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也不生氣,反笑道:“雪兒莫不是怕回去晚了,老七會不高興吧?”說着他轉向宇文清,問:“老七啊,朕只是讓雪兒過去取個東西,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宇文清的身上。
宇文清放下了手中的酒,笑道:“當然。能得父皇的賞識,是雪兒的榮幸。兒臣爲她高興而來不及呢?怎麼會介意?”
說着他牽着白若雪的手,笑着對她說:“雪兒,去吧。別辜負父皇的一番好意啊!”
白若雪怔怔的看着他,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都這種時候了,就算再遲鈍的人也應該看出了皇帝的意思,何況是宇文清這樣通透的人。她可是他的妻子,被他的父親覬覦着,而且還付出了行動。
難道他對她的在意只到這樣的程度。比起對她的感情,他更加畏懼皇權?所以,便明知道她此去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也不管不問?
白若雪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想在那裡面找到半點他的不捨和違心來,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除了他慣有的雲淡風輕的微笑。
白若雪覺得自己有點傻。
這個看上自己的人可是皇帝啊。這世上誰敢得罪?
比起一個女人,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重要的多吧。他怎麼會傻到爲了她,去忤逆皇帝的意思呢?
這樣的想法讓白若雪心情完全沉入的低谷。面對着宇文清那樣近乎鼓勵她的眼神,她違心的揚起了燦爛的微笑,“好,好啊,我去,我去!”
然後一把甩開他的手,轉向皇帝,笑道:“皇上,我們走吧!”
皇帝終於達成了自己的心願,所以心情特別的好。誇了句宇文清懂事之後,帶着白若雪揚長而去了。
大殿上所有的人都沒有就此離去。宇文軒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勉強讓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沒有直接衝上去搶人。
而宇文辰卻死死的盯着宇文清。
忽然他站了起來,走到宇文清的面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杯子,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驚的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看着他。
宇文辰素來以冷靜著稱,像今日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衝動,還真的是頭一次。
可是他面對的對象卻是任何時候,都能不動如山的宇文清。
宇文清對於他的舉動完全不在意,揚頭衝他笑道:“四哥這是怎麼了?如此衝動可不像是你啊!”
宇文辰冷冷的盯着他,忽然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七弟猜猜看,雪兒現在在做什麼?”
宇文清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僵住了,不過旋即又恢復了正常,“誰知道呢?四哥若是擔心的話,大可以去救她!”
說完他站起來,第一個離開了長春殿。
宇文澈看了看宇文辰,又看了看出門離去的宇文清,最終視線落到了雲霆的臉上,“喂,你確定不會有事?”
雲霆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說完拉着他跟一個晚上幾乎沒敢擡頭的雲柔也走了。
其他人隨後也紛紛離開了。
只留下了宇文軒跟宇文辰。
不過他們兩個素來不和,便是有相同的心思,也不可能同仇敵愾的。
所以,片刻之後,也拂袖離去了。
皇帝的寢宮中,白若雪恭順的站在一旁,皇帝伸手拉她,讓她坐下,她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皇上,妾身來了也有一會兒了。你賞賜的東西也夠多了。妾身該回去了!”
白若雪這會兒腸子已經悔青了。
剛纔她就不應該爲了故意試探宇文清,而同意過來。在大殿上,那麼多人,皇帝便是有什麼心思,也不能真的那麼明目張膽的勉強她。
如今來了這裡,皇帝若真要對她做什麼,她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唉,這纔來了多長時間,就急着要回去。老七不是說了嗎。他不會介意了。你便安心在朕這呆着就是了。”皇帝說着站了起來,向白若雪靠了過來。
白若雪本能的後退着,“七爺雖然那樣說,不過我不放心明香。”說着她連忙給皇帝道了萬福,“時候也不早了,妾身就不打擾皇上休息,妾身告退!”
說完白若雪也不管皇帝是不是同意,轉身便走。
誰知道皇帝竟不顧禮儀,一把抓過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還順勢摟住了她的腰。
白若雪驚慌之餘,用力推開了他,自己因爲用力過猛,腰撞上了身後的桌子上,痛徹心扉。
只是她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只是警惕的盯着眼前那個已經年過五十的老男人。
皇帝是九五之尊,素來只有女人倒貼的。難得遇到一個這麼讓他感興趣,而且還敢反抗他的女人,他自然覺得新鮮。所以對白若雪的舉動,他並不在意,反而笑道:“雪兒是想要跟朕玩遊戲嗎?好啊,朕便陪你玩就是了!”
音落,他又向白若雪靠了過去。
白若雪爲了躲避他,便繞着桌子轉。
“皇上,您明日還要早朝,妾身就不打擾了。您讓妾身回去吧。”
皇帝不緊不慢的追着她,並不緊逼,笑呵呵的說:“雪兒,朕瞧你也不是笨人,難道真看不出朕對你的心思嗎?朕知道你在躲着朕,所以這些日子都不出門。朕今夜舉辦這家宴,也就是爲了見你。朕爲你做了這麼多,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
“皇上對晚輩的愛護,妾身自然能感知的到。妾身也很感激皇上對妾身的關心。只是,時候真的不早了。皇上還是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