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城市中心市場,喧囂的行人和車輛,忘情地在傍晚時候穿梭。各色各樣凋零了油漆的鋪子招牌,偶爾有幾家的單調霓虹燈已經撲閃。回家的工人,放學的孩子,購菜的老人,以及各色各樣風塵僕僕的路人,讓這灰濛濛的天空下,顯得越發沉悶。
“賣棒子了,新鮮的玉米棒子,一塊錢一個,一塊五兩個,早買有的挑,晚買便宜了——大家快來買啊!”
“新鮮牛腩面!”
“新鮮出爐包子咧!”
………
在這裡,有販賣蔬菜瓜果的,販賣雞鴨魚肉的,還有各種各樣雜貨的,各種雄渾、寬厚、柔和、溫婉、高亢、清透等等豐富有趣的叫賣聲交匯在一起,匯織出一曲集千百年傳承、和勞苦人民智慧結晶的動人仙樂。
十字路口的街邊,一檔售賣盜版光碟的檔位後面牆上,豎起一塊紅色的幌子,上書“妙手濟世”四個黑色大字,而大字下方還有幾行說明,道:“祖傳醫術,包治百病。收費公道,童叟無欺。”
街頭郎中?
攤主名叫吳睿,身穿道士袍,留着一頭長髮,這身打扮還真有幾分隱士的感覺。可他那二十來歲的年齡,卻是讓這身打扮顯得不倫不類,也和什麼隱士神醫毫無沾邊,畢竟那個神醫不是白花花鬍子和頭髮的?
此時吳睿正無精打采的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手裡把玩着一個黑不溜秋的珠子,兩眼迷茫。
這珠子是老頭傳給他的,說是什麼門派的傳承寶物,還傳承了千年云云,但吳睿問他是個什麼,那老頭子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搪塞說要機緣者才能揭開這黑珠子的奧秘,其實吳睿知道,那丫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黑珠子他已經琢磨了大半輩子,現在失去耐心和信心才傳給他吳睿,還美其名爲讓吳睿光大師門。
但吳睿研究折磨了好久,用盡所有能用的方法,這黑不溜秋的珠子就是沒有半點反應,令他好不鬱悶。
“哎~!”隨手收起黑色珠子,吳睿深深嘆了口氣。
“吳睿,你來這已經三天了,好像還沒一單生意吧?”盜版光碟檔位上,一個模樣猥瑣的老頭眼看閒來無事,便回頭對坐在“妙手濟世”幌子下的吳睿調侃道。
聽到賣光碟猥瑣老頭的調侃,吳睿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顯然是對自己這生意表示糾結。不過在口頭上,吳睿卻是絲毫沒有認輸的意思,卻見他接着就毫無在意的道:“嘿!現在才第三天而已,這酒香啊,就不怕巷子深,我吳睿遲早也會紅透中國醫學界。”
“切,你就吹吧!連個醫學證都考不上,現在只能到這裡當江湖郎中,在別人眼裡根本就是個賣狗皮膏藥的。還有你這個幌子,說是什麼‘妙手濟世,包治百病’,別人一看就知道是騙錢的,能來讓你看病纔怪呢!”猥瑣老頭聞言直接嗤笑一聲,接着更是毫不客氣的打擊着。
聞言吳睿老臉難得一紅,話說這事還是他的人生一大侮辱呢!原來幾天前,吳睿去考哪個什麼行醫資格證,然而那試卷考的全是西藥的藥理,而吳睿傳承中醫,自然不懂那些狗屁玩意。
結果不言而喻,他在第一關的筆試下就被刷了下來,如今淪落至在街邊擺攤,還是典型的無證行醫,整天擔心城管會來沒收攤子。要是讓師傅知道,自己一個神農傳承人,現在卻是要到街邊擺趟當郎中的話,不知他老人家會不會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嘿,咱有真本事,我心只在懸壺濟世,他人眼光又何懼?”吳睿雖然心中鬱悶,但表面上依然那般樂觀,還表現出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
但他心裡卻是暗暗着急,要知道,這次出山那摳門的老頭只給了自己幾千塊,前段時間考哪個什麼行醫資格證時,這費那費的,一下子幾乎將他所有的儲蓄都耗光,結果還連個蛋都沒考到。如今吳睿的口袋裡,只剩下不到兩百塊,在山城這個大都市裡面,還真熬不了多長的時間。
可這又能怎樣呢?在這裡擺攤已經第三天,別說客人,就是個鬼影也看不着,這讓一代神醫心中情何難堪啊?眼前這猥瑣老頭姓陳,每當傍晚時分城管下班了的時候,他就會出來這裡賣盜版光碟,尤其是那些黃色小電影尤爲暢銷,每天都能賺上百來幾十塊的,看得吳睿非常的眼饞,同時心裡也在暗暗發問:難道現在神醫比一個賣黃色光碟的還難混?
兩人談話間,一個眼眶上彆着一副近視眼鏡,看起來文文縐縐的中年停在陳老頭面前,用他那氾濫精光的眼睛掃了一眼明面上的碟片,發現都只是一些正常電影、連續劇和歌曲之類的,於是便扶了扶眼鏡都陳老頭問:“老闆,有‘小電影’嗎?”
很難想象,這樣一句話會在這樣一個文人口中說出。看他那打扮,不是教師也是白領,而且那鼓泄露出來的文人之風也不是裝出來的,卻不料竟然也光顧陳老頭的**,吳睿心中暗道世風日下啊!
“有、有、有。”陳老頭卻是見慣不慣,露出一個招牌式銀蕩的表情詢問道:“我這有香港三級、島國**羣p、有歐美狂野、泰國人妖、女同,還有**暴虐式的,不知老闆要選哪一種?”
“咕嚕!”這眼睛中年明顯咕嚕的嚥了下口水,接着還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圍一眼,發現沒人留意到自己這邊才壓低聲音道:“每樣都給我挑選一片吧!”
這些別說吳睿,就是陳老頭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顯然已經被這中年雷得不輕。不過生意上門,他根本就沒有拒絕在外的道理,管人家心裡怎麼變態呢?自己錢包漲就行。
於是乎,陳老頭臉上擠出一個同道中人的表情,然後還親切的把他拉到檔位的帆布下面。現在還沒有到夜晚,他可不敢把那些碟片擺出來,都是隱藏在後面或者底下,每當有客人要的時候就讓他們自己挑選。
“過兩天就有新碟,是蒼井姐姐的,記得再來啊!”陳老頭熱情的送走中年,最後還不忘大喊着打了一句廣告,不但讓這中年腳步一頓,就連周圍的不少人都看了過來。顯然,這句‘倉井姐姐’的廣告效果不錯。
“嘿嘿!”等中年離開,陳老頭便拍了拍手裡的一張紅色人頭,然後忍不住得瑟的對吳睿炫耀道:“我說吳睿,你就把這郎中的幌子關了吧!不如跟我賣碟如何?我給你介紹貨源!”
陳老頭這倒不是諷刺吳睿,而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幫他,畢竟開門三天,卻連一個看感冒的病人都沒有,確實是看得讓人寒磣。陳老頭雖然模樣猥瑣,而且還違法販賣盜版和黃色光碟,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吳睿知道他人還不錯的,只是他的生存方式特別‘一點’而已。
“拉到吧,我假假也算是一個神醫,心繫衆生,立誓要懸壺濟世,遇到一點波折又算得上什麼?”吳睿大義凜然的拒絕了陳老頭的好意。
要他吳睿去賣黃色光碟?還不如把他給殺了乾脆一點。就算他丟得起這個人,山裡的老頭也不會放過他吧!
“切!”陳老頭撇了撇嘴,看到吳睿不領自己的情也不在意,只是低頭自顧自的整理着帆布下的‘A’碟。現在夜色已經逐漸蔓延,白天時段不少人拉不下這個面來買小電影,所以通常都會在晚上纔來光顧,那時纔是陳老頭生意的高峰期。
漸漸的,夜色依然籠罩住整個山城,中心市場上所有店鋪的霓虹燈都有已經撲閃,道路邊上小販們也支起了照明燈,把整個中心市場都照得燈火通亮。而路邊的行人不降反增,那是城裡人夜生活開始的徵兆。
“哎!”看着忙得不亦樂乎的陳老頭,又看了看自己這清涼的攤位,吳睿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也就準備收拾東西走人。
他可不是賣黃色光碟的,也不兜售小吃的,夜晚更不會有人來看病,早就已經該收攤了的。一直拖到現在,那還是抱着期待、僥倖的心理,現在夜色已降,再留着也沒意思,連蒼蠅都沒得拍,只能拍蚊子咯!
可就在這時,兩名提着亮麗包包的美女恰巧經過,其中一名卻是突然扶着同伴,用焦急的聲音問:“若曦,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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