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青龍並沒有因爲吳睿躲過一擊便停下,一道道龍炎從他體內噴出,大片生靈慘遭無妄之災,在青龍之炎中大片死去,屍骨無存,甚至剛離開不遠的那羣原住民也遭到牽連,在一道龍炎中死傷過半,剩餘的人神色驚恐而逃。
這顯然不是吳睿想要看到的後果。
“青龍,你有完沒完!”吳睿聲音冰冷,但更多卻是無奈,神獸第一之龍族,實力驚人,其龍炎更是死死將他剋制。
吳睿這不出聲還好,這一開口,卻是讓青嗷氣不打一處來,交鋒半個時辰,看着是他一直佔據上風,但實際上他不傷吳睿半分,反倒被吳睿的先龍槍刺得龍鱗殘缺不全,原本威武的形象如今卻是狼狽,這讓青嗷無法接受,吳睿的抱怨也顯得尤爲的刺耳,像是嘲諷。
“吼!”青嗷一聲龍鳴,又有一道龍炎從他嘴裡噴出。
青龍看着始終是威武不凡,但吳睿卻是明銳的撲捉到,青嗷的體力,已經開始不及開始,速度也稍有減緩,持續下去,後果堪憂。
這是必然的,龍炎本就是龍族精氣所化,這樣不停的噴了大半個時辰若是不虛弱,青嗷豈不是能逆天?
“嗡!”青嗷突然不再追擊吳睿,而是另在半空,數百米長的軀體憑空而立,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吳睿。
很明顯,青嗷也察覺到自身的劣勢,不敢再魯莽而爲。他自傲是不假,但卻不表示他不怕死。
“小子。不得不說,你逃跑的本事很了得!”青嗷改變策略,出言諷刺,希望以此找到反擊的機會。
“那是當然!”吳睿倒卻厚顏無恥,他是局長,能夠一定程度上利用位面法則,逃跑自然不慢,神幻莫測。還時不時能夠在強勢的青嗷身上留下斑斑傷痕,他驕傲。
青嗷暗恨不已,但剛纔他已經使盡全力,要想搶得神燈根本無望,雖說不甘,但他也不是一根筋的龍,當下只好冷哼一聲道:“這次暫且放過你。下次再遇,我青嗷定要讓你好看!”
吳睿笑了,笑得很是開心,隨後目光一冷,道:“打不過就想走?如果我吳睿連個屁都不放就讓你離開,豈不是比婊子更賤?”
“……哼!難道你還想找回場子不成!”青嗷不屑的冷笑。百米軀體亂舞,簡直就是‘花枝招展’。
青嗷承認,他無法傷到吳睿,但吳睿想要傷他同樣不已,若是吳睿敢主動發起攻擊。他甚至能夠從中抓到反擊的機會,給予吳睿致命的一擊。
青嗷是這麼想的。
“當然!”吳睿話音剛落。一線古甲與仙龍槍融爲一體,猶如一道射出的神箭一般,瘋狂的朝着青龍就竄去,速度之快,無法撲捉。如果仔細的看,還能看到仙龍槍的槍頭越發黝黑,閃爍着毀滅氣息。
這一次,吳睿不僅僅動用自身力量,更是融入混沌能量,以及‘局長法則’,在速度、威力方面都發揮到極致。
吳睿明白自身與青嗷的差距,若是對方懷有戒備,他想傷到對方並不容易,這一擊,是吳睿蓄意的一擊。
青嗷感應到威脅,終於發現自己再次小看吳睿,當下神色大變,也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匆忙躲避。
不過,他的軀體實在太過龐大,這躲閃起來難免會困難,而且,仙龍槍與吳睿融合到一塊,自然靈活,一個漂亮的翻身,槍頭便與青龍的尾巴接觸上。
“嘭!”
龍尾一處炸開,幾塊龍鱗掉落,被剛好落下的吳睿接到手中。
“嗷!”吃疼的青龍極爲憤怒,百米軀體在半空亂舞。
“吳睿,總有一天,我會給以百倍奉還!”青嗷聲音震天,嗡的一聲,破空就要離去,這個自稱是吳睿的人類給他帶來太多的‘驚喜’,理智告訴青嗷,此地不宜多留。
“連逃跑都這麼猖狂,節操何在。”吳睿如此迴應,聲音雖說不大,卻是清晰的傳到剛打開空間通道的青嗷耳邊。
青嗷的軀體顫抖,差點就一頭鑽錯方向,最後一聲憤怒的龍吟,算是迴應吳睿,隨後就沒入空間通道消失不見。
“你最好就只是說說而已,若是下次再不識趣,別說是龍族,哪怕是整個神族爲你做主,本局也會爲你是問!”吳睿目光一閃,但隨後就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這個時代,打打殺殺多不好,要和諧。……如果青嗷得知吳睿的想法,絕對會吐血三十升,這貨也配談和諧?節操何在!
沒有青嗷打擾,吳睿再次取出神燈,仔細打量,翻轉着觀摩,卻無奈發現,失去神學的神燈顯得異常的普通,無華,跟當時那盞威勢凜然的神燈相差徑大。
想了想,吳睿咬破指頭,逼出精血,滴在神燈的燈芯上。這幾年來,他在位面總部讀過許多典籍,傳聞這一類法寶的認主關鍵便是燈芯,所以才決定一試。
然而,精血雖然直接被吸入,但除了短暫的微亮之外,卻是沒有其他任何反應,更別提與神燈建立聯繫。
“奇怪,這玩意難道無法認主?這沒有理由啊!又或者說,這破燈還很嬌氣,需要神級生靈纔會認可?”吳睿抓腦,但既然現在無法解開,他也不再苦費心思多想無謂的事,把神燈往風神戒裡一扔,閃身離開洞庭山。
山海界東方,臨近西海的位置是座東始山,這裡有一個原始部落,生活着數千東始人,這算是一個規模不小的部落。
浩瀚的西海邊上,一位老頭坐在沙灘邊上,手裡拿着魚竿,卻是在精心垂釣,一絲不苟的樣子,遠遠望去,倒是仙風道骨摸樣。
這老頭衣着光鮮,不是山海世界流行的獸皮穿着,這在山海世界,明顯是‘入侵者’的打扮,是原住民們仇視的目標。
然而,在這老頭的身後,還守候着兩名獸皮原住民的孩童,十來歲摸樣,卻已經很高大,皮膚黝黑,身體健壯。山海界的孩娃可不嬌氣,僅僅幾歲便開始鍛鍊身體,甚至能夠出山狩獵。
“十六醫皇也真是的,要吃魚下去打便是,何必這樣垂釣,真心折騰人。”
畢竟只是十來歲的孩娃,可沒有多大的耐心,這不,一個赤腳娃已經小聲的發起牢騷來,神情頗爲不忿的說。
“你不懂,師傅這是在修心養性,他釣的不是魚,是在修煉。”旁邊那個顯得成熟一點的少年解釋說。
少年也是十來歲摸樣,皮膚同樣是黝黑,身上同樣是穿着獸皮,只是腳上穿着一雙蠶絲鞋,雙眸炯炯有神。
“嗤!說得跟自己很懂似的,真不明白十六醫皇爲何會選你爲徒,老子卻只能當個小學徒,蒼天無眼,天道真亂。”旁邊那孩娃老氣橫秋的摸樣,可以看到,這小子肚子裡火氣不少。
“……師傅說了,這是人品問題。”少年如此迴應。
“……你妹!”孩娃的臉色有點綠。
“撲哧!”剛來到附近的吳睿實在是忍不住,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但心裡也是驚訝,沒想到只是幾年過去,老頭子跟山海界原住民打成一團不說,居然還收了一個徒弟。
神農氏一直是一脈單傳,如今老頭子居然破例,實在令人費解。
“誰!”
正在打鬧的兩個孩童聞到吳睿的笑聲,如臨大敵,抄起別在腰間的斷劍,警惕後方。
正在垂釣的老者身體一動,原本與自然融爲一體的境界直接破碎,甚至不敢置信的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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