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手黨裡面,歐陽恩澤被帶走了之後,羅伯特也有事情所以暫時離開了,芊芊一個人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心中無比的害怕。
“放我出去,你們這是非法拘留……”
芊芊略帶嘶啞與哭腔的聲音迴盪在走廊間,但走廊一側的看守人員,好似沒有聽見一樣。
身材纖細的芊芊,一手扶着門框,透過門上的小窗口,衝着門口的看守哀求着,略顯蒼白的小臉,因驚訝與緊張透着慘白。
一雙桃花眼早就已經盛滿了淚水,眼眶紅腫,不知哭了多久,泛白的下脣上印着一排牙齒的痕跡,甚至滲出了絲絲血跡。芊芊每每緊張懼怕,細密的貝齒便會咬上下脣。
芊芊一手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因爲她吸毒的緣故,已經對腹中的孩子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創傷,若再受到一點傷害,她不知是否還能夠保住這個孩子。
“如果你們再不放我們出去,我就一頭撞死在房間裡。”
芊芊沙啞的聲音,竭斯底裡地喊着,卻因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氣,與普通人提高了聲音沒有差距。
芊芊在賭,他們的老大將她抓回來,不僅沒有殺了她,反倒將她安置在了這樣奢華的房間中,她賭他們老大不想讓她死。
最起碼不想現在就殺死她。所以這些看守聽了這話,應當會妥協纔對。
面無表情的看守有了反應,偏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小姐,我們老大說了,如果您尋死,就帶句話給您。”
守衛停頓了一下。“如果您捨得腹中被你連累的孩子,你便死吧。”
被你連累的孩子……
芊芊怔了半響,然後呆滯在了原地。
被她連累的孩子,孩子本是無辜的,若不是因爲她吸毒,怎麼會還在腹中便左臂殘疾,怎麼會還沒有降臨在人世間,就要揹負一出生就被人恥笑不是正常人的命運。
芊芊靠着門框,雙眼空洞無神,嘴巴微張,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孽,所以纔會落到了一個這樣的下場,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但是即使孩子是無辜的,可是這樣下去的話,對這個孩子來說這活在這個世界上面真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麼?
芊芊不能夠確定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一雙眼睛裡面空洞的幾乎是可怕,接着便是意識漸漸地渙散。
看守聽裡面沒有了動靜,面色雖然沒有任何波動,心中卻鬆了一口氣,他原來是跟着羅伯特的,結果竟然被老大派來看守一個女人。
而且還是一個麻煩的女人,看守嘆了一口氣,心中想着:“還是老大的辦法管用,芊芊小姐終於不再哭喊着了。”
念頭剛一閃過,便聽房間中傳出了一聲極大的聲響。心中一驚,忙打開門,衝了進去。
門口的花瓶碎了一地,芊芊癱坐在花瓶碎片間,一手按在一片碎片上,碎片劃破了手掌,鮮血還在往外面流。
“小姐,你……”
看守聲音似乎哽在了喉嚨裡。只見芊芊突然驚叫了一聲,方纔還無神的雙眼忽然散發出一股不正常的神采。
雙手插在頭髮中,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手被刮破了,整個人好想有些歇斯底里的樣子,那樣子比之前痛哭的時候還要可怕。
看守見芊芊渾身顫抖的,連慘白無血色的脣都是顫抖着的。看守記得羅伯特先生出門之前吩咐過,芊芊小姐有毒癮,莫非現在是毒癮犯了?
見芊芊的情況越發的嚴重,看守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在芊芊後頸砍了一下。芊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是失去了意識。
“老大,芊芊小姐犯了毒癮,屬下擔心芊芊小姐會失控,這才……”
意識迷糊之時,耳邊傳來陣陣聲音,帶着三分熟悉。芊芊躺在牀榻上,墨色長髮鋪在枕上,映得她原本便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
雙眼轉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略帶熟悉的天花板,剛睜開眼睛,便聽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芊芊,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男人低沉的聲音隱含着擔憂,她剛一睜開眼睛,聲音便響了起來,想必是隨時關注着她的狀況。芊芊想到這裡,心中稍微安了一下,至少身邊的人不是要害她的。
帶着一分期待偏過頭,入眼的卻是這幾日猶如噩夢般的面孔,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幹什麼?芊芊想不明白。
“啊——”
羅伯特見芊芊一副受了驚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當即後退了一步。芊芊卻像見到了洪水猛獸,一把拉過被子,縮在了牀頭。
纖細的身體在被子中瑟瑟發抖,一雙眼睛裡面滿是驚恐,眼底含着晶瑩的淚珠,她明顯是害怕極了,明明惶恐不安,又無處可逃。
“芊芊,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低沉的額聲音含着三分溫柔,羅伯特試探的小步上前,自認爲動作很是細微。卻被敏感的芊芊一眼捕捉到了。
往後縮了縮,卻意識到了已經靠在了牀頭。只得將自己縮得更小。顫抖着聲音說道:“你、你別過來,否、否則我就……”
羅伯特趕緊保證到:“好,我不過去。”
一邊說着,羅伯特擺了擺手,將房間中的看守揮退,芊芊將羅伯特的動作看在眼中,不僅沒有受到半點安慰,反倒更加懼怕。
瞪着一雙眼睛,留意着羅伯特的一舉一動,確定他站在原地不會再動了,才嚥了咽口水。
芊芊說道:“我不認識你,我肚……”
一句話並沒有說玩,剩下的芊芊在心中默默的說出了口:“不行,萬一傷害了她的孩子怎麼辦。”
芊芊話鋒一轉,說道:“我身體裡有病毒,會傳染,你最好別碰我,最好把我放了。”
聽說像羅伯特這樣的人都惜命的很,聽見了這話就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碰她了。芊芊堅定的想着,卻努力隱藏着這個想法。
只是她不知,在她停頓的那一刻,羅伯特便猜想到了她要說什麼。羅伯特輕咳了一聲,掩去了眼底的笑意。
面露了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就不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