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聞言一笑,腦海裡閃現出那名長髮青年的臉容,語氣誠懇道:“我記住了。”
維斯塔無奈的轉身離去,這一刻小飛深切的感受到維斯塔並不是一個冷酷無情之人,爲了虛妄的頭銜而肆無忌憚。
小飛搖搖頭,轉身向器械武庫行去。
角鬥士大賽開始前纔可以選取各自武器,當然自備也是允許的。
如何配置武器器械全都由角鬥士自行決定,賽場只負責提供各種兵器。維斯塔購置的武器裝備也要陳放在此,角鬥士不上場是無權觸碰武器的,這些自然是出於安全之慮。
小飛駐足武庫,環顧左右後道:“每人選取一面塔盾,一杆長矛,一身防禦力最強的鎧甲,這一局不要考慮靈活性,我們要的是防禦力,堅不可摧的防禦。”
角鬥士們依言穿着上裝備,在有限的時間裡熟悉身上裝備並接受屈銘的講解和陣型的變幻,這有限的時間將決定衆人的生死,所以無不認真聽教。
小飛是唯一一個例外,輕鬆寫意的漫步武庫,武庫內大多是大陸上常見的兵器,大到戰斧、鐵槌,小到匕首、短劍,應有盡有,但大多是劣質的,有些甚至鏽漬斑斑。
忽然,一面巨大的“盾牌”引起了他的興趣。“盾牌”呈圓形,邊緣鋒利如刀,中心凸起,不知以何材料製成,分量極重。
小飛翻看“盾牌”前後,均找不到握手的地方,不由心中生疑。
這時約克溜了過來,見到小飛手中的“盾牌”臉現詫異表情。
“咦?”約克伸手敲了敲“盾牌”凸起處,詫異道:“這是怎會有飛輪?”
小飛問道:“你認識?”
約克點頭,肯定道:“這件兵器叫做‘飛輪’,是我們火雲帝國特有的兵器,專破戰車等龐然大物,但隨着騎兵的崛起,戰車逐漸退出舞臺,這個殺器才失去作用,被淘汰了近百年,我還是聽我爺爺說起過,沒想到在這裡見到。”
小飛端詳手裡的飛輪,鋒利邊角閃過的寒光彷彿在敘說昔日的輝煌。
這時外面傳來侍者高亢引人的解說,牢房的大門開啓,大戰在即。
小飛抄起飛輪,哈哈一笑,領頭走了出去,順手自兵器架上抓了幾桿短矛。
首先上場的並非是小飛等人,而是兩支勢均力敵的隊伍。
兩支隊伍甚至沒有試探的過程,彷彿對方是自己的殺父之仇人一般,甫一接觸就展開血腥的對抗,完全不顧及自身的安危,有的角鬥士不惜挨對方兩刀也要砍對方一斧,戰鬥剛一展開就進入白熱化,觀衆們始料未及,慘烈的爭鬥竟然讓他們忘記了歡呼,癡狂的望着場內變化。
小飛透過木門縫隙凝視外面的屠戮場,也是一腦門疑問,這兩支隊伍好像有仇一般,眼神中除了殺氣還有仇視,下手狠辣,根本不顧及己方的損失,完全是一味的猛衝狠打,以求在最短時間內予對方以致命打擊。
“砰”一名角鬥士踉蹌着撞在木門上,嘴裡發出一聲悶哼,一股血腥之氣透門而入,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傷他的角鬥士猛撲上前,一手掐住對方喉嚨,湊近受傷角鬥士,低聲咆哮道:“阿基琉斯大人向你們問好!”說完另一手持的半截斷刀狠狠刺進對方腹部,順手一拖將對方差點切成兩半。活着的角鬥士扔下猶自顫抖未死的對手,轉身撲向下一個目標。
小飛頓時明白這是兩支分別代表哈羅斯家族以及伊斯特伍德家族的角鬥士,眼前的血戰只不過是相互清洗中的普通一戰,這樣的戰鬥將在摩多城內多處角鬥場上演。
殺戮逐漸停歇,六百名角鬥士只有寥寥十人依舊矗立在血流成河的角鬥場內,周圍猶如血色地獄,慘狀不忍卒視。
無論哪一支隊伍獲勝,都無法參加餘下的比賽,換言之,兩支隊伍都勝了,也都敗了。
小飛嘆息一聲,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法則,龐大的家族機器稍一轉動,無數人命灰飛煙滅,個人的勇武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戰鬥結束,只是清理角鬥場就耗去了兩個小時,可見戰況之慘烈。
終於,木閘門打開,上面血跡斑斑,小飛怒喝一聲,以遣心中憋悶,當先行出。
對面的角鬥士已經就位,三百名角鬥士排成進攻陣型,絲毫未將小飛等人放在眼裡,眼神冷淡。
小飛極力尋找那名長髮青年,卻並未尋到,但精神力搜索卻肯定其正在場中,只是對方精神力排斥擾亂的緣故,不能確定位置。
侍者已經開始接受對戰雙方,當說到“血衣玫瑰”時,場內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小飛和小妖精的作秀開始收到回報。
對戰開始!
屈銘連聲催促,角鬥士們手忙腳亂的組成防禦陣型,三百人圍成一個龐大的方陣,外圍角鬥士將塔盾下端插入土中,後面以長矛抵住,內層角鬥士則將塔盾舉過頭頂,一座方形防禦陣初具規模。
小飛站在塔基力斯身後,透過縫隙觀察對方的動靜,但見對手陣營中出現**,顯然未曾想到小飛等人會採取守勢,而且是如此嚴密的防禦。
相比較上一場的慘烈和激動人心,這一局多少要沉悶一些,但觀衆們顯然更喜歡這種鬥智鬥勇的攻防戰,掌聲和歡呼聲毫不吝嗇的送給場上的角鬥士。
對手在變陣,四面合圍過來,前面手持盾牌和長矛,短兵器的緊跟其後,只等隊友破開對方的防禦,立刻給予致命一擊。
屈銘大聲道:“從現在開始,我說怎樣移動以及移動幾步一定要毫無懷疑照做,明白沒有。”
衆人齊聲應諾。
“左移十步!”
衆人立刻擎盾向左移動,如一道鋼鐵之城。
“你們兩個混蛋,左右不分的?”屈銘怒罵道。
兩名離隊的角鬥士趕忙追上大隊,差一點被亂刀砍死。
小飛暗歎一聲,臨時更改策略,角鬥士們並不熟悉這個陣型,難免破綻百出,若是被人趁機偷襲,今日將是有來無回之局,好在對手甚爲忌憚他們的實力,始終保持警惕,未曾*得太緊,也錯過了一
次將他們陣型打亂的時機。
屈銘無暇責罵失職的角鬥士,兩眼緊盯外面對人的動向,不時的發出指令,叫對方一時達不到合圍的有利局面。
小飛四下尋摸那名長髮青年,終於在人羣中找到。長髮青年今天身着黑暗帝國制式盔甲,頭上戴了一個皮質的全盔,但雙眼的神采瞞不過小飛,更何況全場中只有他一個人戴着皮質頭盔,衆所周知,金屬對魔法力有抑制作用。
小飛見四周皆是敵人,不無擔心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早晚會被抓住破綻。”
屈銘沉着道:“若只是這點能耐我也不會出來獻醜了,但時間緊迫,防禦大陣的各種複雜變化還應用不上,我想到一個既簡單而且有效的笨法子,現在要做的是激怒對方。”
屈銘忽然大聲喊道:“左移三步,右側準備。”
角鬥士依言左移三步,拉遠了與右側敵人的距離,敵人緊跟着向前壓來。
“左移三步,右側擲矛準備。”
敵人再一次被牽着鼻子向前擠壓過來,就好像強者過招,小飛等人一退,對方的角鬥士受到氣機牽引自然而然的向前突進。
屈銘眼睛一亮,吼道:“右側擲矛,同時向右側轉移。”
防禦陣右側的塔盾同時撤下,內層早已準備妥當的角鬥士奮力將手中長矛投擲出去。
塔盾一撤,對方就感覺到危險,但爲時已晚,他們跟的太急了。
“噗噗噗”長矛貫入人體的聲音響起,同時驚呼聲在觀衆席傳來,人們被突如其來的反擊駭出一身冷汗,彷彿感同身受般。
“右移,保持步幅一致。”
角鬥士們信心大增,整齊劃一的向右側迅速移動,右側的敵兵駭然後撤,傷者被遺棄於地,屈銘自然不會放過他們,矛、盾如雨般落下。
小飛終於明白了屈銘的笨法子,確是行之有效。
屈銘指揮角鬥士迅速移動到角鬥場右側圍牆處,倚靠牆壁重新組成一個半圓形陣營,不必再腹背受敵。
小飛喜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屈銘陰狠道:“自然是激怒他們,要讓他們方寸大亂,我們方有機會。”
說着前方塔盾一撤,丟出兩個血人,背上以及大腿處分別釘着一杆長矛,疼痛和求生的慾望讓他們大聲嘶吼,痛苦的扭曲着,卻沒有勇氣拔出長矛。
敵人的陣營開始出現**,原本的淡漠被驚懼和慎重所取代。
幾名躍躍欲試的角鬥士均被攔下,但這只是暫時的,敵人的心理防線在自己人的呻吟和痛苦嘶喊中逐漸瓦解,敵人已經開始準備反擊,誓要給敵人以最沉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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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拍拍屈銘的肩膀,表示肯定,這個舉動讓屈銘更加篤定小飛的爲人,面對敵人會不擇手段,直至他的敵人灰飛煙滅。慈不掌兵,屈銘深切的體會這句話的意義。
但屈銘也知道小飛的軟肋,慈不掌兵這句話依然適用於小飛身上,如果他真的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也不會得到如此多角鬥士追隨。
“敵人開始進攻了,所有人撐住,無論如何要抵住第一波的強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