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幾人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的主子在奮筆疾書。只見他落筆如雲煙,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墨君羽唰唰的一連寫了好幾頁。完了將它們一籠遞給清風,“立刻去辦,辦的好,今日的責罰就免了。”
清風慎重的接過,好好奇主子又讓他們去辦什麼事。
一瞧,眼珠瞬間瞪的跟銅鈴一樣大。手再一抖,險些將它們扔了出去。
第一就是弄到澤豐城城防佈局圖。要城防佈局圖幹嘛,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啊。
主子終於要幹大事了,好激動的趕腳。
清風顫抖着雙手繼續往下瞧,澤豐城糧倉,兵力,將領……都要一一調查清楚。
還有一條最奇葩,城主跟他十三個姨太的恩怨情仇。城主最喜歡哪個姨太,去哪個姨太房中最多,對哪個姨太是逢場作戲……
這是神馬趕腳?連城主的牀笫之歡都要調查。要不要脫下褲子驗一驗城主到底是不是個男的。
清風一條條看下去,越看越激動,越看越心驚。
哈哈哈!主子要造反啦!主子想當澤豐城的城主啦!
南宮翎:…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誰覬覦他的城主之位?原來是墨公子,想要送給你啦,小意思。你是男主,誰也幹不過你的。
清風領命退下,風鶴樓的兄弟們這下又有點忙了。
一場密謀正在蓄勢待發。
……
殤情崖上,凰久兒糾結着神色,躊躇着腳步。她想了整整一晚上,要怎麼應對辰叔叔。
這可是關乎墨君羽的命,兒戲不得。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靜觀其變吧。
辰叔叔也許不一定就知道她這次出去跟墨君羽見面的事,她可千萬不能自亂陣腳,露出蛛絲馬跡。
她調整好情緒,給自己一個加油的手勢,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冷颼颼的洞府。
“辰叔叔,我來了…”
一片靜謐,無人應答。
辰叔叔不在,那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剛去取酒歸來的彥辰,手裡提着一罈千靈醉。瞧了一眼站在洞府中的凰久兒,徑自走到青石桌旁坐下,“久兒來啦。”
凰久兒身子有一瞬的微愣,轉而笑眯眯的走過去,“辰叔叔,你回來了啊。”
“嗯!”
彥辰“嗯”了一聲後就自顧自的喝酒,也沒有理凰久兒。
凰久兒猶豫着,也沒有率先開口。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彥辰表情始終淺淡,修長的手指,圓潤的指甲,執起酒杯一飲而盡,彷彿喝水般,沒有一絲表情。
凰久兒也是喝過酒的,那味道實在不敢恭維。難道辰叔叔喝的酒竟是不同,味道格外好?
彥辰看着凰久兒眼巴巴看着他的模樣,薄脣揚起一抹似笑非笑,“久兒,想喝嗎?”
凰久兒微愣,辰叔叔這樣問她,讓她心裡好慌啊,總感覺她喝酒的事東窗事發,被辰叔叔知道了。
她佯裝淡定的說:“辰叔叔,你不是說久兒還小不能喝酒嗎?”
“嗯,確實,久兒還是個孩子。”
凰久兒面上淡定如水,點頭附和,“對,辰叔叔說的對。”實則心裡慌的一批。
辰叔叔今日說的話感覺都好有深意,似乎都意有所指。
彥辰放下酒杯,凝視着她,“久兒今日來是爲了墨君羽那小子吧。”
凰久兒表情微凝,臉上的淡定有一絲裂痕。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她真的好慌。“咳咳,辰叔叔,其實我也只是看在他是莫空大師徒弟份上才隨口好奇了一嘴。”
彥辰:“是嗎?那你手上的鐲子,哪來的。”以爲潛水藏起來,他就不知道麼?
鐲子?凰久兒偷偷的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裡空空如也。
害,鐲子早取下來了,辰叔叔怎麼會知道,果然就是唬她。
不對,辰叔叔不提項鍊,不提耳環,爲什麼偏偏提鐲子?
凰久兒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
彥辰指尖輕輕一彈,一道金光飛出,沒入凰久兒瓊白如凝玉的皓腕上。
接着,那個她以爲被取下來的鐲子居然出現了。
凰久兒瞠目結舌,這是神馬情況,感情她被墨君羽騙了。
與此同時,墨府。
墨君羽盯着無緣無故閃現的鐲子,臉上是匪夷所思的。
沒錯,鐲子他確實沒取下來,只不過被他隱藏了。這是他的一個小心機。
久兒不肯告訴他,她的家在哪裡,也不肯讓他陪她回去,他採取一點點非常手段,不爲過吧。
可是,現在鐲子突然現出真身,他很確定不是自己忍不住想要窺探久兒的位置,而是久兒想要偷窺他。不是……
不可能是久兒,應該是久兒的辰叔叔。
墨君羽這下真的坐不住了,他幽幽的望着那鐲子,眸光深如海。
他今日眼皮直跳,原來竟是因爲這事。
鐲子被發現,他得趕緊去尋久兒。
然而,還沒等他動身,手腕上的鐲子竟碎了。
……
彥辰又是一道金光,彈向鐲子,那困了凰久兒幾日的鐲子就化成了粉碎。
凰久兒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變換了好幾個輪迴。
墨君羽這個傢伙還真是給她出了個難題,這猝不及防的,讓她想要編個理由都來不及。
好悲催,又不知要死多少腦細胞了。
她腦筋急轉彎,逆向思維。讚許的一笑,“辰叔叔,你好厲害啊,這都被你發現了。這鐲子真的好神奇,會隱身。不枉我花了十顆明玉珠將它買回來。只可惜了,辰叔叔你將它弄壞了。”
彥辰慢條斯理的看了她一眼,“久兒是捨不得?”
這一眼頗有深意,捨不得鐲子是假,捨不得人才是真的吧。
凰久兒只當沒看懂,假裝糊塗。“還好還好,十顆明玉珠而已。”
“嗯。那人沒告訴你這鐲子是一對麼?”
這……凰久兒扶額,裝不下去了,開啓撒嬌模式。
拉着彥辰袖擺,撲閃撲閃着大眼,拖長了語調,軟糯糯的開口,“辰叔叔…久兒也不知道呢。”
意思是您老就不要問了,翻篇吧。
彥辰:“久兒,辰叔叔也不想逼你。只要你答應辰叔叔,以後再也不去見他,辰叔叔就饒他一命。如何?”
一向神情淡淡的彥辰,臉上難得的露出嚴肅之色。這樣的嚴肅,凰久兒只在辰叔叔教她修煉的時候見過。
如此,她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再嬉皮笑臉。
籠回了臉上的笑意,正經的道:“辰叔叔,你爲何這麼反對我跟他在一起啊,難道只是因爲他是個普通人?”
凰久兒確實不明白,辰叔叔爲何反應那麼強烈。
可是,總得給她一個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