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笑道:“是,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他笑的一如既往,溫柔的樣子也依然如故。彷彿前些日子,他煩惱的事情都不曾有過一樣。
白若雪心中雖然不放心,可是日子一天天的過着,夏天快過完了,明香不用扶也可以走路了,而且還會叫爹孃了,任何意外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她心中隱隱的擔憂也漸漸散去了。
中秋的時候,皇帝依然要在宮中大擺宴席,宴請王孫貴族,和朝中的文武百官。
白若雪自從去年在行宮遇到那種事情之後,就一直找藉口,從來不進宮。而宇文清也隨她高興。
所以今年的中秋她也一樣不樂意去,想回去白府跟白家二老過節。
但是宇文清卻一改往日縱容的態度,非拉着她跟自己一起進宮。
白若雪不願意,他便跟孩子一樣,一直在她耳邊磨。後來白若雪沒辦法了,跟好跟着他進宮去了。
晚宴上,白若雪因爲心中不樂意,加上實在是討厭皇帝,所以便只顧着低頭吃菜。
偶爾擡起頭,都是有人敬她酒。可就這麼幾次,她竟然都撞上了皇帝色迷迷的眼神。
她心中惡心的不行,所以便想找藉口離開。
恰巧這個時候,有大臣有事跟皇帝啓奏,她倒不好說話了,便打算再坐一會兒。
“皇上,江南年年水患。朝中年年都要撥大量的物資救災。這些自然都是朝廷應該做的,可是這種辦法,治標不治本啊。所以,臣有一個建議,在江南修建一個水庫。如此既能從根本上解救那些受水災侵害的老百姓,在春耕的時節,還能有足夠的水源灌溉農田,如此不是一舉兩得嗎?”
原是夏季的時候,江南一帶總是會有或大或小的水災。朝廷雖然會派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救災,但是每年還是有很多的老百姓失去了家園。然後等到水災過了,再去重建。明年發大水的時候,新建的家園又會被沖走。如此周而復始,根本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這個道理皇帝自然也知道。他雖然不是個明君,但是也不算是個昏君。在對待民生問題上,他還是很重視的。
“愛卿說的有道理。只是,朕前些年也有這個意思,但是工部的人過去勘察過地形,實在是設計不出一套合理的方案。如今就算朕同意了愛卿的意思,沒有設計方案,也是沒用的!”
“皇上,您既然有意要造福江南的萬民,這種事情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朝廷可以貼出皇榜,廣招全國懂工程設計的人。臣相信黃天不負苦心人。只要用心,江南的水患一定能解決的。”
皇帝點了點頭,捻了捻鬍鬚,“嗯,有理。好,朕這就下旨,張貼皇榜。”
“父皇!”宇文清卻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了,“若是要建水庫,兒臣這裡倒是有一張設計草圖。是早年兒臣經過江南的時候,所作的。原是一時興起,之後便忘掉了。不過如今見父皇爲江南百姓如此憂心,兒臣實在是慚愧的很。便想將這草圖呈於父皇瞧一瞧,也請工部的同仁一起參詳一下,看看我的設計圖能不能實施。若是可以,我也算是爲江南的百姓出了一份力了。”
宇文清的話一出,先前進言的大臣恍然大悟的樣子。
“下官想起來了,當年七爺的府邸便是七爺自己設計了。那真真是巧奪天工的神來之筆啊。七爺不說,下官倒忘了七爺原對工程設計也很有研究。”
宇文清淡淡的笑道:“大人謬攢了。”
不消一會兒,莫言便奉旨從玄親王府中將宇文清的設計圖紙取了過來,皇上對這種東西自然是不懂的。所以便交給了工部的官員們。
又一會兒,工部尚書回話了。
“皇上,經臣與各位大人研究過後,覺得七爺這個設計方案確實合理。若是按照這套方案施工的話,建成之後,江南的水患便會迎刃而解。”
皇帝一聽,心中大喜。
“果然如此的話,那這件事情便交給你們了。務必要在明年夏天以前完工。這樣那些老百姓也不用再一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家園被大水沖走了!”
“是!”工部尚書領命之後,又道:“皇上,臣還有一事要請皇上幫忙。”
“說!”
“皇上,這水庫要建成的話,必定要耗費衆多的人力物力,這些都不是問題。最麻煩的事,要建成這水庫,便要拆除不少老百姓的房子,還要徵收衆多的良田。臣怕處理不好,便會引起暴亂。所以臣請皇上,派一位武將率兵坐鎮。只怕非如此不能順利完工啊!”
皇帝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便向下面的羣臣問道:“衆位愛卿,可有誰願意去的?”
可是下面病沒有人說話。
在場的多是京官,誰樂意往地方去?何況也不是什麼好差事。
若是打仗的話,他們便拼命多殺幾個敵人,那還是立功的事情。可是對付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則是輕不得,重不得。若是不小心鬧出了人命,把矛盾激化了,朝廷還不知道要怎麼怪罪呢。
所以,沒人願意去的。
見狀,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正要開口發作的時候,宇文澈站了起來。
“父皇,我去吧!”
“澈兒?”
皇帝自然是不樂意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去的,畢竟這一去,沒個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他哪裡捨得呢?
可是宇文澈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既然這麼說的,也就表示他已經決定了。就算他是皇帝,也是改變不了他的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