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上,雷翻來覆去的看手中那一尺長的小匕首,輕輕的用指頭感受着它的鋒銳,有意無意的問到:“真是奇怪,卡森堡公國的那個羅卡特,他以前雖然是卡森堡公國的統帥,但是他有什麼作戰經驗呢?我沒有聽說過帝國的對外戰爭他曾經參加過呀,我看了國務部的文件,我們和那三個公國的協議是如果我們用兵,他們有義務協助,不過我們從來沒有動用這份文件的。”
洛馬特仰天打了個大呵欠,把手中幾乎揉成了汁水的嫩葉隨意的一丟,在馬鬃上擦了擦自己綠色的手掌,解釋到:“哦,他們參加過大型戰爭的,最近十年,東南部分行省的盜賊很多,而且都是上千人規模的大股盜匪,羅卡特他們參加過很多次地方行省組織的剿滅盜匪的戰鬥。多瑙公國的比蒙殺死的盜賊最多,盧克公國的英格爾暗算死的盜匪最多,而羅卡特,殺死的盜賊不是最多的,但是他的下屬基本上沒有傷亡,所以倒是名聲最大的一個。”
洛馬特繼續解釋到:“尤其羅卡特對陣的時候,向來是一個人衝鋒在前的,在士兵羣中有很好的威望。我研究過那幾個行省交上來的作戰報告,羅卡特的作戰風格變化多端,甚至可以說他並沒有一個固定的作戰模式,除了遵循一條準則以外。”
雷好奇的看着洛馬特:“什麼準則?”
洛馬特沉聲說到:“永遠用絕對優勢兵力或者是相對優勢的兵力,在敵軍叢中打擊他們的要害部位,然後一擊得手,馬上就撤兵遠走,下一次繼續的調動大批兵力包圍對方一部,直到把對方的實力全部幹掉。他曾經帶領三千人殲滅了一支五千人的兇殘匪幫,就是使用的這種手段。”
雷的眼睛眨巴了一陣,輕輕的揮動手中的匕首,半天沒有說話。那柄打造精良的匕首在春天的陽光中散發出一圈圈的寒光,有點刺眼。洛馬特看了那匕首一眼,就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開始感受那暖和的陽光照在身上的舒適。洛馬特甚至可以感受到風中帶來的那股溼潤的綠意,他喃喃自語:“這是在帝都絕對無法感受到的啊,我可以聞到那些樹葉和小草在生長。”
雷嘿嘿的笑起來,打斷了洛馬特的遐思:“好了,小子,這裡沒有美女,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貴族公子的模樣。離開帝都的那天晚上,你小子在巷子裡面廢了三個地痞,當我不知道麼?警備部的人都找上門來要求醫療費了。快點說,你現在有什麼主意?你可是我的參謀,參謀如果不能提出好主意,你就給我去當輜重兵去。”
洛馬特連忙點頭:“得了,我知道您是一個好上司一個好兄長,肯定不會讓我吃虧的。哈,我想到一件事情,可是我必須看看我的看法是否正確。如果我們現在連夜進軍,直撲綠葉城堡,會怎麼樣呢?有很大的可能,除了那個索特的弓箭手,我們不可能碰到任何一個公國士兵的。”
雷緩緩點頭:“集中優勢兵力,在一個時間,一個地點殲滅對方最重要的那一支力量,唔,我希望比卡特那個白癡,不要把自己的軍隊給分散得太厲害了,進軍速度也不要太快,希望。。。”
洛馬特皺起了眉頭:“難道還要我們去救援他麼?”
雷猛的停下了馬,大聲喝令起來:“命令克里特和庫恩的第三、第四分軍團全速前進,攻佔風嘯平原後朝綠葉城堡進軍,路上不許留下任何兵馬佔領那些城市,直接攻佔他們綠葉城堡。卡魯布,帶人轉向,我們去會合亞索和米斯的軍團,準備度過巴馬運河。。。我想,我知道他們的軍隊在哪裡了。”
洛馬特幽幽的說到:“可是如果判斷錯誤的話。”
雷獰笑起來:“判斷錯誤又怎麼樣?我們就先攻佔多瑙公國好了,到了紫金城堡,我們還可以大撈一筆紫金幣呢。比卡特那小子要是敢去軍部告狀,說我們搶奪了他的功勞,老子就說我們用了一份過時的、錯誤的地圖就足夠解釋了。到時候就說,我們的地圖上把紫金城堡換成了綠葉城堡,要怪就去怪製作地圖的軍部大佬吧。”
洛馬特笑着:“可是克里特大人那邊,不會有問題麼?如果萬一不幸,羅卡特他們的主力軍隊就等候在綠葉城堡,那麼我們可就是把克里特大人送進了虎口了,克里特大人手下只有十萬人馬,身上也只攜帶了半個月的糧草啊。”
雷重重的揮了一下手臂,喝到:“不用管這麼多了,克里特不論攻擊和防守都是一把好手,十萬人佔據一個城堡防守,我相信哪怕三十萬人也不可能在兩個月內攻下來,三國聯盟的總兵力纔多少?通知克里特,按照我的計劃行事,那些攔路的弓箭手不用管他們,只要到了風嘯平原,那些傢伙還敢去招惹克里特,就是去找死的。”
雷停了一下,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到:“卡魯布,出發,出發,派傳令兵通知亞索和米斯,要他們做渡河的準備,這麼一條小運河,最多半天的功夫,我們的軍團就可以全軍渡過了。河那邊有一座碧水城堡吧?攻佔他作爲我們在多瑙公國的第一個據點。”
前方卡魯布一聲令下,大軍調轉了方向,斜次裡從山林中穿了過去。感謝羅卡特他們,這裡的山林非常的稀疏,畢竟是大陸公路邊啊,如果再深入卡森堡公國一百里地,那麼就是除了野豬和狗熊,別的生物不可能從那林子裡面穿過了。雷的第一分軍團等候卡魯布的第二分軍團離開了足足五里路後,這才朝那個方向行了過去。這也是看索特那批人準備怎麼做了,如果他們攻擊卡魯布,雷的軍團隨時可以從後面包抄過去殲滅他們,如果他們來攻擊雷的本隊,那麼只要卡魯布的前軍派出十個團隊從兩翼繞過來,他們也是一個難得收場的局面。
雷故意的擺出了一個搜索前行的陣形,那些精力過剩沒有地方花消的狂龍士兵,把一棵棵小樹全部斬翻在了地方,雷的大軍所過之處,頓時一片的空曠。因爲自己的體形太大,騎在馬上,那些樹枝總是打中自己的腦袋,雷乾脆的下馬,和那些士兵在一起步行。他拎過了一柄加重的砍刀,和最前方的士兵一起劈砍起來。雷的這一舉動讓附近的士兵心中大爲激動,行進的速度頓時又快了幾分。
遠遠的站在一根小山包上的一顆巨木頂上的索特看清了雷的動向,他無奈的苦笑起來,自己下屬的三千弓箭手,看起來還是沒有辦法牽制雷他們啊。雷他們只要一天就可以趕到巴馬運河邊上,到時候渡過運河,那邊就是一小片的平原,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那種地方繼續騷擾他們的。
索特沉默了一陣,對着樹下的幾個自己下屬的神箭手發令到:“你們帶兩千人去增援我的弟弟古特,我帶一千人跟着他們。還有,派人急行軍去向羅卡特大人報告,就說狂龍軍團發覺了他的作戰計劃,請他及時的轉移。”
樹下的灌木叢中,無數的弓箭手站了起來,他們身上穿着的都是淡淡的綠色衣服,加上身上插了很多樹枝,完美的融合在了這春天的淡淡綠意裡面。這些卡森堡公國的精銳弓箭手,一個個步伐靈活的在山石、樹叢中輕巧的彈跳,很快就按照索特的命令分成兩隊,分別出發了。
索特再次的看了看雷的軍隊行進的方向,嘆息了起來:“誰說這個雷是個笨蛋的?就算是笨蛋,也是一個運氣非常好的笨蛋吧?他媽的。”他直接叢離地二十多米的地方跳了下來,在空中輕靈的一個轉身,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地上,隨後帶着三個下屬的神箭手,彷佛羚羊一般輕巧的奔跑了出去。
如果雷看到了索特的表現,一定會大加讚歎的吧。能夠在遠隔幾公里的地方看清自己的動向,並且擁有這樣靈巧的身手,這是一個頂尖的獵手才能做到的啊。而那些神箭手敏銳的眼神,有力的手臂和高條的身材,肯定會讓雷羨慕死的,他手下的弓箭兵,不過是弓箭兵而已了,和這些神箭手比起來,根本就是判若雲泥的兩個層次的人啊。
雷的大軍轉過了方向,朝着比卡特他們的捷豹軍團開進了。兩個小時後,接到了雷的命令的克里特命令大軍成急行軍陣形,朝着風嘯平原瘋狂的前進。索特的那位弟弟古特無奈的派遣了下屬出來挑釁,不斷的用暗箭去對付克里特的士兵,可是在克里特的周密防禦下,他們根本就不能取得什麼戰果。
而傑瑞那邊,兩路大軍已經晃悠悠的清掃了盧克公國的一個郡、兩個城堡合計兩百人的駐軍,朝着盧克公國的首府黑雲城堡不緊不慢的開去。他也察覺到了什麼,但是想想自己的大軍之間和比卡特的軍團之中隔了一個卡森堡公國,無論如何自己叢時間上都趕不及的,傑瑞只有在那裡苦笑了:“希望雷還來得及,希望比卡特那傻傢伙不會把自己的軍團分散了去搶奪功勞啊。那個白癡,應該不會傻到這一步吧?”
整個盧克公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啊。哪怕傑瑞是豬,他也應該知道三個公國的人在搗鬼了。
比卡特志得意滿的看着自己的下屬放火焚燒了一個村落,他得意的狂笑着:“哈哈,你們這些多瑙公國的白癡,居然敢拒絕我的要求?不就是給我帶路去紫金城堡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你們的公國這一次是保不住了,哼,還非要陪上自己的家園,真是一羣笨蛋。”
在兩萬最精銳的捷豹軍團官兵的包圍下,這個村子不到五百人的村民敢怒不敢言,眼裡冒火的死死的盯住了比卡特。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緊緊的握着拳頭,可是看到比卡特身邊那些彪悍,身上冒出強大威壓的騎士,他們深知如果自己衝上去,也不過是送死而已了。
比卡特乾脆的跳下了馬,微笑着靠近了一個長相清秀的村姑,淫笑着說到:“你們,如果還不派人帶我們去紫金城堡的話,可就不要怪我採取一些過激的手段了哦。嘿嘿,這個小姑娘長得是很不錯的嘛,她的父親願意帶我去紫金城堡麼?或者,姑娘,你的情人,願意帶我們去?”比卡特的手已經伸向了那個村姑的臉蛋。
幾個捷豹軍團的騎士面色狂變,他們就要下馬制止比卡特的舉動,可是比卡特自己帶來的,他們華特斯家族的高階騎士馬上抓住了他們的手,發出了威脅的眼神。捷豹軍團的騎士掙扎了一下,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丟開那些華特斯騎士的手,不由得氣得臉都發白了。
那個村姑尖叫了一聲,卻是已經被比卡特強行摟進了懷裡,雙手在她的身上胡亂的掏摸起來。比卡特得意的哼哼:“媽的,如果不是地圖上標誌不明,明明地圖上到了你們村子只有一條通往紫金城堡的通道,現在卻變成了三條峽谷,我才懶得理會你們這些賤民呢。哼哼,回去了我要控訴軍部的密探,他們這是繪製的什麼樣的地圖啊。”
比卡特的手非常不騎士的摸向了村姑的下體,村民氣憤的要衝上來,可是十幾個華特斯家族的騎士就足以把他們打飛出去了,這些擁有黃金五階實力的騎士,對付這些普通的村民,簡直就是一條龍和一條綿羊的戰鬥,那些村民怎麼可能有任何的機會?他們只能口吐鮮血的被擊飛,然後倒在地上呻吟而已。
一個捷豹軍團的師團長瘋狂的吼叫起來:“媽的,你們住手,你們還算是梵特帝國的軍人麼?你,你,你,比卡特大人,你。”
比卡特猛的回頭,獰笑起來:“你,你被開除了,你不再是捷豹軍團的軍人,按照帝國軍法,軍團長有權革職一個不遵守命令的騎士,剝奪他的一切名譽。你,叢現在起,不再是梵特帝國的騎士。”
幾個捷豹軍團的騎士面色全部都變得慘白一片,沉默了一陣,他們突然的撕下了自己胸口的徽章,恭敬的放在了地上,隨後上馬飛馳了出去。三十多名隨着他們一起訓練的,來自帝國平民的騎士同時沉默了一下,也都撕下了自己的徽章,跟着他們策馬飛奔而去。一時間,比卡特下屬的這兩萬捷豹軍團中,除了普通士兵,中下級軍官全部都只有他自己的家族騎士了,那些學院出身的梵特騎士,全部都離開了。
比卡特獰笑起來:“好,你們走得好,臨陣脫逃,回去帝都,你們都是死罪。媽的,也好,剛好讓我家族的人多積累一些軍功。”
比卡特下流的撕下了那個村姑的掩胸,露出了她潔白的胸脯。村姑慘叫一聲,暈倒了過去,村民們同時發出了怒吼聲,可是華特斯家的騎士命令那些捷豹士兵,手持鋒利的長槍逼住了那些村民,村姑的父母要衝上前,可是馬上被挑翻在了地上。比卡特得意的笑着,肆意的撫mo着村姑的胸脯,得意洋洋的笑着:“看看,如果不想她繼續的受到侮辱,就給我帶路吧。不過是叫你們帶我去紫金城堡,讓我攻佔他而已,你們表現得這麼愛國幹什麼?哼,如果你們不帶路,最多耽擱我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我一樣可以找到紫金城堡,你們何必還陪上這麼水靈的一個姑娘呢?”
一個矮小、精瘦、黑漆漆的漢子畏縮的走了上來,他點頭哈腰的說到:“這位大人,這位將軍,哦,不,元帥大人,您,您放開瑪麗,好麼?我,我帶您去紫金城堡。通過望天崖,度過金沙河,就是紫金城堡了,離這裡只有一天的路程,只要一天就到了。嘿嘿,比蒙那個白癡敢招惹梵特帝國的不高興,是他的愚蠢,嘿嘿。。。”
比卡特得意的在村姑的肩膀重重的咬了一口,在她的慘叫聲中,比卡特輕輕的掏出一條白綢手絹,抹了抹嘴巴,一腳把瑪麗踢開了三米開外,揮揮手說到:“哦,你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我們梵特帝國的軍隊是不可阻擋的,那麼,很好,你帶路吧,我會賞賜你的。到了紫金城堡,你可以隨意的帶走你能帶走的財富,你要你能扛得動,哈哈哈,你能扛一百斤紫金麼?那可是上千萬金幣啊,這是我賞賜你的。”
比卡特得意啊,據說紫金城堡的地下金庫內有上十萬斤的紫金,自己貪污一半,那就是一筆天文數字啊,剩下一半上繳國庫,這可是天大的一筆功勞。這還不包括紫金城堡歷年積蓄的金幣、水晶、寶石等等財富呢。
那個漢子謙卑的鞠躬,滿臉貪婪的笑容讓比卡特幾乎笑出聲來。也懶得問這個漢子的名字,比卡特朝着村民發出了一個威脅的手勢,趾高氣揚的帶着自己下屬的兩萬人馬出發了。馬蹄磷磷,步伐滾滾,他們一時間就離開了村子,去遠了。紫金城堡,是一座依山修建的城堡,附近有很多的紫金礦,是大陸上出名的金庫,比卡特怎麼捨得讓別人去攻佔這樣一個肥得流油的城市呢?便宜,一定是要自己來佔麼。
村民們呆呆的看着快要被燒光的房子,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鄰居,村長突然驚訝的叫起來:“艾莉絲怎麼被那人叫做瑪麗呢?那個人,好像不是我們村子的人啊。剛纔都被嚇糊塗了,這傢伙叢哪裡跑出來的?聽口音倒是我們這邊山區的人,可是,可是怎麼會給梵特帝國的人帶路呢?”
比卡特的前面是一千精銳的官兵,他自己被華特斯家族派出的親衛騎士團團的圍繞在中間。他看着前面百尺開外帶路的黑瘦漢子,突然大聲的笑起來:“哈哈哈哈,多瑙公國的人真有意思,有些人死不合作,但是看看這個人,他不是很高興的給我們帶路了麼?唔,回去我要在奧斯黛忒侯爵夫人的沙龍裡面宣揚我的主張,那就是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敗類啊,不過,這些敗類的表現不同而已。”
他身邊的家族騎士一個個嘿嘿的笑起來,殊不知,他們自己其實也是敗類的一種,無非就是他們自認自己是精英而已。
黑瘦漢子聽到了比卡特故意高聲說出來的話,他呵呵的笑了幾聲,回過頭連連鞠躬示好,在比卡特他們的大聲嘲笑中,他興致勃勃的帶着比卡特他們朝前走去。比卡特來了興頭,把那人招了回來,問到:“唔,你在多瑙公國是幹什麼的啊?嗯,看起來你的穿着比普通村民要好一點嘛,也識事務多了。”
黑瘦漢子連忙笑着說到:“哦,大人,我是在外地亂跑,把山區的野獸皮毛販賣給外面皮貨商的。什麼豹子啊、狼啊這些皮毛最近是很受歡迎的,嘿嘿。。。那些人啊,你不用和他們計較的,他們都是一羣不開化的人呢。嘿嘿,一輩子沒有出過山區的,哪裡知道錢的好處啊。”
比卡特非常滿意他的回答,他隨手從自己馬鞍上掛着的錢袋內掏出了一個金幣,扔給了黑瘦漢子。黑瘦漢子麻利的用兩根手指接過了金幣,笑着看了看比卡特的錢袋,有點好奇的問到:“大人,您出來打仗,還帶着錢袋子啊。”
比卡特的臉陰沉了一下:“不該問的別問。”在他想來,這次出征多瑙公國,不過是很輕鬆的一件事情,所以帶上錢袋,到時候也可以到被征服的地方去好好的花天酒地一番,其實哪裡有其他的理由?
一路無話,經過一條深邃狹窄的峽谷的時候,那些華特斯家族的騎士還是很緊張了一下,畢竟這裡是多瑙公國的地頭,如果他們出兵在這裡伏擊的話,想來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可是這條峽谷靜悄悄的就過去了,沒有任何的動靜。出了這條裡許長的峽谷後,就是一片小小的平原,一條在春天的陽光下閃動着金色波紋的小河出現在比卡特他們面前。
那個黑瘦漢子摘了幾片樹葉,做成了一個小小的葉笛,在嘴裡吹奏出了悅耳的樂曲。比卡特大樂,大力誇獎起來:“唔,不錯,不錯,你居然還有這麼一手啊,很不錯,你在這個山區,也算是一個雅人的吧?唔,那邊的山下面,就是紫金城堡了麼?”遠遠的山腳下,是一條灰白色的城牆,細細的彷佛一條絲線一般,看起來還有二十多里路。在河水和城牆之間是一片小小的平原,上面有着無數的小丘陵起伏,密密的灌木在平原上隨意的生長着。受到了兩萬大軍的驚動,無數小獸、飛禽從灌木叢中鑽出、飛出,整個平原頓時充滿了生氣。
比卡特得意的抽出自己的長劍,發令到:“渡河,進攻紫金城堡。”看到士兵們按照三分之一人警戒、三分之一人渡河,三分之一人殿後的陣形開始渡過這條河流,比卡特低聲的問到:“從附近的萊林郡、比克郡來紫金城堡,需要多少時間?”
黑瘦漢子笑起來:“大人,您還要去那邊麼?從紫金城堡到那裡,順着金沙河走,只要半天的時間就夠了,那兩個郡緊靠紫金城堡,是我們公國最靠近首府的兩個郡了,他們兩個郡最重要的城市,其實也就是紫金城堡的衛城呢。”
比卡特放心了,看起來最起碼在地圖上,這一點還是沒有記載錯誤的。如果發現了多瑙公國的軍隊,哪怕他們的軍力超過了自己的下屬軍隊,可是隻要半天的時間,自己派出去攻佔萊林、比克兩個郡的六萬大軍就會趕來,自己還害怕什麼呢?還是趕緊出發,讓自己攻克紫金城堡,成爲第一個征服三個公國聯盟國家的統帥吧。
到了那個時候,看雷還有傑瑞那個小子還敢和自己競爭麼?尤其是雷那個小子,自己不過是調戲一個妞兒而已,居然敢對自己的下屬動手,實在是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嘿嘿,這次回去,只要自己立下軍功,家族就可以讓自己的軍銜提升再提升,雖然上將是很少頒發給軍部高官以外的人的,但是憑藉自己的家族勢力,弄一個上將的虛銜,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自己就壓在了雷和傑瑞的頭上,唔,那個妞兒真的是美極了,到時候還可以。。。嘿嘿。。。
比卡特的臉上露出了淫賤的笑容,他有點等不及的喝令起來:“全軍集體渡河,不用小心警戒了,就憑多瑙公國的那點軍力,他們怎麼敢和我們正面對陣?全軍渡河,給我渡河。”華特斯家族的這些沒有經過戰場,甚至沒有經過系統的戰術訓練,僅僅是擁有一身不弱的個人武技的親衛騎士,爲了討好比卡特,也都紛紛的策馬對着那些嚴格按照帝國行軍條例渡河的捷豹士兵呵斥起來,要求他們放棄那種小心戒備的舉動,全軍渡河。
比卡特第一個策馬走下了這條小河,這條河水在這一段最是緩和,而且不過齊普通人胸脯深,訓練有素的士兵根本不用花費太大的力氣就可以渡過去,不過就是渡河的速度有點緩慢而已。比卡特的小腿浸泡在了河水中,他哼哼了起來:“還真的有點涼啊,不過很舒服啊,難怪都不在冬天出兵呢,冬天的水溫太低了。”
後面的黑瘦漢子,已經在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比卡特以及他的下屬了。他搖搖頭,一頭栽進了河裡,飛快的游到了河的對岸,他點頭哈腰的笑着:“大人,您快點過來啊,過了這條河,就是紫金城堡了。”
比卡特座下的戰馬打了幾個響鼻,在一羣親衛的護衛下,比卡特領先大部分士兵登上了對岸。剛纔過河了的有大概四千士兵,此刻都在整理自己身上的裝備,有大概四百人的斥候軍很負責的穿着溼漉漉的衣甲,朝着前方的丘陵羣走了過去,準備查探一下是否有敵軍埋伏。
後面,梵特帝國的軍隊在比卡特下屬騎士的催促下,放棄了他們保持得很好的陣形,彷佛一羣雜亂的鴨子一樣淅瀝嘩啦的跳進了河水,緩緩的朝着對面走了過來。那個黑瘦漢子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輕輕的離開了比卡特,溜進了最近的一個丘陵上的樹叢內,轉眼就不見蹤影了。
最前面的斥候隊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呼嘯聲,而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發出第二聲警報了,一柄雙頭長矛旋風一樣的從樹叢內捲了出來,鋒銳的矛頭準確的割斷了他們的脖子,強勁的槍風把他們的屍體連帶他們的血液拋飛了十幾步。羅卡特高大、強健的身軀出現在那個丘陵頂上,他發出了大笑聲:“哈哈哈哈,笨蛋果然是笨蛋,居然還有這樣渡河的?果真讓我大開眼界呀,哪怕是貴國的匪幫,行軍的時候也都比你們強上七成。”
羅卡特可不是在故意的挖苦比卡特,不過是述說一個事實而已,梵特帝國的匪幫在渡河的時候,那個小心,的確是可以讓大部分的軍隊自慚不如的,而隊列的完整,更不是此刻的比卡特下屬大軍能夠比擬的。
比卡特呆呆的看着羅卡特獨身一人站在不到五百尺遠的丘陵上,他本能的發出了命令:“兄弟們,這傢伙自己出來找死了,衝啊,幹掉他。”他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他下屬的幾個親衛騎士連忙策馬跟上,而已經上岸的五千捷豹士兵馬上排成了整齊的三角衝鋒陣形,邁着小碎步,一手握刀,一手持盾的朝着羅卡特衝殺了過去。
羅卡特露出了陰笑:“白癡成這樣的統帥,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啊。不過,真是可怕的士兵啊,這樣快速衝鋒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陣形,他媽的梵特帝國怎樣訓練士兵的?根本,我的軍隊根本沒辦法比啊。幸好我是在打你們伏擊呢。”羅卡特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吼叫。
無數身穿綠色緊身衣,身上插着很多樹枝的弓箭手‘唰’的一聲站起,最前面的幾排弓箭手平直的射出了自己手中的利箭,而後面的弓箭手則是遠遠的開始了斜角的拋射。血雨,馬上就在捷豹軍團衝鋒的隊列中閃了出來。
無數的箭矢彷佛雨點一樣的傾瀉而下,比卡特那勉強可以算成黃金騎士的身手根本無法來得及抵擋這麼多的箭矢,他慘叫一聲,在自己的戰馬中箭摔倒後,乾脆一個驢打滾在地上翻滾了幾個跟頭。幾支勁道尤其強勁的弓箭馬上衝着他的心口射了過去,可是三個捷豹士兵已經死死的攔在了比卡特的身前。‘噗嗤’聲中,那三個捷豹士兵的牛皮盾牌被那箭矢射穿,自己的身體也被強勁的箭矢透過了。
射箭的,是羅卡特直屬的七個騎士中的三個神射手,他們箭矢,又怎麼可能是幾個普通士兵能夠抵擋的?
箭矢一支支的朝着比卡特射去,一個個捷豹士兵吼叫着撲了上去,雖然不齒自己統帥的作爲,可是畢竟比卡特是自己的統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的統帥在自己面前被敵人殺死啊。一個個的士兵倒了下去,比卡特的大腿哆嗦着,突然一聲尖叫,居然掉轉身體就跑。
羅卡特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幕,他突然大聲咒罵起來:“媽的,這算是哪門子的新兵?新兵,新兵,新兵有這樣的表現麼?該死的,這比起經常上戰場的老兵都還不要命。梵特帝國,他媽的,你們難道真的是所謂的戰士的國度麼?你們的士兵難道也這樣的了不起?就讓我來終結你們的神話好了。”
羅卡特揮動長矛,第一個衝殺了出去,他下屬的七個騎士丟開了手中的弓箭,拔出自己的武器,帶領五千士兵衝了出去。
河裡的捷豹士兵加快了自己的動作,想要儘快的上岸加入戰鬥,可是他們身後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卡森堡弓箭手,一支支的,不急不慢的把箭矢透進了他們之中。一朵朵血花盛開在河水中,一個個捷豹士兵無奈的倒在了河水中,隨後被這溫柔的河水緩緩的沖刷了下去。那些捷豹士兵氣惱的吼叫起來,如果,如果他們是按照標準的渡河條例來做,此刻岸上他們起碼還有六千的戒備部隊,怎麼可能被人打得這麼慘?
可是,在比卡特的命令下,他們在岸上沒有留下任何人,他們沒有任何兄弟留在岸上,只能任憑這些並不是很精銳的弓箭手隨意的屠殺着自己的夥伴。如果是以前的捷豹軍團,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下,會用盾牌護住自己的身體,儘快的登上一邊的河岸,集體朝着一個方向退卻,整軍後再發動集體的衝擊,可惜的就是,眼前的捷豹軍團,全部都是新兵。他們也許不怕死,但是他們沒有經驗,尤其他們的那些有實戰經驗的軍官,已經全部脫離了隊伍。
於是,大概六千名捷豹士兵朝着比卡特他們所在的河岸衝去,另外九千名捷豹士兵再次的朝着來時的河岸衝了過去,大軍無形中再次的被分散了。而比卡特,本來應該在此時發佈命令的比卡特,卻因爲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的臉上還被那些士兵的血濺了一個滿臉,他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帶着自己的五百親衛騎士風一樣的順着河水朝下游逃竄了。
有六千捷豹士兵無心戀戰,跟着比卡特逃走了,可是剩下的所有捷豹士兵,全部都被羅卡特的軍隊包圍了,無數的箭矢朝着他們射了過去,那些捷豹士兵絕望的想要反撲,可是他們之中除了一些中下級的青銅騎士,已經沒有任何的高階騎士作爲撲擊的前鋒了,面對羅卡特率領的兩百多名卡森堡公國的精銳騎士,他們的反撲一次次的被擊退了。
羅卡特的長矛飛舞,每一次揮動,都有兩個捷豹士兵死在他的手下,他在捷豹士兵羣中慢慢的行走着,收割着他們的生命,同時大聲的吼叫着:“投降吧,你們可以活下來,投降。”
沒有人投降,那些捷豹士兵紅着眼睛開始了對羅卡特的圍攻,還有一支一千人的捷豹士兵則是在一個青銅三階騎士的喝令下,猛的衝向了來時的峽谷。無數的捷豹士兵圍繞在那支衝鋒的團隊周圍,用自己的身體抵擋着如雨的箭矢,抵擋着那些卡森堡騎士的瘋狂衝擊。
羅卡特下屬七騎士之一的金克一斧頭劈死了一個捷豹士兵,帶着兩百多人想要去阻截那一支就要衝破包圍圈的捷豹團隊,可是兩個捷豹士兵瘋狂的撲了過來,一個人把自己的胸膛獻到了金克的斧頭前,在金克的斧頭劈進了他的胸脯後,他竟然是微笑着,死死的抱住了金克的斧頭。金克愣神間,另外一個士兵則是用手中的砍刀狠狠的劈向了金克的一根手指。
這個捷豹士兵的要求不高,他只需要金克的一根手指,他並不奢望自己可以殺死金克。所以,他成功了,在捷豹軍團的訓練營中,他們訓練這一刀已經訓練了上十萬次,直到自己可以一刀劈斷一根人脖子粗的橡木樁子。金克的一剎那遲疑也害了自己,他的左手小指和無名指被如電的刀光劈了下來。
金克慘叫,他身後的卡森堡士兵把十柄刀劍同時捅進了那個捷豹士兵的身體,而那個士兵居然還有餘暇拼命的把刀投擲了出去,翻騰的刀一刀柄砸中了一個卡森堡士兵的臉蛋,把他生生的毀容後砸暈了過去。
一個捷豹軍團的青銅騎士大聲吼叫起來:“兄弟們,拼命了啊。。。拼了啊。”
自殺性的攻擊開始了,這些剩餘的捷豹士兵已經發現,四周是超過五萬人的包圍隊伍,其中還有大批的弓箭手,必須拼命了,反正出去送消息的兄弟已經衝出去了。於是,讓卡森堡軍隊渾身發軟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捷豹士兵成羣結隊的,迎着如雨的箭矢和刀槍衝了上來,一個塊頭很大的捷豹士兵胸脯上被插了三十多支箭矢,可是他還是瘋狂獰笑着朝前衝了二十步,足足二十步。他的身後,兩個捷豹士兵雙目通紅的跳了出來,連續兩刀劈下了四個卡森堡弓箭手的手臂。
一個捷豹士兵用自己的左手去抵擋一個卡森堡黑鐵騎士的長劍,那個騎士把他的手臂砍了下來,長劍順勢捅進了他的胸膛,可是那個捷豹士兵手中的砍刀已經深深的劈進了他的大腿,劈斷了他大腿上的主動脈。那個騎士慘叫起來,鬆開自己的長劍,抱着自己的大腿瘋狂的在地上抽動着,兩個已經重傷的捷豹士兵獰笑着撲了上去,用自己的牙齒撕開了他的頸部動脈。
羅卡特也被那些捷豹士兵逼了回來,有些身上已經中箭了的捷豹士兵是一個接一個的撲向了羅卡特,雙手大張的要抱住他,有一次竟然是五個捷豹士兵同時撲向了他,羅卡特瘋狂的吼叫着:“瘋子,你們都是瘋子。”他的長矛拼命的跳動,強大的鬥氣把那些飛撲而來的捷豹士兵挑飛了出去,可是他的左手上也被一柄砍刀重重的劈了一下,幸好他的鬥氣護住了手臂,除了一陣疼痛外,皮都沒有傷到。
羅卡特心驚了,梵特人,是真正的屬於戰爭的民族,這些士兵中似乎沒有高級軍官的指揮,可是,可是爲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尤其剛纔自己挨的一刀,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是從哪裡劈過來的。
連續的倒退,與其說是羅卡特是不想自己受傷而逼迫後退,還不如說是捷豹士兵那種慘烈的氣勢逼退了他。哪怕他是無敵的戰將,也不可能同時抵擋來自一千個士兵不要命的衝擊啊。
有幾處地方,大概幾百名捷豹士兵已經和卡森堡的士兵糾纏在了一起,很明顯的,差距顯示出來了,那些捷豹士兵每一刀劈出,都能看到血泉噴灑出來,而那些卡森堡的士兵雖然也是彪悍無比,可是在技戰術上,硬是差了一截,很難才能在敵人的身上留下傷痕。
羅卡特皺起了眉頭,大聲的呼喝起來:“弓箭手,弓箭手,注意,注意,不要和他們糾纏在一起,退後,退後。他媽的,金克,你還沒有死,給我拿起兵器,帶着步兵攔住他們,讓我們的弓箭手發揮他們的作用。媽的,都亂了,都亂了,你們這麼急着衝出來幹什麼?”
羅卡特那個氣憤啊,佔據絕對優勢的伏擊,居然打成了這個樣子。那些白癡,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難道不知道梵特軍團的可怕麼?他們居然衝出來和梵特人近身搏鬥,是不是不要命了?
帶着一批上千人最精銳的卡森堡戰士,羅卡特手中的長矛發出了淒厲的風嘯聲,舞成了一團黑光的長矛帶動他強悍的軀體,再次撲了進去。
羅卡特的命令生效了,在他的指揮下,卡森堡的弓箭手緩緩的和捷豹士兵拉開了距離,隔着自己的步兵,他們一箭一箭的開始了射擊活靶子的活動。一個個捷豹士兵嚎叫着倒在了地上,可是他們的身體哪怕是倒在了地上,還是瘋狂的抽搐着、掙扎着,朝着卡森堡的士兵爬了過去,一些膽氣比較弱小的卡森堡士兵硬是被嚇得尖叫起來,丟開了手中的刀槍就跑。
可是,畢竟人數相差太遠了,最後,除了兩百多筋疲力盡的捷豹士兵衝破了包圍圈,逃進了那條來時的峽谷,其他的捷豹士兵都倒在了包圍圈中,除了一個身上插了兩支長劍的黑鐵四階騎士,他手中杵着自己的長劍,長長的在場子中喘着長氣。
羅卡特陰沉的看着一萬三千名梵特士兵的屍體,同時聽取了自己下屬騎士查點後的傷亡報告:“我們陣亡六千人,重傷四千人,沒有輕傷者。”羅卡特的心臟抽搐了一下,這次是自己在打伏擊啊,這是一次伏擊啊。
他呆滯的看了一下場中的那名黑鐵騎士,沉聲說到:“兄弟,放下武器吧,你的統帥逃跑了,你的夥伴全部陣亡了,投降,我釋放你回去梵特帝國。你們,是真正的好漢子,我不侮辱你,你放下兵器,離開這裡吧。”
那個梵特黑鐵騎士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猙獰的殺意,他獰笑着指點了一下自己胸口的騎士徽章,以一種極度高傲的語氣說到:“白癡,你聽說過我們梵特的騎士,什麼時候有過投降的麼?”
羅卡特突然起了一種要徹底的打擊這個騎士自尊心的想法,或許,是那個騎士彷佛帝王指着自己無比寬闊的國土一般,驕傲的指着自己騎士徽章的行動,讓他心裡冒火了吧,他冷笑着說到:“你們軍團長,逃跑了,臨陣脫逃了。他,也是梵特帝國的騎士吧。”
那個黑鐵騎士的臉上流露出了極度的恥辱,他瘋狂的嚎叫起來,頓時一股凜冽的殺氣瀰漫他的四周,他雖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黑鐵騎士而已,可是他身上釋放出來的殺氣,讓附近那些黃金階的卡森堡騎士都渾身哆嗦了一下。那個梵特的黑鐵騎士手中長劍一揚,就要撲向羅卡特,可是他的大腿上深深的扎着的那支長箭,讓他的身體絲毫動彈不得。
他瘋狂的吼叫着,大聲的吼到:“笨蛋,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梵特騎士?梵特騎士,真正的梵特騎士,永遠不做俘虜,永遠不投降,永遠。”他一劍劈下了自己的頭顱,一道血泉高高的飆了起來,那顆大好頭顱猙獰的飛上了天空,衝着羅卡特的身體衝了過來,足足衝出了兩米多遠,才‘咕嚕’一聲落在了地上。血泉卻還高高的飄灑在空中,在春天正午的陽光下,那道血泉被鍍上了一層高貴的金色。
羅卡特渾身一個哆嗦,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他嘴脣哆嗦着:“該死的,這樣的戰士,這樣的戰士。。。如果那個比卡特,那個白癡比卡特不逃走,我們。。。”
一股深深的寒意從羅卡特他們的心底冒了出來,羅卡特低聲說到:“如果我的手下,能夠有這樣的戰士,如果。。。”
他大聲的吼叫起來:“不許冒犯地上的屍體,等戰後好好的收葬他們。比卡特那個懦夫,那個丟下了這麼多勇士逃走的懦夫,不可能逃走的,英格爾大公的軍隊在前面等着他,我們過去,只要能夠俘虜比卡特,我們就幾乎可以說我們勝利了。”
卡森堡的士兵們發出了中氣不甚充足的叫嚷聲,互相看了一眼,整隊跟着羅卡特出發了。。。
此戰,重新組建的捷豹軍團在被絕對優勢兵力包圍的情況下,在自己的最高指揮官臨陣脫逃的情況下,在自己的中高級指揮官全部被驅逐出軍隊的不利局勢下,硬是殺傷了和自己陣亡人數相近的敵軍,並且無一投降,無一俘虜。
那個剛開始就帶着一千捷豹士兵突圍的青銅二階騎士,在峽谷內瘋狂的穿行着,他瘋狂的吼叫着:“比卡特,我要去軍部告你,我以我騎士的榮譽發誓,我要讓你知道你的那些卑劣行爲應該承什麼樣的代價。該死的,給我快點,快點。離我們最近的軍團是雷中將率領的狂龍軍團,我們要去找雷中將,否則,弟兄們都完蛋了。”
這個青銅騎士很清楚,敵人居然針對自己的行軍路線派出了引路的探子,並且設置了這麼一個包圍圈,那麼自己捷豹軍團的動向已經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他們肯定知道比卡特分並前進的事情,那麼,去找其他的捷豹軍團的軍隊求援是根本不現實的事情,卡森之虎,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他們靠近的,自己只能去找雷的軍隊求援。
三十幾名騎馬的騎士在峽谷的出口處迎上了他們,那個出言呵斥比卡特,而被比卡特剝奪了一切權力和榮譽的師團長陰沉着臉,看着這些捷豹士兵血跡斑斑的身體。他揮揮手:“一半人率領五百個兄弟去向狂龍軍團求援,就說因爲比卡特大人的原因,我們整個捷豹軍團都可能被敵人各個擊破,求他儘快支援。。。另外五百人,跟我回去,你們要把自己的兄弟丟在戰場麼?”
在峽谷中段,他們碰上了兩百多名渾身負傷,好容易脫困的捷豹士兵。那些戰士面無表情的包紮了傷口,緊緊的跟着自己的師團長,朝戰場奔跑了過去。。。
巴馬河邊,接到命令了的亞索和米斯,他們的下屬士兵已經開始砍伐木頭,製作木筏和橋板了,他們準備建造浮橋,渡過這條兩百尺寬的巴馬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