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訊息可屬實?」羅王臉上很明顯有些震驚。
「是,屬下已經將其斬殺。」
羅王神情嚴肅起來:「你可不要隨便攬功,事後覆盤,若被發現冒功,是很嚴重的事情。」
「屬下有完整的執法記錄,一式三份,包括蜃樓珠丶迴音螺丶佐官人證丶司法陰神確認。」趙興道。
羅王久久無言。
這個訊息實在有些震撼。
因爲羅王對趙興的認知,已經有些落後了。
他知道趙興已經練成衍神決第一層,
但,他不知道趙興是破紀錄者,衍神決不但凝聚七主魂,主魂還可合而爲一第一層,命魂就可分化出49999道!
其次,他雖知道趙興有分身去了玄天學宮分院,以及坤元學宮總部,已經掌握頂級法。
但並不知道趙興練到了什麼地步,更不知道他分身也可施展頂級法,以及李伯謙教會了他【鯤鵬變】和【哭尺天涯】。
在羅王看來,趙興還很稚嫩,面對三品強者,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或許可以在三品面前保命。
但要說殺三品?羅王還是沒有抱這個幻想的。
不然他也不會只賦予趙興『平海州五府三級巡查使』的臨時職位了。
節制三品以下文武,就代表着羅王心中認爲,趙興還處理不了高品級別的事務。
現在卻突然告訴他:趙興把天夏王殺了。
羅王怎麼能不震驚?
「好,我知道了。」」
「你把原始記錄儲存好,並且進行存檔,事後我會派人來收取。另,以書面形式,寫一份詳細的經過,呈報於我。」羅王道。
「是。」趙興點頭,這也是巡查使的執法流程。
那麼大權力,也不是可以隨便亂殺的,該有的流程要有。
「屬下還要報一件事,請王爺裁決。」趙興道。
「「你說。」
「現在天夏王已死,我是否可以對他進行抄家,若是可以,抄家完,這些贓物該如何處理,是送往天河府的緝物司封存,還是另有安排。」」
「六郡各司官員在接下來將會空缺一大批,屬下是否可以進行臨時任命?」
其實趙興對這些流程很熟悉了,畢竟他前世都被老柳砍過那麼多次。
但他現在纔剛剛上任,還是不能表現得太過熟練。
總要給羅王這個大老闆指點自己的機會。
果然,羅王頓時道:「你是沒資格對三品的反王進行查抄的,按照流程得是二級巡查使纔有資格。」」
「不過特事特辦,若是等我派人來,難免會拖慢你的進度。」
「這樣吧,我會透過離火道院的渠道,將我的王令送過來,特許你進行抄家丶臨時任免。」
「你可將贓物都先運回天河府,爾後我會派人前來清點。」
「是。」趙興乖乖聽着。
這樣一來,他就是打着羅王的名義在抄家,流程上就沒問題了。
有人質疑?那就去找羅王爭論吧!
羅王此舉,就是在給趙興兜底。
羅王的一席話,成功勾引起了信王和安寧王的注意力。
「誰把天夏王殺了?明月府主嗎?」信王劉永,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我怎麼不記得明月府主還兼任了兵界監察?」
信王說的是天河府旁邊的明月府。
明月府主夜宇空,並非府君。而是明月軍事學府的院長。
只是信王劉永和安寧王姬安寧這些老一輩,習慣稱呼夜宇空爲明月府主。
由於天夏王的東部六郡,與明月府接壤。
所以他們兩人都以爲,是明月府主夜宇空,將天夏王斬殺。
這麼想也很合情合理,因爲夜宇空乃是三品圓滿的劍道強者,成名比天夏王早很多年。
他自創的一套明月劍法,月影身法,都是頂級法門。
「不是他。」羅王搖頭。「是趙興。」
「誰?!」信王劉永不由得一愣,他覺得自己聽錯了,又確認了一遍。「是丶是那個趙興?」
「你別告訴我是柳天寧的那個弟子趙興。」安寧王也瞪大了眼睛。
「嗯,就是他。」羅王點頭。「說實話我也不敢相信,不過我料想這事他也不敢騙我。」」
「這丶這怎麼可能?!」信王驚呆了。
他對趙興的主要印象,還停留在龍庭古地名額爭奪戰。
那個時候,趙興不過是五品。
衍神決的修煉,頂級法的學習,這些信王都是不知道的。
可那也不過是景新曆三十年的事啊。
這才五年過去,趙興居然斬了三品?
天夏王,可不是什麼花架子三品啊!
「居然是他,看來是—————」安寧王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訊息。
作爲尚虞司的封王,他知道的也比信王多,因爲他就是管情報的。
「是啥,你倒是說啊。」信王劉永急道。
「機密。」安寧王笑道,「我不能告訴你。」
信王劉永氣得吹鬍子瞪眼,但又無可奈何。
「沒想到啊,這才五年。」安寧王有些感慨,「他的成長速度,也太快了,
恐怕在那裡有大成就。」
「嗯。」羅王點頭道,「他不肯說,但我想應該是比較驚人的。」
信王:
劉永被這兩個謎語人搞得抓耳撓腮,恨不得掐着羅王和安寧王的脖子問個清楚!
不過他當初上任執政王,本就是跟凌德王一樣的性質,是個背鍋的吉祥物。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實權多了一些,但仍舊遠遠比不過羅王和安寧王。
「你們兩個混帳啊,不能說就別在我面前打啞謎,傳音好了!」信王甩了甩衣袖,罵罵咧咧的退了出去。
「哈哈哈哈,還急了。」安寧王咧嘴一笑。
羅王也笑了笑,不過這也沒辦法,信王的實力和地位是差點。
像天衍王拉趙興去星辰宮修煉衍神決,這事他和安寧王都有權知道,不過信王就不行了。
他們也不好告訴信王,因爲詳細的情況,天衍王也沒告訴他們兩人,顯然這保密等級已經高到執政封王之間也無法隨便透漏的地步了。
「要派人過去天河府一趟了。」」
「一起,我也要送王令過去。」」
安寧王和羅王迅速安排起來。
天夏郡上空,趙興在混元戰船上關閉了地鏡。
此時天仍舊是黑色。
但地面上,卻已經火光沖天。
李敢丶姚元淳丶鄒庸丶歐陽震,帶着人開始迅速的清剿叛亂將領。
主要是五品丶四品這兩個位階的官員。
由於趙興之前就殺了一波。
火光和混亂僅僅持續了兩個時辰不到,就完全平靜了。
此時,天甚至還沒有亮起來。
天夏王府,包括郡城以及三個衛戍縣(囤兵軍鎮),就完全平定。
「趙大人,李將軍請您移步至王府。」李敢派人飛上天空彙報。
「嗯。」趙興迅速的帶着五艘戰船飛下去。
至於另外的戰船,則依舊在高空警戒。
刷~
趙興的本尊出現在了天夏王府的門口。
此時,李敢正帶着親兵在王府門外等候。
「大人,王府的叛軍,共八百九十五人,已經全部斬殺。」
「天夏王的家眷僕人共五千四百三十二人,已經被緝拿。」
「城衛軍有無傷亡?」」
「死十三人,傷六十六人。」李敢彙報導,「屬下無能。」」
「王府機關陣法森嚴,這也不怪你。」趙興道,「此次回去,向府城各位大人稟報,你城衛軍必是大功一件。」
「多謝大人。」單膝跪地的李敢看向趙興的眼神,無比崇拜。
他一個小小的城衛軍將領,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夠輕易的殺進一位封王的府邸內。
這事足夠他和城衛軍的兄弟們吹一輩子了。
「五千多家眷,怎麼這麼多?」趙興看着名單。
「反賊把他的三族都集中到天夏郡來了。」李敢道,「屬下猜測,他怕是早就想好了造反。」
「沒抵抗?」」
「有,不過不多。」李敢道,「抓起來是姚大人下的令。」」
此時,姚元淳也從府內走了出來。
他朝趙興拱了拱手,解釋了自己爲什麼抓人而不殺:「天夏王的兒子輩,全部都殺了個乾淨,因爲他們都是心甘情願造反。」,
「他們的孫子輩,殺了一小半,剩下的一半,則手持丹書鐵券跪在地上,請求免死。」」
「之所以這麼多人,主要就是曾孫丶第四第五代的後代丶女眷。」」
「其族人大喊冤枉,說是被天夏王這個老祖脅迫的。」」
「如何裁決,還請大人定奪。」」
姚元淳和李敢,都不敢亂殺,因爲這些人不抵抗,又拿出丹書鐵券跪地請降。
怎麼做,還得趙興來決定。
趙興將名單交給李敢,笑道:「丹書鐵券不免謀反大罪,天夏王造反,本就要誅族。」」
「他倒是幫我們省事,直接把三族都聚集起來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現在就殺了?」李敢問道。
「按流程,得押送回府城,再奏請朝廷下旨,擇日斬殺。不過咱們現在沒這麼多功夫耽擱。」趙興道。
「姚兄,麻煩你請三司法神見證,李敢,你開啓蜃樓珠丶迴音螺,記錄存檔。」』
「總之現在這三族先砍了,至於後面朝廷是要砍他五族還是九族,就交給司寇衛去捉人了。」」
趙興哪這麼多閒工夫走那些繁瑣流程?總之造反滅三族是保底的,砍了肯定沒錯。
現在先搞個簡略流程即可,羅王的王令在路上,趙老爺根本不怕這上面會出什麼問題。
「是。」李敢和姚元淳,迅速又跑了進去。
兩人剛走,鄒庸和歐陽震又跑了出來。
「大人,王府查抄完畢,已經粗略清點出來反王的家產。』」
鄒庸和歐陽震,都有過管財政的經驗,統計這些贓物,速度相當之快。
「全部都被搬到了王府的一處別院,請大人前去查閱。』」
「嗯。」趙興點了點頭,跟隨着兩人飛到天夏王府的一處大別院中。
這裡的物資堆積如山,有十個足球場那麼大,而且都已經堆滿了。
鄒庸和歐陽震,也是個妙人。
趙興過來的時候,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而且趙興走進去,他們就在身後百米背對着站立。
若是不叫他們,他們就不打算過去。
趙興哪裡不知道這兩人怎麼想的?
當即笑着招了招手道:「過來吧。」
趙老爺哪裡需要這麼偷偷摸摸的拿?
「我上面是羅王,兵界的大監察使。」
「他特許我全權處理抄家事宜。」
「兄弟們跟着我,都是把腦袋別在腰間上來做事。」」
「這裡的贓物,除戰略軍需物資,以及機密文件類不能拿,每人都可以進來拿三件東西。』』
「不準交頭接耳,不準透過地鏡查價,是值錢還是不值錢,全憑運氣。」
「兄弟們拿完後,就將東西裝船,製作贓物清單。」趙興看着鄒庸和歐陽震「聽清楚我的要求了嗎?」」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拱手道:「是,聽清楚了。』
趙興則是飛到上空,開着天眼掃描贓物他這也不是自己自作主張訂個規矩。
因爲巡察司和軍隊中都有此類先例。
「好東西還真不少。」趙興快速的檢查着。大部分都是珠玉珍寶丶名貴字畫丶用來賞賜下面的將士。
還有一部分則是靈丹妙藥,值錢的藥草。
以及精美的兵器丶鎧甲,袖珍機關武器等等。
「值錢的不少,但沒什麼我急需的。」趙興看了一陣,就沒了興趣。
如八階寶物,天夏王也就只有一件,就是那輛戰車。
七階的兵器丶鎧甲,倒是還有幾十套,不過也都是兵界能買到的。
這類被定義爲戰略軍需物資,趙興也不會去拿,當然他可以臨時徵用,不過現在這裡也沒他看上眼的。
「起!」
一陣風颳過,趙興將戰略軍需物資都分到了一邊。
場上基本上就只剩下七階以下的物品了。
七階以下的,也有不少是戰略物資,不可能拿出來分配。
比如軍用的六階極品飛舟,比如六階極品的機關陣器,這些涉及大周的鍛造丶製造工藝秘密的東西,趙興一律不會去動。
「大人。」
不一會,鄒庸和歐陽震,以及姚元淳丶李敢,就趕了過來。
「一批一批來,規矩都說清楚了?」趙興問道。
「是,多謝大人賞賜。」李敢丶鄒庸丶歐陽震等人都拱手。
「那就進去吧。」趙興揮了揮手。
一羣人歡呼着進入大別院。
姚元淳則是站在原地。
「姚兄,不去碰碰運氣?」趙興微笑問道。
「不了。」姚元淳搖頭,「我沒什麼需要的。」
倒不是姚元淳清高,而是他真沒啥需要的。
他自己現在用的,都是頂好的了。
就是七階寶物放在他面前,姚元淳也得挑揀一翻。
而七階寶物,基本都是戰略級的軍需寶物了,想要得透過規定渠道才行。
這些趙興也不能拿來賞賜,否則就是在害人。
「都守規矩,閉着眼睛拿三件!不得挑挑揀揀,否則別怪老子無情!」李敢也沒有立刻動手挑選,而是在管束着下面的人。
「卷宗類不得拿,軍需物資不得拿,其餘的,選好了就趕緊滾出去!」」
「記着,這是趙大人賞咱們的,莫要辜負了大人的一片好意!」
「是!」一羣人都開心的笑着。
城衛軍哪裡有過這種待遇?
就是五品,俸祿也不高,因爲他們無勳階,根本沒多少錢財來源。
當然,軍隊裡面的五品那就不一樣,能在軍中混到五品,勳階至少有個四五級。
城衛軍平時不用冒生死風險,軍隊中的則是拿命幹活,待遇自然不一樣。
現在就是隨便拿三件,他們都很開心了。
這裡的寶物,都是妥妥的『反王優選」」
趙興和姚元淳看不上懶得要,對他們來說,那可都是好東西!
在原地等待了片刻。
城衛軍丶司農官們都挑完,走了出來。
「多謝趙大人!」
每一個人走出來,都對着趙興拱手作揖。
「都選好了是吧。」趙興笑着問道。
「選好了!」底下的人開心的迴應着。
「有沒有覺得自己選得不中意的?」趙興問道。「站出來,讓我瞧瞧,是誰運氣那麼差。」」
還真有膽大的,見趙興好說話,就站了出來。
「大人,同僚說咱只拿了三瓶四階丹藥。」一名長相憨厚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捧着三個瓶子。
「我看它上面寫着神佑丹,帶個神字,還以爲是什麼好東西呢,孃的,這些煉丹的術士真是個騙人精。」
「哄~」周圍的人頓時笑起來。
「哈哈哈。」趙興也樂了。
天夏王這裡四階至六階的寶物多的是,他選了個低保的貨色,確實是運氣差「那有沒有運氣好的啊?」趙興又問。
這次迴應的就多了。
有人說自己得到了六階上品寶物,有人說自己得到了六階極品-——·
「很好。」趙興又看向剛剛站出來那人。
「你叫什麼名字啊?」
「回大人,下官王平安。」憨厚中年男子回答道。
「好,王平安。」趙興道,「聽到沒?很多人都拿了好東西。你這次沒選好沒關係,之後這種機會,多得是!」
「天河府現在有很多個反王,咱們現在就是要去幹掉這些叛逆,抄了他們的家!」
「告訴我,你們想不想幹?」」
「想!」所有人都吼了起來。
「殺賊,抄家!」
「殺賊,抄家!」
見情緒調動起來,趙興伸出手拳頭。
隨後這些人瞬間收聲,都靜靜看着趙興。
「本官給你們時間休整,半個月後,我們去征討信陽軍!抄信陽侯的家!」
「諾!」
李敢帶着城衛軍去休整,趙興卻不能停下來,開始對天夏郡的官員進行任免姚元淳看着趙興本尊和分身不斷忙碌,不禁暗暗點頭。
「不愧是軍侯,以最小的代價,就將城衛軍調動起來了。」
李敢帶的這支軍隊,成分太過複雜,有巡檢司的,也有城衛軍的,也有司寇衛的。因爲當時趙興要求的,全部都得是五品,單單城衛司調,哪能調這麼多人?
人家一個月拿三百兩,你讓人家出來平叛,那不是玩命嗎?
人家平時就不是幹這種活的,跟着趙興出來,那是命令沒辦法。
剛剛一戰,又死傷了幾十人,心裡指不定怎麼埋怨呢。
但現在,積極性就調動起來了。
不過姚元淳還有點想不通,他找到趙興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趙大人,可否請教?」」
「姚兄,不必這麼客氣,沒人的時候叫我名字就行。」趙興對姚元淳還是有—份特殊關照的。
因爲此人天賦很高,正四品上,就有搏殺三品初期的實力。
而且姚元淳的氣運是很穩定的,一直在衍四丶衍五的範圍跳動,哪怕是斬天夏王時,這人都沒掉下去衍三。
「你想問什麼?」
「我們的人,損傷並不大,趙兄你剛纔又通知了郡城,派選調官過來添補空缺,那爲何還要休息半個月這麼久?還指名道姓說,要征討信陽軍,這豈不是給對方準備的時間?」」
趙興微笑道:「我不會休息半個月,最遲後天,我就會帶人出發。」」
「我要先打的其實也不是北邊的信陽軍,而是南邊的濮陽軍。」
姚元淳恍然:「趙兄你是故意這麼說的。」
趙興點了點頭:「兵貴神速,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我們在天夏郡做的事,這是瞞不住的,肯定會被那些逃兵逃將知曉,把訊息傳出去。」
「既然如此,我索性就說要打信陽軍。」
「信陽軍肯定緊張,全力防備,而濮陽軍就會放鬆警惕了。』,
姚元淳此刻感覺到趙興所說的話每一句都有深意,對趙興的佩服更甚。
他哪知趙興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他拉的這些人,雖然個體實力不弱,但整體來看,凝聚度真不高。
李敢甚至連四級戰陣都發揮得很勉強。
若他帶的是神威軍,哪怕整體實力弱一個大位階,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都比這一支隊伍強。
訓練度,配合度,紀律性,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暫時只能先這樣了,如若能指揮十一支駐軍中的元玉丶元傀丶元河軍,那纔是真正的軍隊。」趙興暗道。
這三支軍隊,本是「天河軍」拆分來的。
天河軍,原先在兵界的排名中是四百六十名,和神威軍的排名不相上下。
但在景新曆三十三年的陰幽山之戰中,天河軍的主將死了,連帶四品的輔將,都尉都死了十幾個,最後天河軍不得不一分爲三。
不過天河軍的中品將領還是儲存了很多下來,只是羣龍無首,不得不降級拆分。
「師祖。」趙興回到戰船上,來到存放天陽真君金身的大殿中。「搞定了?」
「是,請師祖傳令回郡城,通知張平丶巫玄影等人,讓他們派一些官員過來,補充至天夏郡。」趙興道。
「沒問題。」天陽真君瞅了瞅,突然問道。「徒孫,你怎麼沒把我在天夏郡的金身帶上來?」
「啊?」趙興一愣,「師祖,您在這裡也有金身嗎?」」
「有啊。」傅天陽道,「十九州之地,海內海外,洞天內外,五十四萬餘座郡城,師祖我的金身大約有十七萬座。」
「不過郡城這樣的地方,就只有三品金身神像,府城纔有二品金身。」
居然這麼多?
趙興對這個資料倒是不瞭解。
但仔細一想,就會發現這個時期,師祖在陰界的權利正值巔峰。
因爲他是上一任大司農,死後到了陰界,那就是正當權的大司農神!
只有這任的大司農死後,他的權利纔會讓渡給徒弟李伯謙。
那個時候,各地的金身力量就會減弱數個檔次。
「明白了,徒孫這就下去。」趙興立刻跑了下去。
爲什麼要搬上來呢?
因爲天陽真君附身,不需要自己付出代價,那麼消耗的就是金身本身的神力。
天陽真君已經出手兩次,他這座二品金身神像,也不可能一直無代價的消耗下去,必須得到補充。
「天夏郡城的神廟。」趙興一個踏步,瞬間就出現了在下方的郡城神廟。
「此處根本沒發生叛亂,連陰界通道口都沒開啓。」
天夏王,是自己扯旗造反。
他一個異姓王,連姬姓血脈都沒有,又不受樑王敕封,根本沒陰神跟着他造反。
當然,雖然沒出現叛變,但也出現了一陣動亂。
「天夏王知道他借不了陰神的力量,又毀不了,於是就用法陣將神廟給封了起來。」趙興繞着神廟飛了一圈。
陰神無調令,是無法離開神廟範圍太遠,也不能肆意在陽間行事。
要大範圍行動,就得祭司帶着金身一起動。
天夏王不敢毀神廟,是因爲陰神會進行反擊。
所以只能封。
「級別不高,以力破法即可。』」
趙興當即就施展天雷指,將法陣破出了一個大洞。
隨後飛到了其中一處神殿。
這裡也有天陽真君的金身。
不過雕像的高度,反而要比府城的那一具高。
模樣更年輕,神態也更兇一點,有着一股天時派領袖的霸氣。
「徒孫趙興,請師祖金身出廟。」趙興拱手拜道。
「李伯謙這個混帳玩意。」天陽真君像,突然活了過來,他的氣質,神態都十分年輕,而且眉毛倒豎,不怒自威,和船上那副面孔,截然不同。
「他自己要保學生,竟把老夫的金身當成了消耗品!真是個混帳玩意!」
天陽真君怒罵着。
趙興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聽着。
陰神千面,不同的金身附屬的性格,情緒,氣質並不相同。
這具金身,就是展現天陽真君威嚴的一面。
「不孝子弟啊!」天陽真君恨鐵不成鋼的罵了幾句,「小子,你以後見了李伯謙,一定要將老夫的話轉告!」」
「這—————-是。」趙興只能點頭。
「哼!」天陽真君又重新化了爲神像狀態,這是允許趙興擡走了。
趙興揹着天陽真君神像,就彷佛揹着一個火爐一般,而且格外沉重。
好在他的方法道體也不弱,不然還真難背得動。
來到戰船上,趙興將三品金身擡進神廟,
「師祖。」
趙興輕輕的將第二具金身放在神臺上。
「哈哈哈,是不是被罵了?」天陽真君的笑聲傳入趙興耳中。
「師祖確有金玉良言教與徒孫。』
「哈哈哈,你倒是會說話。」」
一陣笑聲過後,三品金身碎裂,化作一道金光沒入二品金身中。
趙興感覺到二品金身有所變化,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見天陽真君沒有別的吩咐,於是他就拱手退了出去。
天河府城。
「什麼?天夏王,已經被斬了?」張平一愣,「巫兄,你確定?」
「天陽真君親口所說,豈能有假?」巫玄影道,「現在趙興已經將天夏郡的反賊都清理,他說出現了大量的缺口,需要府城派人去管理。」
「好,我們馬上-—----嗯?」張平正欲召集官員商議,卻見主府方向,一道金光閃爍。
張平和巫玄影對視一眼,迅速的飛了過去。
「轟隆~」
府衙的大門開啓,一道儒雅的人影腋下夾着一本帶血的經書,緩緩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有一批禮修跟着。
「參見府君!」
「參見府君!」
張平和巫玄影,頓時恭敬行禮。
很顯然,何正臣在大禮議中勝出了。
這位何府君,總算沒有讓天陽真君失望。
只要最後走出來的是何正臣,那麼即便張平死了,巫玄影死了,還有挽回局面的機會。
「府君,您怎麼樣?」巫玄影走了上去。
「我沒事。」何正臣搖了搖頭。「餘丶王二人已死,其餘反賊也已伏誅。」
「府君,如今城內的局勢—————」巫玄影正想說點什麼,卻見何正臣擡手。
「你不用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
何正臣飛向府城天空,輕輕吟唱:「忘卻塵世千般苦,憂煩皆散入虛空隨着他的誦唱,一股偉力自何正臣身上散發出來,籠罩整個府城。
忘憂法。
此時的忘憂法,和尋常的忘憂大陣又不同。
因叛亂造成的驚恐丶人心混亂,各級官員,頓時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的心平靜了下來,雖然仍舊知道此時發生了叛亂,但已經不再驚恐,心神不寧。
「各司主官,迅速恢復官府職能,原先堆積的公務,迅速處理,不得耽擱。」
何正臣發動『金聲玉振』」,沒入所有人的腦海中。
天河府城的官府職能,在這一刻,重新被啓用。
小JI
羣裡的百姓們也都敢走出街道,開始進行日常活動,只是仍舊不準出城。
何正臣落下後,看向張丶巫二人。
「爲何中品官員缺口這麼大?五品境難道死了這麼多?」
「府君,平海州五府三級巡查使趙興,抽調了一批人出城平叛。」張平道。
「巡查使趙興?」何正臣,倒是不知道這一節,「他抽調了一千人,去平那裡的叛亂?」」
「天夏王。」』
「什麼?!」何正臣臉色一變,「胡鬧!他走了多久,快叫他回來!」」
「恐怕不行。」
「難道他已經死了?」何正臣臉色大變,「你們難道不知,他還有一層身份,爲何不阻止他?!」
何正臣只是從官印中稍微一查,就發現趙興備案的檔案裡,寫着更詳細的資訊。
他知道趙興乃是柳天寧的弟子,也知道他和幽若公主的關係,甚至還知道他被玄天學宮和坤元學宮看中。
張平和巫玄影,怎麼能放任趙興這種送死的行爲?
的,他如何向各方交代?
「府君莫急,天夏王已經被趙興殺死了。」張平開口道,「趙興安然無恙這是剛剛傳來的情報。」
何正臣眼神一滯,瞳孔放大。
「府君,確實如此。」巫玄影道,「絕對錯不了。」
何正臣壓住心中的激動,不敢再說什麼『我已經都知道了』的話。
「關於趙興所爲,你們且詳細的說來。」』
「是。」
「二月初二,那一天————」
趙興是二月四日出城平反。
二月五日剪除天夏王的中層將領,花了一天。
打天夏王,啓動離火大陣,燒了三天三夜。
抄家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十日的下午。
也就是這一天,何正臣也走了出來,
他親自聯絡了趙興,表示了對趙興的全力支持。
派出大量的選調官出動,前往天夏郡。
但何正臣也很擔心趙興的安危。
言外之意,就是讓趙興先回來。
不過這個時候,趙興已經前往濮陽郡。
二月十三日,濮陽侯連帶他一百零五名親衛,全部被斬。
同一天,趙興出動草人大軍,包括九十七具萬法分身在內,共四萬,奔赴濮陽郡各縣。
斬了四萬三千八百餘人,凡是天眼法下,被判定爲反賊的,一律處死。
但還有很多人,並未得到樑王的黑龍氣運敕封,只是因爲動亂就跟着做出了喪心病狂的違法事件。
趙興的選擇是,一切從嚴!
輕刑變重刑,重刑變死刑!
是以被打成廢人的,就多達十五萬餘人。
被直接處死的,也有四萬多人。
血膽的鎮壓古培讓樓陽那上方的平龍氣運邦消生不貝冏飛了!
因爲他孃的反賊全被砍了乾淨!
二月十六日晚。
趙興抵達玉河郡。
此時,何正臣以府君的名義,給元傀丶元玉丶元河三軍下令。
讓其聽從趙興的命令,再加上巡查使身份,玉河軍五萬餘人,被趙興順利接管。
有四品九人,五品三千人,全軍共五萬一千人,配合趙興五十艘混元戰船調集來的軍需物資。
趙興直撲信陽郡。
因爲這支軍隊已經是被提前污染,二十萬信陽軍,竟然只有不到三千人是無辜的!
二月二十日。
信陽軍全軍,宣告覆滅。
這一次全是死亡人數,二十萬人,根本沒人逃出信陽郡。
蓋因何正臣的配合,信陽郡的界碑,將全郡封鎖,想逃都逃不了。
被裹挾着只能拿起武器反抗,因爲不反抗就得被信陽侯殺。
這時他們也不能算無辜了。
最終,二十萬人,全部被殺死!
二月二十三日。
趙興帶領元玉軍丶前往第五支駐軍所在地進行平叛。
這是最輕鬆的一次,他抵達上黨郡時,上黨郡的郡守『屈信』,居然施展了禮修的計謀,將叛軍「龍陽軍」的十六名將領,全部騙進城殺死。
趙興抵達的時候,龍陽叛軍還乖乖的呆在城外的軍營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月五日。
趙興抵達江武郡。
這一次,也是殺戮最多的一次。
由於平叛給了江武郡附近三支叛軍極大的壓力。
這一戰,趙興帶着元玉軍丶以及趕來的元傀軍,還有三萬陰兵陰將,將三支聯合的叛軍,共七十萬人消滅。
至此,天河府十一支駐軍中,只剩下最後兩支叛軍。
而他們已經成不了氣候。
因爲何正臣早在二月底,發現趙興這麼勇猛後,便把府城的城衛軍,以及神廟的剩餘陰兵陰將,轉運司的軍司農,都調了出來。
北風郡,這裡整個郡常年颳着罡風。
算是天河府環境比較艱苦的地方。
就是這個艱苦的環境,也造就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北風軍』。
「爲什麼,爲什麼樑王答應支援的軍隊還沒來?』」
「爲什麼,爲什麼你竟然能殺天夏王!你明明只是一個四品境的司農!」北風武侯楊當,雙目通紅,死死的盯着城池法陣外的趙興。
他不甘心啊,纔剛剛造反,還不過月餘,夢就碎了。
「睡吧~睡吧~」」
回答他的只有似有若無的聲音,躲在城池法陣內,北風武侯楊當,依舊感覺得益於這一個多月的殺戮,趙興的夢行法越來越熟練,
這門法術又得到了衍神決強大的命魂數量支撐,威力簡直超乎趙興的預料。
不到一刻鍾,楊當便撐不住了。
「噗~」
楊當砍了自己僅剩的一條腿來保持清醒。
可又一刻鍾後,他又感覺到了沉重的睡意。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楊當喃喃自語,只剩下軀殼的他,從空中掉落,陷入到了夢境中。
「噗通~」即便是摔得血花四濺,他都沒醒來。
「嗯?他一個四品圓滿的命魂,居然這麼能頂?」趙興發現,即便這楊當睡着了之後,自己也花了足足一刻鍾,纔將對方殺死。
「真是罕見,他一個四品圓滿的武者,魂魄居然快接近三品了!」
「我殺了這麼多四品,就他的命魂,不止跟上了肉身的境界,甚至還超出很多。」
趙興隱約感覺,這楊當不簡單。
再一看面板,發現自己的氣運,居然跳到了衍七。
「這是碰到寶貝了?」趙興一愣。
結合面板和法術推演,他預感到,這個楊當身上,可能真的有秘密。
甚至對自己來說,都算得上是一份機緣的那種。
「速速破城!」」
「城破之後,立刻抄了這楊當的家。」
趙興也來了勁,法術不要錢的施展出來。
同時命令所有的混元戰船,都朝着這一塊城牆法陣轟擊。
「轟轟轟轟!」」
在飽和攻擊下,這城池法陣,終於是破了!
「刷刷刷~」」