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知道他在哪裡,不過我弟弟在他手上,我不能讓他出事的。”
跟陳義生活了這麼多年,因爲陳義時不時地叫她去買東西給他們那羣兄弟吃,有一次她偷偷地跟着想着以後能夠找到證據,所以對一些地方她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
其中一個就是河西村背靠着的那片大山,那裡樹木繁茂,山路崎嶇難走,有一個被樹木遮擋着的山洞裡,那裡隱蔽性好,一般人還真的不會想到。
陳義和那些人在裡面什麼事情都做,吃喝嫖賭,甚至是一些違法犯罪的,就因爲有他親戚陳金護着,這麼多年他纔敢這麼無法無天,橫行霸道。
“我們會暗中跟在你身後保護你的,你先跟他聯繫穩住他。”
警方工作人員跟楊曉芳說了一些詳細的計劃,楊曉芳一一記了下來。
回到村裡,楊曉芳看到楊守業躺在牀上,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傷口都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纏繞着的繃帶滲着血跡,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阿爸,阿媽,是我對不起你們!連累你們了。”
“曉芳別哭,是阿爸阿媽害了你纔對。”楊守業躺在牀上哽咽地說着,眼裡都是悔恨。
嘴裡一直嗚咽着說:“識人不淑,識人不淑!”
當初他們的本意是爲了讓這孩子嫁過去以後日子好一點,可誰也沒想到這陳義婚前一套婚後一套,婚後就變了個人,變本加厲地殘害他們家。
只要曉芳拿不出錢給他,就找過來搬這搬那,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他賣個精光,有時喝醉了酒耍酒瘋打人,殘暴無比。
這幾年來,就是他們楊家的噩夢。
“曉芳呀,你回來了呀,快點救你弟弟呀!曉帆在那個人渣手裡隨時都可能喪命。”楊媽哭得整雙眼睛腫大腫大的,嗓子都沒聲了。
“媽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把弟弟給救出來的。”
“報警!不能報警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親戚在鎮上工作,這樣下去你弟弟必死無疑呀!”一聽到報警,楊媽身子一下軟了下去,滿臉絕望。
一家子籠罩在悲慟的氛圍裡,長期被陳義給欺負怕了。
溫帆站在外面,聽着裡面的哭聲,眉頭皺了起來。
擡頭看着楊曉芳的家,都是土紅磚圍成的破破落落的,就連屋頂都破了好幾個洞,風一刮破舊的電線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掉下來。往裡面望去,也就幾張木椅木桌,地上坑坑窪窪的不平,家裡一件拿得出的手傢俱都沒有,一看就是不容易的。
依楊曉芳的辛勤養活一家是不成問題的,看來這些年被陳義那渣男給勒索得一乾二淨。
溫帆雙手緊緊地拽着,他生平最痛恨這樣的渣男。
“媽,陳義那親戚被抓了起來,再也沒有人庇護他們了,只要抓到他我們以後一家人就可以過上平靜的日子。”
楊曉芳安慰着,楊守業躺在牀上也是激動得掉下淚來了,“他親戚真的被抓了嗎?”
“嗯,阿爸,被抓了,這一輩子是出不來了。”楊曉芳握着楊守業的手點了點頭,楊守業埋頭笑得眼淚直掉。
“老天有眼呀,老天有眼呀!我們可以擺脫姓陳的一家人了。”楊媽跪在地上直磕頭,一家人抱作一團又哭又笑。
溫帆站在外面,聽着心裡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楊曉芳的手機響了起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楊曉芳擦了擦眼淚,一看是陳義打來的手不自覺地抖了抖,她深深呼了一口氣振作起來,“喂。”
“楊曉芳,你弟弟現在在我手裡,你給老子拿錢過來,不然你就等着給你弟弟收屍吧。”
“好,我剛好拿了工資錢都可以給你,不過你先讓我跟我弟弟通一下話,確保我弟弟沒事再說。”楊曉芳提前說着,她就怕陳義把所有的怨氣撒在她弟弟身上。
一聽到楊曉芳拿工資,陳義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變,“諾,你弟弟在這裡呢!”
“臭小子,快過來聽電話,你姐來贖你了。”
“姐,姐。”
電話傳來一道虛弱的嗓音,不過卻沒有露出一絲害怕,楊曉芳聽到她弟弟的聲音,心裡揪扯着不安。
她還想跟她弟再說兩句陳義就打斷了她的話,“楊曉芳,你放心,錢你拿來,我給你弟弟好吃好喝的。”
“好,陳義你現在在哪裡,我拿錢給你。”楊曉芳一口答應下來,而溫帆聽着裡面的動靜也放輕腳步走了過來。
“就約在村口吧,楊曉芳我警告你,只能一個人來。”
陳義不忘威脅着,就怕楊曉芳耍什麼貓膩。
楊曉芳裝作很害怕地說着,“我知道了,只要我弟弟好好的,你要我怎麼做都行。”
楊曉芳放低姿態,因爲剛纔哭過的關係聲音染上了幾分哭腔,一下就讓陳義信服。
量楊曉芳這個臭娘們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臭娘們,這還差不多。”
陳義放鬆警惕掛斷了電話,楊曉芳鬆了一口氣。
“曉芳,陳義那渣男怎麼說?”
“媽,陳義約我在村口見面,我現在就過去。”
楊曉芳拿好了錢準備出去,溫帆不放心,“我跟你一塊去吧!”
“沒事的,警方人員會在身後保護我的,而且他們兵分兩路,現在已經一部分去山洞裡了,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別打草驚蛇了。”
楊曉芳說了說,身後的楊爸楊媽很不放心,“媽,我會沒事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們受欺負了,我會親手把陳義送進監獄裡。”
楊曉芳臉色從未有過的堅定,勇敢,楊爸楊媽看了心裡也放鬆不少。
“溫帆,麻煩你幫我照看我爸媽,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好,你放心。”
楊曉芳臨走前給警方通知了消息,很快就有人跟在她身後在暗處保護着,楊曉芳來到了村口的小溪,卻不見陳義的人。
她環視了一週,只見草堆裡傳來窸窸窣窣聲,不知道陳義從哪裡鑽了出來,因爲上次被溫帆打的關係,還鼻青臉腫的,一身酒氣難聞得很。
“我弟弟呢!”
“錢呢!”
“錢在我這裡,我弟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