故犯。
對待這樣的對手,一定要讓他們怕才行!
還是不願意開戰的皇帝便拿沒有合適將領爲由推脫。
宇文清卻說他有合適的人選舉薦,正是皇帝一直設法來授予一官半職的宇文澈。
一聽說要自己的寶貝兒子要去打仗,皇帝自然更加不樂意了。
可是已經躲了他很久的宇文澈這天卻破天荒的上朝了,而且執意說,要麼就同意他去,要麼以後就別再給他安排他不喜歡的差事了。
而後,在宇文清將現狀分析了透徹之後,確定宇文澈這一去也不過就是鍛鍊一下,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皇帝才勉強同意了。
而後宇文澈領兵出征之後,前線捷報連連,皇帝一改之前的憂心忡忡,一再誇宇文澈聰明有能力。自然也少不得誇獎宇文清有眼光。
就在宇文澈只差最後一擊便可以完勝還朝的時候,宇文清卻忽然上書,要求皇上下令宇文澈按兵不動,由他前去會會大榮國的領導者。
衆人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不選擇趁勝追擊,但是大家都已經莫名的信任了他的能力,與看準時機的眼光,所以皇帝便同意了他的意見。
之後宇文清趕去了大榮國,對大榮國的統治者一番體恤慰問,如此一番恩威並施之後,那原本就被打怕了的大榮國,立馬藉此機會投降,並向陵南王朝俯首稱臣。
還朝之後皇帝問他爲何不借此機會直接滅了大榮國。
宇文清的意思是,大榮國雖滅不足惜,不過陵南王朝此舉只會讓周遭的大國對陵南王朝不滿。這樣未免得不償失了!
兩次對邊境事務如此漂亮的處理,讓皇帝與朝中大臣對他的信賴與日俱增,加上又有四皇子宇文辰的推波助瀾,半年的光景而已,皇帝就已經將邊境事務完全放手,由宇文清去管了。
只是這半年他私下裡一直派人在四處尋找白若雪的下落,卻始終沒有結果。
“爺,找到了!”
這日他處理完了正事,如往常一樣抽空來白若雪的住處坐了坐,就在這個時候,莫言匆匆走了進來。
宇文清拿着書的手微微一顫,旋即便也恢復如常,擡頭,笑,“是嗎?我們去接她!”
十來天后,宇文清一行人已經到了陵南王朝西面的西涼國境內的一座邊城中。
這座邊城雖地處西涼國的邊境,不過常有來往的商人往來於此,倒也繁華的很。
進城之後,宇文清並沒有直接去見人,而是住進了莫言早已打點好客棧。這一住就是三天。
饒是莫言這樣素來耐得住性子的人,都忍不住問道:“爺,還不去嗎?”
宇文清坐在園子裡,瞧着天色,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快了!”
“爺,是在等什麼人嗎?”莫言跟着宇文清的時間久了,雖不能猜透宇文清的心思,不過從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的習慣來看,他只怕是在籌謀着什麼。
莫言的話音剛落,傳話的下人進來傳話,說是外面有人求見七爺。
“快請進來!”宇文清笑着打發了下人,轉而對莫言道:“等的人來了!”
不過一會兒功夫,莫言便見一個尋常人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見了宇文清之後,那人單膝跪下,“陳瑜見過七爺!”
“快起來,我與你家主人是至交,又與你相識已久,你又何必如此見外?”宇文清笑意盈盈的伸手去將那自稱爲陳瑜的人拉了起來,笑問:“怎樣?我拜託你家主人的事情,可有消息?”
陳瑜拱手道:“回七爺的話,我家主人說了,七爺的事情就是主人的事情。主人已經按照七爺的吩咐,將一切都打點妥當。七爺要找的人,主人也已經安頓好了。七爺要人的話,陳瑜隨時可以將他們帶來!”
宇文清笑着點頭,“好,我就知道你家主人是個熱心腸的人。好了,這幾日想必你也幸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有勞你了!”
陳瑜恭敬的施禮之後離開了。
莫言看着陳瑜已經走遠了,心下一肚子疑惑,只是卻知道宇文清不喜歡別人多過問他的事情,便什麼也沒問。
倒是宇文清看起來心情不錯,笑道:“是不是在想他是什麼人?”
莫言誠實的點頭。
“朝中的人,西涼國朝廷的人!”宇文清並不隱瞞。
莫言也不是很意外。跟在宇文清身邊的時間不短,他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讓你看到他的底線。所以,這些年像這樣意外的事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爺爲何要找他們幫忙呢?”
宇文清笑道:“我最討厭事情脫離我的掌控,所以,我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第二日,曲意山莊的桃花園中,一素衣女子怔怔的望着滿園的春色發愣。她生的如花似玉,明豔動人,正是半年前從陵南王朝逃出來的七皇子妃白若雪。
“姑娘,如今雖開春了,可是天氣還是有些涼。姑娘您的風寒還沒有好全,還是別在這風口中站久了。若是您的風寒又加重了,公子只怕要怪罪奴婢了!”
跟在白若雪身旁伺候的小丫頭珠兒小聲提醒着。
白若雪回神,收回了落在桃花上的視線,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麼好記性的人,離開那個男人半年了,竟依然時時刻刻的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