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波布卡特在帳篷裡面抱着腫脹的小弟弟嚎叫,同時嘴裡發出了對雷的最美妙的祝福。而卡林則是在帳篷外大聲的責怪賴特帝國的統帥賴特斯特:“親愛的將軍大人,你們賴特帝國的法師,爲什麼不投入戰鬥?憑藉他們強力的光明魔法,應該可以給梵特帝國的人造成更大的傷害吧?”
賴特斯特眼睛一翻,懶洋洋的說到:“親愛的卡林大人,我們賴特帝國的光明法師,您是知道的。。。要成爲一個被光明神,也就是衆神之主所承認的法師,那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我們全國的光明法師也就不過八千人,雖然他們擁有比較強大的法力,但是還是不如貴國的元素系法師呀。。。智慧之神給予你們的賞賜,就是你們可以隨意的發展自己的魔法師,而我們不同,任何一個法師的性命都是寶貴的,所以,我們不能將他們隨意的投入戰鬥,不是麼?”
卡林語塞,遲疑了一陣,這才說到:“可是,親愛的賴特斯特大人,你們今天失敗了。”
賴特斯特聳聳肩膀:“的確,我們失敗了。不過,就我個人意見來說,我寧願再輸一場,也不願意把我們的魔法師投入那種必死的戰場。親愛的卡林大人,光明法師太寶貴了,我可捨不得胡亂的動用他們。”
卡林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他心裡在瘋狂的詛咒着賴特斯特的全家老小,光明法師除了使用光箭直接攻擊他人以外,更大的是他們的輔助作用,可以讓士兵們士氣倍增,同時讓他們的體力達到一個充沛的頂點,這就是光明力量的本質。賴特斯特與其說是不願意把那些光明法師投入戰場,還不如說他根本沒辦法指揮那些光明法師。那是直接隸屬賴特帝國光明神殿的神官大人們,哪怕他賴特斯特是帝國侯爵外帶這次遠征軍的統帥呢,人家帶隊的大神官還是不會理他的。
卡林嘀咕了一句:“死要面子,難道我不知道你在賴特帝國的法師面前一點權力都沒有麼?”
賴特斯特聽到了卡林的嘀咕聲,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沒錯,他是在那些光明法師面前沒有任何的權力,可是就連帝國的皇帝都拿光明神殿沒辦法,他一個小小的侯爵算什麼?
後面的帳篷內傳來了波布卡特的咆哮:“死老頭子,給我滾出去,難道我一定要你治療才能痊癒麼?給我滾!”
沙特拉穆尷尬的聲音傳來:“親愛的王子殿下,您受傷的地方的確是有點。。。嗯,那個。。。不過呢,我不會接觸那裡的,我離您的受傷部位起碼會有三尺的距離,您不用擔心什麼吧?何況我是一個老頭子,您想到哪裡去了?”
波布卡特的怒號聲傳來:“來人啊,給我把這個該死的老頭子趕走,難道沒有他的恢復魔法,我就沒辦法繼續上戰場了麼?媽的,看我明天繼續衝鋒。。。你們都死哪裡去了?給我把這個死老頭子趕走,他媽的。。。”
沙特拉穆帶着一臉的不愉快走了出來,他好心好意的主動給波布卡特療傷呢,誰知道那傢伙居然不領情。
賴特斯特低聲說到:“尊敬的大祭司大人,他們二位的傷勢還真是配合得妙到極顛,一個傷了臀部,一個傷了那個要命的地方。。。不過,卡林都不介意您在他的屁股上動手腳了,這位王子殿下對於自己身體的貞潔,可是保護得很好啊。不是聽說,他們比斯特帝國的風氣非常開放麼?”
沙特拉穆詭笑起來:“風氣開放?那也是在對女人方面非常開放,我老頭子可是個男人,所以小夥子有點害羞也是。。。嘿嘿。。。”沙特拉穆笑了幾聲,突然發現這種笑聲不適合自己的身份,連忙把面孔嚴肅了下來,一本正經的說:“賴特斯特大人,貴國有很多傷兵是吧?不如讓我們的法師給他們治療一下如何?不過爲了節約法力,不能使用太強大的恢復魔法,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他們的痛苦,促進傷勢的癒合了。”
賴特斯特喜出望外的連忙微微鞠躬到:“您實在是一個心地仁厚的長者,對於您的幫助,我們賴特帝國會記住的。”
沙特拉穆笑起來,點點頭,跟着賴特斯特走向了賴特帝國的營房。他們剛剛離開,卡林就詭異的從空氣中浮現了出來,低聲詛咒到:“兩個該死的東西,就在我眼皮底下開始勾搭麼?哼,要是讓你們兩個國家勾搭上了,我們史馬特帝國還有得輕鬆麼?唔。。。”輕輕的風吹過,卡林就這麼消失了。
卡林剛剛消失,他方纔附近的一顆樹在地上的影子突然詭異的抖動起來,達克帝國的那個帶隊法師冷冰冰的出現在了原地,他翻着一對黑少白多的怪眼,低聲說到:“你們去折騰吧,哼,哪怕梵特帝國滅亡後,你們馬上動手窩裡反,我們都很高興的。。。你們慢慢玩。”
風吹過,地上的影子動了幾下,這個黑暗法師也詭異的消失在了空氣中,四周頓時一片靜悄悄的,只有營地的木柵外往來巡視的比斯特士兵的步伐聲隱隱傳了過來。
波布卡特的帳篷外,一塊草皮突然翻了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爬了出來,低聲吼叫到:“一羣狡猾的傢伙,都準備在背後搗鬼,哼,我們比斯特人玩陰謀詭計不如你們,可是我們也不是白癡等着讓你們玩啊。好啊,賴特和萊福兩個帝國勾搭上了,史馬特准備搗鬼,達克帝國在後面看熱鬧,說不定還要臨時加一把火,嘿嘿,當我們比斯特人真的什麼都不懂麼?”
這個擁有着狂熊騎士徽章的大漢彷佛靈貓一樣的鑽進了帳篷,低聲向波布卡特彙報起來。
夜,就在種種詭計的浸泡中過去了,東邊的天空,一抹魚肚白輕輕的浮現了上來,今天,輪到瑞特帝國攻擊了。
看到了瑞特帝國步兵的盾牌上特有的天平狀花紋,城頭上的傑瑞嘆息起來:“雷,要小心了,瑞特帝國的軍團實力不弱,而他們的法師更加是怪物,每個法師都擁有青銅一階到二階騎士的實力,是神特別允許的同時具有魔法和武技實力的人,我們的弩箭對於他們的作用不大,他們甚至可能混在士兵隊中衝鋒,所以,你要時刻小心從敵人大隊中射出的魔法。”
雷呆住了,他問到:“我剛剛聽幾個兄弟告訴我的,魔法師身上如果攜帶了盔甲、盾牌這些東西,會阻礙他們釋放魔法的,他們怎麼能混進士兵堆呢?”
傑瑞抓起長槍,緊緊的看着前方越來越近的瑞特帝國軍,沉聲到:“那是公正之神也就是正義之神,同時也是所謂的裁決之神對他們的獎勵,獎勵他們的法師擁有這種獨特的能力。雷,各個國家信奉的神不同,他們所得到的力量也不同的,你以後有機會,可以去帝都的圖書館好好的翻閱一下相關的書籍嘛,否則你對上這些該死的法師的時候,會非常的頭疼的。”
雷有點赧然的撫mo了一下下巴,呵呵笑着說:“這個麼,翻書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不識字啊。”
傑瑞呆了呆,突然大笑起來:“沒關係,沒關係,按照你的功勞,你可以進入帝國最高軍事學院學習的,而且我保證會有一堆專門的教師來輔導你的,只要你的腦袋不是太笨,最多兩個月的功夫就能學會大陸通用的文字了。”說完,傑瑞重重的拍拍雷的肩膀,帶着幾個軍官朝着城牆的一頭走去。
雷苦笑,搖搖頭說:“可是,我的腦袋就是很笨呢,沒辦法啦,到時候看情況,起碼也要我們能夠從這裡活下來才行。。。唉,人家可是有一百萬開外的大軍啊,輪流攻打的話。。。”
卡札菲的聲音從他左邊傳來:“一百萬又怎麼樣?輪流攻打又怎麼樣?小子,殺光他們就是了。如果殺不光他們,只要我們努力作戰了,就算死,我們也對得起自己的祖國了。哼,想要老子死,可沒有這麼容易,他們還是多準備幾千個人頭讓老子砍下來再說吧。。。小子,努力啊,一個人頭就是功勞一件,我看得出來,你遲早有一天,會爬到我這個位置的,哈哈哈哈哈。。。”
雷已經抓起了自己的長弓,嘆息說:“軍團長麼?我倒是沒有這個奢望了。。。現在被提拔成師團長,我已經非常的非常的驚訝了。。。唉,軍團長,最低的爵位都是帝國伯爵啊,我呢?什麼爵位都沒有的。”
就在雷低聲的嘀咕中,連弩的‘嘎嘎’聲響了起來,上萬弩箭呼嘯而出,在密集的瑞特帝國的士兵羣中帶出了一溜溜的血箭,一支竹箭起碼都穿透了兩個士兵的身體後,這才深深的紮在了地上。
瑞特帝國軍一聲吼叫,拼命的扛着雲梯衝了上來,這一次他們沒有推來雲臺,因爲賴特帝國軍的進攻失敗,聯軍大隊攜帶的雲臺已經損失得差不多了,只能靠雲梯、投石器來攻打這座城牆了。
雷死死的盯着下方的士兵大隊,手中的竹箭遲遲的不肯放出,他在尋找那些可能的混雜在士兵大隊中的瑞特法師。幾個行動詭異的人影讓雷注意到了,他們在三百尺外的士兵大隊中躲躲藏藏的,身上穿着黑鐵五階騎士的盔甲,手上卻拎着沉重的盾牌,小心翼翼的擋在了自己身前,一隻手對着城牆這邊比比畫畫着。
雷的手動了,十七支竹箭呼嘯着成一道白光飛射了出去。兩個目標被激射的竹箭透過了喉嚨,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而其他的幾個目標則是敏捷的用那厚重的金屬盾牌擋住了雷的箭矢,竹箭在盾牌上炸成了滿天碎屑,可見上面的力道是多麼可怕。
同時,那幾個傢伙比劃的手勢已經完成了,一道道凌厲的白光從他們手上射了出來,彷佛利箭一樣,快捷絕倫的飛了過來。剛剛看到白光一閃,那些光箭就已經到了面前,雷大駭,連忙用手中的長弓去攔了一下,結果‘嗤啦’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道把雷打了一個倒栽蔥,手中的長弓被一股可怕的力量震成了粉碎。
卡札菲的怒號聲傳來:“雷,小心了,裁決的力量就是最集中、最鋒利的魔法力量,你要把那些東西當作實際的刀劍來對待,小心。。。他媽的。”‘噹啷啷’的一聲,卡札菲一刀劈中了一道射向他的白光,結果他的刀背上被炸掉了拳頭大小的一塊。
慘嚎聲大作,城頭上的賴特士兵有大概兩百多人被那古怪的白光射中,凌厲的光箭直接透過了他們的身體,留下了一個個透明的窟窿,隨後血就這麼飆射了出去,疼得那些士兵一個個抱着傷口在地上翻滾起來。
又有一些準頭不是很好的光箭射偏了方向,重重的砸在了城頭的垛口上,那兩尺見方的垛口頓時整個的炸裂了開來,威力比起投石器投擲的巨石也小不到哪裡去。白光越來越密集,配合着城牆下方的瑞特弓箭手,漸漸的把城頭上的梵特弓箭手給壓制了下去,再也沒有人能夠擡頭射箭了。
傑瑞的命令傳來:“所有連弩注意,所有投石器注意,對準城牆下方身穿低階騎士盔甲,但是沒有參加攻城的敵軍軍官全力攻擊。”
操作連弩和投石器的士兵猛的找準了目標,是啊,那些老鼠一樣在敵人大隊內流竄的,身穿騎士鎧甲卻不參加攻城戰鬥的,不就是那些掌握着強大的裁決之力的瑞特法師麼?梵特的士兵們大聲呼叫,箭塔上的連弩以及土臺上的投石器對準了方向,把連串的竹箭以及密集的碎石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那些瑞特法師堅持不住了,雖然他們的身手比起其他國家的法師來說是靈活了上百倍,但是被上百張連弩,二十架投石器專門對付的味道也不是好受的,於是他們只能胡亂的發出了幾道光華,炸得城頭一陣土石飛濺之後,狼狽的朝隊列後面逃去。
歷嘯的竹箭雨點一樣的射了出去,雷的長弓雖然被毀了,可是他抓起一柄附近弓箭手的強弓,在三百尺內,他的箭術還是有着可怕的殺傷力的,三十多個瑞特法師被雷的竹箭從背後射了個透心涼,倒在了地上,隨後,接踵而來的連弩的激射讓上百個瑞特法師留在了戰場上。
瑞特的統帥面色鐵青的看着法師隊伍被趕了回來,搖搖頭說:“我們的法師適合在野戰中作戰,攻城的時候,還是需要威力巨大的元素魔法作爲後盾啊,如果能夠有幾個高階元素法師混進去,炸開一段城牆,那麼。。。我們應該早就攻破這裡了。”
卡林懶洋洋的說:“元素法師麼,只有我們史馬特帝國才擁有,這是智慧之神對我們的獎勵。我們是最後一天攻擊的,所以,不用想着我會出動法師隊伍幫助你們了。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攻佔這座城牆吧,這是我們商量好的,不是麼?”
賴特斯特幸災樂禍的看着一個個瑞特士兵從城頭上栽倒了下來,抖動着肩膀說到:“唔,很不錯啊,似乎城頭下的那條護城溝都已經被屍體給填平了,我們下次攻擊的時候,會輕鬆很多啊。”
瑞特帝國的統帥毫不客氣的反駁他到:“是麼?親愛的賴特斯特大人,似乎貴國的士兵留在那坑內的特別多啊,我們的士兵已經衝上城頭了,而貴國昨天攻擊的時候,似乎在城牆外就被趕了回來,不是麼?”
賴特斯特陰沉着臉不說話了。
正如瑞特的統帥所說的,憑藉着那些裁決法師方纔的一通狂轟爛炸,城頭上的守軍被硬生生逼退了十幾尺,那些雲梯上的瑞特士兵頓時吶喊着衝了上去,最前方的,是三十多個白銀騎士以及上百的青銅騎士,他們渾身涌出了或濃或淡的鬥氣光華,手中的刀劍劈出了凌厲的氣勁,朝着防守的暴獅軍團的士兵砍殺了過去。
雷一聲爆吼:“兄弟們,殺。。。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臨死也給老子拖幾個墊背的。”看着眼前氣勢洶洶的敵軍,雷似乎又想到了三年前自己在山區獨自碰到一頭老虎的時候,那時候的他被嚇糊塗了,可是等他清醒的時候,那頭老虎已經是一聲鮮血的被砍死在了地上,而自己的身上也多了無數的老虎嘶咬的痕跡。。。那一次,讓雷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上居然還有着天生的瘋狂。
那種隱藏在山區獵戶血脈中的彪悍之氣,再次的在雷的身上冒了出來,他臉上的傷疤扭曲着,彷佛一條毒蟲一樣張牙舞爪的抽搐起來,他隨手拔出身上的砍刀,一聲嚎叫,一刀劈向了前方的那個白銀騎士。
三柄長槍從雷的身後刺了過來,擦着雷的身體刺向了那個白銀騎士,槍花抖動,十幾點寒光逼得那個白銀騎士揮刀去劈砍三杆長槍。‘噹啷’聲中,長槍從三個銀狼士兵的手中脫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那個白銀騎士剛要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雷的刀光已經到了他的面門。
那騎士大驚,擡眼看時,恰好看到了雷那扭曲的傷疤,閃着血光的雙眸,同時,一股瘋狂的殺氣撲面而來。那個騎士心裡一寒,昨天賴特帝國攻城的時候,他可是看得個清清楚楚,看到了雷是多麼瘋狂的砍殺了那個倒黴的,比自己還高出一階的白銀騎士。
似乎身上的勇氣一下子從身上某個神秘的閥門泄漏了出去,那個白銀騎士慘叫一聲,扭頭就走,他跑得那麼快,以至於雷的刀鋒不過在他的背後劃出了一刀寸許深的長長的傷痕而已。
雷吼叫着笑起來:“哈哈哈,想要攻克這個城牆麼?用命換吧。。。兄弟們,一命換一命,殺光他們。”
銀狼軍團的士兵們齊聲吼叫:“殺啊。。。”排成了他們習慣的品字形攻擊模式,兩個長槍手配合一個砍刀手,衝着那已經衝上了城牆的三千多瑞特士兵衝殺了過去。
銀狼長槍飛舞,暴獅刀光閃爍,一朵朵血泉在人的肢體上瘋狂的拋灑出來。
瑞特士兵只能砍出兩刀、刺出一槍,隨後就馬上被砍殺在了地上;梵特士兵能夠砍出四刀,刺出兩槍,隨後自己身上也冒出了濃濃的血霧。每個梵特士兵能夠比敵人多攻出一倍的招式,在混戰中,這就構成了極大的優勢。
一個衝鋒,在雷剛剛砍倒兩個瑞特士兵的時候,瑞特帝國攻上了城頭的士兵已經全部被砍翻在地,那些手上的瑞特士兵也被踐踏在了地上,無人顧及他們的死活。三千多瑞特兵倒在了地上,而將近一千梵特兵也丟掉了自己的性命,一個換三個到四個,這就是梵特帝國軍強大的體現。
卡林靠在一顆大樹上,悠悠的說到:“看起來,梵特帝國軍果然是無敵的,在正面作戰的時候,他們居然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損比,實在是讓我吃驚啊。現在他們還佔據了防禦的優勢,實在是讓我擔憂啊。”
一聲野獸般的低沉嘶叫從樹林內傳了出來,一手抱着小腹的波布卡特手持他的巨劍緩步走了出來。他的巨劍還是幾個狂熊騎士蠻不畏死的從城牆上給他強奪回來的,現在正牢牢的抓在他的手中。他低沉的吼叫到:“從明天開始,我們比斯特帝國軍也參加攻擊,每天,我們都將派出兩千人混雜在你們的士兵中攻擊。相信我,我的一個士兵可以對付兩個到三個梵特人,會給你們很大的幫助的。”
卡林驚訝的看着波布卡特,連連說到:“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們自然會接受您的好意。。。您的傷。。。好了一點麼?這可不是普通的傷勢,您可要小心啊。”卡林眼睛裡面都是笑意,古怪的看着波布卡特的下體。
波布卡特氣得臉色發白,大聲的咕噥了一句:“彼此彼此,我們兩個的傷,實在都是要小心的,您最近似乎都很少坐下吧?難道還沒有消腫麼?”
卡林的臉色也白了起來,兩個人重重的把頭扭向了一邊,再也不看對方一眼了。
雙方的投石器還在互相的攻擊着,瑞特帝國操縱的投石器瘋狂的殺戮着城牆上的守軍,每一塊石頭都在城牆上炸起了一圈血雨,而城牆後方土臺上的投石器,則是一塊塊的向着對方的投石器攻擊,已經砸壞了七臺投石器了。。。
繼續纏鬥了一陣,瑞特帝國的攻城部隊失去了信心,吶喊一聲,整個的跑了回來。他們的進攻只持續了半個小時,自己損失了萬多人手,給守軍造成了四千人的傷亡。
賴特斯特不滿的看着瑞特帝國的將領,吼叫到:“你們居然就退了回來?實在太丟臉了。”
瑞特帝國的統帥毫不客氣的回敬到:“我們損失了兩百多個裁決法師,您知道麼?您損失了幾個?”
卡林的聲音傳來:“哎呀,兩位,不過就是幾百個法師而已了,我們史馬特帝國這次已經損失了萬多名法師大隊了,也沒看到我們多說什麼呀。”
瑞特帝國的法師統領冷笑着說到:“你們元素法師的性命有我們寶貴麼?你們隨便抓一個人就是元素法師,也太掉價了吧?”話剛說完,這個法師統領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一句絕對的愚蠢的話。
卡林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冷酷無比:“我們元素法師很掉價麼?那麼,親愛的梅斯特林大人,我很樂意和您探討一下元素法師和裁決法師到底誰更加高貴一點這個問題。如果您覺得不滿意,我們智慧神殿將會向你們正義神殿宣戰,這是兩個神殿之間的戰爭,和帝國無關。。。您同意麼?身爲我老師最寵愛的弟子,我被賜予了‘智慧權杖’,我有足夠的權力來宣佈我們兩個神殿之間的戰爭。”
卡林的手上冒出了那根黑漆漆的魔杖,所謂的‘智慧權杖’,實際的名稱是‘陰謀權杖’。。。同時,他身上冒出了一股強大的魔力,震得附近上百棵參天大樹的樹皮都一塊塊的脫落了下來,在空氣中就別化爲了粉末。
賴特、達克、萊福的法師頭目幸災樂禍的看着兩個高階法師的對峙。
梅斯特林身後的裁決法師氣惱的散發出了自己的魔法氣息,而數目超過他們十倍的史馬特高階法師團團的圍住了這一片樹林,眼裡閃動着兇光,身上的各色魔法光芒劇烈的閃動起來。卡林冷漠的看着梅斯特林,冷冰冰的說到:“您是道歉,還是開戰?或者,您沒有資格代表您的神殿接受我的戰爭宣言,那麼,我將把殺死你看作戰爭的開始。”
梅斯特林看了看遠處的城牆,看了看正在潮水般退回來的攻城大軍,無奈的鞠躬下去:“尊敬的卡林大人,對於我剛纔無禮的、不智的言語,我感到非常抱歉。對不起,我損傷了所有元素法師的名譽,對此,我梅斯特林·卡隆·德·科爾思穆表示由衷的歉意。。。但是,我們現在畢竟是盟友,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我希望我的話語不會對我們雙方的關係產生任何不良的影響。”
梅斯特林收藏在長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尖銳的指甲把手掌心刺得鮮血淋漓。他心裡瘋狂的咆哮着:“該死的卡林,你這個毛都沒有長全的小雜種,開戰麼?你說我沒有資格開戰?你等着吧,等這次的戰爭結束,等到梵特帝國被徹底的摧毀了,我梅斯特林一定會讓您後悔今天的作爲。”
附近的賴特、萊福、達克三國的法師看着瑞特帝國的法師被迫認錯道歉,心裡頓時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他們的嘴角掛上了微笑。同時,他們對於史馬特帝國法師的強橫行爲,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種不滿,他們的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也許幾個神殿應該聯合起來,到時候好好的教訓一下智慧神殿吧?就好像這次各國聯軍攻打梵特帝國一樣。
且不說這邊的聯軍高層的衝突,那邊,瑞特帝國的軍隊重新整頓後,再次的衝鋒了上去。。。
一天的功夫,城牆已經被鮮血塗滿了,在夕陽的光芒下反射出一種滑膩的紫色,看起來讓人噁心得想要嘔吐。橫七豎八的兩萬多具屍體橫躺在城牆上下,看起來整個就是一個屠宰場一般。
渾身血漬的雷身體有點哆嗦的站在城頭上,重重的對着聯軍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吐沫。他已經有點筋疲力盡了,到底自己砍死了多少敵人?是兩百個還是三百個?自己身邊的戰士倒下了多少?兩百?三百?還是五百人?肌肉耗盡了能量,已經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雷有點無力的坐在了地上,乾脆把一顆瑞特騎士的頭顱用來當作了凳子。
傑瑞抱着左肩的兩條刀痕,苦笑着走了過來:“媽的,老子可是黃金五階騎士啊,居然被兩個小兵劈了,你他媽的,你居然一點傷都沒有,難道是老天爺嫉妒我長得太帥了不成?”
雷無力的朝着傑瑞笑了笑,隨手拎過一個死人腦袋,放在自己身邊,示意傑瑞坐下。傑瑞撇撇嘴,嘀咕着把長槍擱在了面前的垛口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說到:“不管怎麼樣,我們頂了兩天了。距離凱將軍返回帝都,已經有一個月零三天還是四天的時間了吧?他快馬加鞭,如果連夜趕路的話,應該在七天內趕到帝都,呼。。。”
雷點點頭:“援軍,應該來了吧?兄弟們傷亡不少啊,再這麼下去,等到人人帶傷的時候,我們就沒辦法打了。”
卡札菲大步走了過來,隨手一刀砍下了一具瑞特白銀騎士屍體的頭顱,放在屁股下面當凳子一放,重重的坐下,吼叫到:“媽的,今天又有四千七百個兄弟走了。。。重傷一千五百多,輕傷的就算了,還可以繼續打。。。兩天的時間我們折損了一萬多人,這麼打下去,十天後我們就沒有兵力可以用了。”
傑瑞無奈的看着聯軍大營,嘆息說:“他們是害怕傷亡太重,所以夜間都不來攻打,否則我們的士兵根本沒有精力應付下去。。。嘿嘿,聯合的軍隊就是有這麼個好處,大家都怕自己損失太大,所以都不會太努力的,這樣才便宜了我們啊。”
卡札菲搬起手指盤算着說:“我們這裡箭矢是充足的,後面那些工匠都已經砍光了五十里內的所有竹林,大半都已經加工成竹箭了;糧食也是充足的,那兩個領主送了足夠我們吃一年的糧食過來;可是,士兵,士兵。。。東邊幾個行省的私軍是不敢調動的,北方几個行省的太遠了,可是就算這樣,從西南的幾個行省掉幾個私軍軍團過來也好呀。”
傑瑞無奈的說到:“不僅僅是這樣,我們還缺少很多東西。火油的數量就絕對不夠,現在我們只有不到五百斤火油,使用起來的話,也就只夠應付一次攻擊的。。。還有其他的防禦物資,都很匱乏,幸好老天保佑,雷的竹箭讓我們起碼在箭矢上是不缺乏的。。。卡札菲老頭,你是不是給我們兄弟請次大功啊?”
卡札菲的長鬍子一飄,大拳頭呼的一聲把傑瑞砸飛了兩三尺,狼狽的坐在了地上,他嘎嘎笑着說:“媽的,你敢叫我老頭?回去帝都,我要你父親好好的教訓你什麼叫做尊重長輩。。。功勞麼,這個還用說麼?我是這裡軍銜最高的人,我早就叫軍紀官把雷的功勞全部記上了。。。唔,雷,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能夠或者回帝都的話,老子會保舉你去帝國最高軍事學院的。。。你小子打仗是拼命,不過有時候還是要學會指揮士兵嘛。”
傑瑞在旁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卡札菲則是眼睛看着天空,呆呆的說:“不要學我啊,我除了砍人,什麼都不會,在學院上軍事課程的時候,一聽到陣法什麼的就睡覺,後來我所有的陣法課啊、地形課啊、後勤課啊全部都沒有及格啊,差點沒辦法畢業,結果我帶着幾個家族騎士把院長打了一頓,逼迫他給我簽署的畢業證書啊。”
雷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卡札菲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這都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哈哈,後來參加了幾次帝國對外的戰役,我們向西邊吞併了三個小國家,向南邊吞併了兩個公國,老子我向來衝鋒在前,所以先皇還是封我做了暴獅軍團的軍團長,不過呢,老子是從來不指揮軍團打仗的,這次不是我手下的參謀的話,我的暴獅軍團也都整個的被幹掉了啊。”
傑瑞嬉皮笑臉的看着卡札菲:“老頭子,您那時候在帝都的光榮事蹟還不只是毆打了一通帝國最高軍事學院的院長,把他打斷了三個肋骨這件事情吧?那時候在帝都大街上的美女,一聽到‘色狼’卡札菲來了,誰不是急忙往家裡跑啊?”
卡札菲怪眼圓睜,怒吼一聲,操起刀子就往傑瑞身上砍:“他媽的,小兔崽子,你他媽的敢接老子的醜事?是不是老子告訴你的?媽的,那時候你當你老子是個好人?我們調戲人家小姑娘,你老子向來是衝鋒在第一個的。。。三十年前我們偷看卡羅梅忒斯侯爵夫人洗澡,如果不是我給你老子殿後,他差點都被禁衛軍給抓起來了,媽的。。。”
叮叮噹噹的刀槍對撞的聲音漸漸遠去,傑瑞的慘叫聲不斷的傳來:“天啊,救命啊,卡札菲將軍發瘋了,大家救命啊。。。”
雷看得笑出聲來,這兩個傢伙,應該算是貴族中的異類了吧?能夠在自己這個平民面前暴露自己丑事的貴族,想來不會很多吧?
雷卻是不知道,卡札菲和傑瑞,已經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同路人物了,經過了連番的血戰,並肩作戰的他們,已經在心底接受了雷,把他看成了自己圈子內的,可以交往的對象。按照雷現在的軍功,日後如果他們回到帝都論功行賞,一個最基本的終身爵士是跑不掉的。終身爵士,雖然不算真正的帝國貴族,但是已經沾上貴族的邊了。。。
天色微明的時候,草葉軍團已經吼叫着衝了上來。
這些憑仗着身後有着生命魔法支撐的萊福戰士,蠻不畏死的衝上了城牆。他們的身體不斷的綻開傷口,鮮血四濺,但是在一道道白色光芒的纏繞下,他們的傷口飛快的癒合着,他們的生命力,比起和他們對敵的梵特士兵,要強上五倍不止。只要沒有當場殺死他們,或者沒有砍下他們的手腳,他們就可以不斷的和你纏鬥,不斷的纏鬥,直到你筋疲力盡,再也無力作戰爲止。
這是最慘烈的一仗,無數的血從萊福戰士的身上冒出來,可是他們依然死死的抓着刀劍衝殺,在他們信念中,後面的生命法師是無所不能的,是絕對可以保護他們不受敵人傷害的。生命魔力充斥在他們身體四周,減輕了他們的傷痛,讓他們根本感覺不到刀鋒進入自己肉體後的劇痛。嘴裡發出嘶吼聲,雙目帶着血絲,手中的刀劍飛舞,一叢叢生命力頑強的小草,一寸寸的蠶食着梵特軍的城牆。
雷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身邊的士兵被那些似乎永遠都砍不倒的草葉戰士逼得節節後退,只有自己死死的站在原地,一柄長槍遠挑近砸,逼得那些草葉戰士無法很順暢的通過這裡。就彷佛颶風中的礁石一般,雷擊碎了一個個瘋狂的浪頭,憑藉着體內內氣的不斷流轉,他瘋狂的廝殺着。。。
整整半天時間,雷身上已經不知道中了多少刀劍,渾身的血,也不知道到底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總之就是大概有一指厚的血垢抹在了雷的全身,陪着他半長不長的頭髮,兇光四射的眼睛,他簡直就是一個從地獄逃出的惡鬼一般,那樣的殺氣驚人。
太陽升到天空正中的時候,頑強的草葉軍團也終於疲累了,主要是他們的生命法師的魔力消耗殆盡,於是,剛纔還生氣勃勃的草葉軍團一下子萎縮了下去,似乎突然就變成了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小花貓一般。暴獅軍團的預備隊,足足五個團隊的士兵從城牆後瘋狂的衝起,衝上了城牆,一個反擊,殲滅了城牆上的所有草葉軍團的士兵。
‘嘎嘎’的怪嘯聲連番響起,無數的竹箭破空飛去,幾千草葉士兵慘叫着倒在了地上,被強勁的弩箭射成了對穿。
這一戰,號稱大陸最難纏的草葉軍團,給梵特守軍造成了萬多人的死亡,以及八千多人不同程度的傷勢,而他們自己,也狼狽的丟下了將近兩萬具屍體,還有數目不詳的傷兵逃回了營地。
呆呆的看着敵軍逃離的方向,雷手中長槍一鬆,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的砸在了血肉泥濘的城牆上,‘啪嗒’一聲,足足尺許高的血花炸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城牆上已經堆積了足足三寸厚的血漿,看起來好不慘人。
靜靜的,五千打着白旗的萊福士兵來到了城牆下,他們開始沉默的搬運屍體。經過三天的鏖戰,好幾萬屍體已經在城牆下鋪了厚厚的一層,必須要清理一下了。在大陸上,還沒有那個統帥敢於真正的用士兵的屍體堆積成山坡,然後去攻城的。無論從哪個方面,他們都必須要對士兵的屍體表示一下尊重的。。。更何況,那些屍體身上還有數目不等的財富,也需要回收,看到時候寄回給他們家人的。
梵特守軍調派了一支生力軍把一具具敵人的屍體扔下了城牆,彷佛沙袋一樣砸在了地上。而下方的萊福士兵則是沉默的擡起那些屍體,朝着樹林走去。彷佛一堆工蟻在辛勤的勞作一般,一個下午過後,城牆下的屍體已經清理乾淨了,護城溝內的屍體也全部被搬走了,重新露出了那深深的溝渠,以及溝渠內的三尺深的血漿。
一股股鮮血順着城垛口的縫隙流下了城牆,粘稠的血液在城牆上扭曲成了古怪的花紋,在夕陽的光芒中散發出了讓人頭皮發麻的暗褐色,無數的蒼蠅不知道從哪裡飛了過來,瘋狂的撲在了外城牆上,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色,煞是壯觀。
卡林遠遠的看着這詭異的、悽慘的一幕,不由得吞了口口水,連忙轉過頭去。
波布卡特不屑的看了看膽怯的卡林,搖搖頭,眼裡射出了近乎欣賞的寒光。今天的戰鬥,他派出了三千比斯特勇士混雜在了草葉軍團大隊人馬中,自己傷亡了千多人,但是給梵特軍造成了很大的衝擊,有幾段城牆就差點讓他們給突破了。這讓波布卡特很是得意,腦袋都高高的聳了起來。
達克帝國的法師首領陰沉的笑起來:“大家看到了麼?梵特帝國軍已經守不住了,我相信他們城內的兵力不是很多了。明天就要輪到我們上陣了,我會讓大家好好的見識一下我們黑暗魔法的可怕的。”
卡林聽到了他的話,眼睛翻了翻,沒有說話,他的腦子裡面,開始構想起一個非常特別的攻擊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