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羣臣跪拜之後,便將手上需要啓奏的事情都向皇帝表述了一番。倒也沒什麼大事,所以,沒花多長時間該說的也就說完了。
太監又一次高喊,“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宇文清走了出來,“父皇,兒臣有事要啓奏!”
“說!”
“兒臣想請父皇幫忙救一個人,一個對兒臣來說很重要的人!”
皇帝跟在場的各位大臣都很驚訝,這算是什麼事兒?就算想請皇帝幫忙,也不用挑在這種時候說吧。
就連事先就知道宇文清一定不會按照宇文軒的意思做的宇文辰也不解了。
“救誰?”皇帝問。
“兒臣的妻子——白若雪!”
宇文清話音一落,大殿之上立刻騷動了起來。
對在場不知情的衆人來說,宇文清根本就是在說胡話。白若雪已經死了,很多人都參加過她的喪禮。而且已經過了七八個月了,如今還說這樣的胡話,實在是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老七,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朕放你幾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皇帝心中也是一片迷糊。還當宇文清是對白若雪舊情難忘,所以纔會這樣的。
“父皇,雪兒還活着,具體的情況兒臣事後自會向您稟明的。但是現在雪兒有危險,請父皇一定要幫兒臣就把她救出來。”
“父皇,弟妹確實還活着,這一點兒臣也能作證。”宇文辰大約已經知道宇文清的意思了,所以站出來幫忙。
皇帝眉頭緊縮,“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點!”
“回父皇的話,雪兒半個多月前莫名奇妙的失蹤了,兒臣已經私下裡派人找了很多地方,但是都沒有線索。今早兒臣在上朝的途中遇到太子爺的侍衛胡權。胡權告訴兒臣,雪兒在太子爺的手上,就被關在京城外的避暑行宮中。”
“太子?”皇帝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就算雪兒真的活着,太子又爲什麼要抓她?”
宇文清面露難色,“這,許是太子爺與兒臣有什麼誤會吧。”
皇帝也看出了端倪,說:“老七,你實話實話,他到底有什麼目的?若是實情,朕自當爲你做主!”
見皇帝這樣說了,宇文清也不隱瞞,回道:“他要兒臣辭去一切職務,離開陵南國,永遠不要再回來。否則,就殺了雪兒,還有雪兒腹中的,兒臣的孩子,父皇您的親孫子。”
“荒唐!”皇帝大怒,“太子呢?傳太子來見朕!”
傳話的太監去了一會兒回來回稟,“皇上,太子爺昨晚病了,今早還下不了牀。所以,一早就傳話進宮,說今兒的早朝是來不了了!”
“病了?”皇帝不相信,“病的還真是時候。傳朕的旨意,讓他爬也要爬過來見朕!”
皇帝是真火的,不是爲了白若雪被抓,也不是因爲宇文清被脅迫,而是因爲他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的沒有面子。連自己的兒子都窩裡反。
這種事情只要是在皇族中就見怪不怪,他自己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
但是,私底下怎樣都無所謂,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今宇文清竟把事情鬧大了,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把事情給抖出來了,他哪裡丟得起這個人?
只是心中雖惱宇文清這麼不顧場合,不知道顧及家醜不可外揚,但是,這種場合下,他也不能責怪宇文清。只能找宇文軒過來,把事情問個清楚,然後再做定論。
那傳話的太監正要出去,卻被宇文清攔住了。
“父皇,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併不用勞煩病中的太子爺。那行宮距離這裡也不過數十里的路程,父皇大可親自去看看,看看雪兒是不是被他關那裡。”
“朕去?”皇帝顯然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提議。
宇文清跪了下,“父皇,兒臣不才,若是不能爲國盡忠,父皇只要一句話,兒臣定然從此不再涉及朝中的任何事情。但是太子爺以這樣的辦法逼兒臣離開,兒臣真的不甘心。何況我與他都是堂七尺男兒,他對兒臣有什麼不滿,大可以衝着兒臣來,怎麼可以對兒臣身懷六甲的妻子做出這樣的事情?父皇,兒臣若不是顧及國法,臣下不得擅入行宮,兒臣早就衝過去救人了。如今兒臣只想懇請父皇移駕行宮,救兒臣的妻兒一命!”
說着,宇文清深深的向皇帝磕了一個頭。
宇文辰也跪了下去,“父皇,兒臣也求父皇了。”
宇文宏跟宇文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見狀也走出來,跪下,“父皇,請您移駕行宮。若七哥說的是假話,您去看了便也就揭穿了,若說的是真的,您可是救了您的孫兒!”
朝中也有很多大臣是站在宇文辰跟宇文清這邊的,見狀不管是真是假,都先跪下求情再說。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竟稀稀落落的跪下了一半的人。
皇帝原是想找來宇文軒給他辯解的機會的,如今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點頭同意了。
心中只盼着是場誤會,宇文軒千萬別真的做了這樣的傻事纔好。
一路過去的途中,宇文辰悄然走到宇文清的身旁,“剛纔十四弟離開,是不是去路上劫太子的人去了?”
宇文辰也是聰明人,見宇文清分明早就有這樣打算,便想起早朝前,宇文澈忽然離開的事情。
宇文軒今日雖然沒有進宮,但是宮裡一定有他的眼線。早朝的時候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一定有人會去跟他通風報信。如此,他也一定會派人通知行宮的人,將白若雪換到安全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