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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折騰,總算是度過了婚嫁的那一天。
第二天,朝陽的晨光照在了這座別院裡,昨日喜慶留下的那些鞭炮餘灰,還有那燈火,那喜堂裡的各樣禮物都在這個安靜的早晨裡安靜地醒來了,看着竟比昨日還紅豔。
府裡的管家德生安排着下人各自分工,忙着處理昨日喜宴後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現場。
婚房的外面,好幾排的丫鬟婆子們手上端着各種洗漱用具,在門外安靜地守着。
紅蕊和綠柳兩個人靜靜地立在她們旁邊。
雪醫女雙手抱膝,長髮散落,落在雪白的睡衣上,就好像一滴墨在潔白的宣紙上化開了一般,黑白分明,卻和諧好看。
晨光透過窗子的縫隙照進屋裡,撫摸着她那張面容。不喜不悲,安靜着,看不出情緒來。
目光悄然地落在牀上閉着雙眸安睡的男人。思緒就飄到了昨晚,想起了他對自己的溫柔,想起了他親吻自己眼眸的珍惜,想起了他撫摸自己臉上傷疤時的心疼。
她的心亂了。
她難以想象,自己只一夜,就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一個男人。雖然事前早已做好了這樣的覺悟,昨夜在疲倦恍惚中把自己給了他,今日清晨醒來,認清了這個事實後,卻是難以接受。
我不愛他。卻把自己給了他!
想着,她蹙起了眉尖。
她擡起自己的一隻手,手中握着一根銀針,細長而冰冷。
眸光冷冷地掃了眼白皓楓,她突然迅速地一伸手,稍用內力,就將手中的銀針朝他射去,速度快如風。
然而,就在銀針剛一射出,她的眼色一閃,又立即身體向前傾,一出掌,用掌風將銀針的方向打偏,整根沒入了雕花牀欄的木質裡面。
“爲什麼又改變主意了?”耳邊飄入了一個好聽的聲音。
“爲什麼不躲?”雪醫女並沒有轉頭看他,只是目光依舊在入木的銀針上,淡淡發問。
她很清楚,這個白皓楓的身手不凡。心思也是個縝密的,在自己剛纔動了殺機之前,他就有所警覺。
“呵呵,賭你不會殺我。”白皓楓坐了起來,看着她,笑了下。
雪醫女側頭,看着他:“如果我沒有收手,你會怎麼辦?”
“你還沒有回答我,爲什麼改變主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表情認真,讓人無法逃避。
“不知道。”雪醫女含糊地應了一聲。
“呵呵,這理由我是第一次聽。”
“你昨日也說,許多事情沒有道理。”
他不說話了,只是寧靜的目光看着雪醫女。
“白皓楓,我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她擡起了頭,認真地看着他的臉:“我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很亂。”
她直白地說出了自己此刻的心境,坦然的表情中有着一絲困惑和煩躁,顯然,她在爲自己目前的處境而爲難。
一直以來,她都給人一種從容閒然的樣子,不曾見過她這樣的神色。
“我們已經是夫妻,不要多想。”他伸出了手,搭在她的肩上,繼續說:“雪兒,相信我。”
雪醫女恍惚地看着他,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要自己相信他什麼,可是,在看到他那雙眼的時候,她的心裡卻選擇了相信。
呵呵,有些事真的是沒有道理的嗎?
她有些迷茫了。
“她們在外面等了有些時候了。準備一下,讓她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