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個個嘴上說的那麼好聽。剛纔還不是一個個都在擔心白若雪的安危,活像要是攔不住就要直接過去搶人了一樣。
現在倒又擺着一套大道理出來了。
宇文澈覺得無聊的很。
他這個人一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能夠走直線的時候,他從來不擾彎路。
不過當然了,他也贊同他們的說法。只是討厭他們明明都知道該怎麼,也知道乾着急是沒用的,卻還是坐立不安的樣子。
他就沒那麼擔心。
反正都已經知道宇文軒留着白若雪有用了,一定是不會傷害她的。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所以,他在與他們達成共識之後,便覺得困的不行。
扯了扯雲霆的衣服,不耐煩的問道:“喂,我回去了,你要留在這兒嗎?”
雲霆見自己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便打算跟他一起走。
“當然跟你一起走了。賀蘭公子呢?要一起走嗎?”
雲霆知道賀蘭尋與宇文清很有成見,若是留這兩個人在這裡,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來。所以很善解人意的叫上了賀蘭尋。
賀蘭尋對宇文清確實一肚子不滿,不過此時卻是他們該一致對外的時候。賀蘭尋做事是不會不分地點場合的。所以,便也順着雲霆鋪好臺階下了。
“我也走吧。趕了好幾天的路,真是累的不行了!”
一行人走了之後,大廳中立刻安靜了下來。宇文清安靜的坐着,看着門外。
他幾乎能猜到宇文軒會提出什麼要求。
從前遇到這種盡在掌握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可如今,明明一切都還沒有脫離掌控,他的心卻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唐七明明說了,白若雪在行宮中,一切安好。甚至宇文軒連大夫都幫她安排了,每天都會按時請脈,按時服藥。
可是,他依然無法放心。
只要那個女人,不是在他的面前一切安好。他便就是心驚膽顫!
而此時的宇文軒也不是那麼順心。
他還沒有見到白若雪,雖然每天都會有人向他彙報白若雪的情況。可是,他覺得還不夠,他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個女人。
說起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明明他將那個女人抓過來,就是爲了利用她牽制宇文清的。
如今,人已經在他的手上,他只需要拿去跟宇文清談條件就行了。可是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遲遲的邁不出那一步。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忌諱什麼。
“爺,十四爺跟雲陽王世子,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今天進京之後,在玄親王府呆了大半日才走的。”探子來報。
宇文軒揮了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那人下去之後,他的貼身侍衛胡權開口了。
“爺,您還等什麼?大夫說,那個女人腹中的胎兒有些異常,說不定會早產。若是真的忽然早產,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到時候,可就前功盡棄了!”
“什麼出意外?”宇文軒的語氣很陰沉,“我不是吩咐過了,叫你們提前做好一切準備。若真的有什麼危險,大人一定要給我保住!”
“是!”胡權連忙應承着,“屬下已經把您的命令傳下去了。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萬一真的有什麼意外,您到時候就算是殺了我們所有人,也挽回不了任何事情。倒不如,現在就拿人去威脅宇文清。若是他不順從,便一屍兩命。我們的勝算不是更大嗎?”
“好了!”宇文軒不耐算的打斷他的話,“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下去安排一下,今晚我要行宮一趟!”
“可是……”
“夠了!”
胡權想要提醒宇文軒這樣做會有暴露的危險,但是宇文軒卻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你下去吧!”
胡權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應承着下去了。
胡權下去之後,宇文軒靠在椅子上,揚着頭,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到底怎麼了?
胡權說的很有道理啊。如今他雖然還沒有向白若雪親自確認過,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但是,懷孕八個月了。他算也能算出來,孩子是宇文清的。
如此,他手中有的便不止是白若雪一個籌碼,而是宇文清妻兒。
這樣一來,他的勝算大多了。
他如果夠聰明的話,就應該儘快,在那個女人跟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沒有出事的情況下,先談判纔對的。
可是爲什麼,聽着胡權那樣說的事情,他竟覺得憤怒呢?
他擡手捏了捏自己的額頭。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情。他要先見見那個女人,再去想接下來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他出現在了避暑行宮中。
因爲懷孕的關係,白若雪現在越來越嗜睡。所以他去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
宇文軒沒有讓人叫醒她,若是打發了下人,自己悄悄的走到了她的牀邊,站在一旁,看着熟睡的她。
看着時隔數月不曾見過的一張臉,宇文軒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當初只覺得這個女人長的不錯,還有些不一樣。在看到她躺在棺木裡的時候,他很惋惜。因爲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可以牽制對手的籌碼。當然,也有些難過。因爲覺得這樣一個女子,不該就這樣死了。
後來得知她還活着,他真的很開心。因爲他又可以利用她來牽制宇文清。當然,還因爲她還活着,他便還能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